楚峥嵘望了他一眼,又低眉道:“是的。”
把花放在一边。
姬任好道:“是我忘了,这花太香,颦儿拿我的解酒石来。”
解酒石和花不同,花嗅一下即可,石头要含着。楚峥嵘噙在口里,一句话不说。两人又闲话了些,甚至聊到了楚峥嵘小时候打的耳洞,为了把他养大,八岁前是当女儿。他进入怀天阁时,还是个纸折的小娃娃。他父亲当年是器部之主,生了两个孩子,另一个是楚宣。兄弟俩一起滚了六年,然后楚峥嵘便远赴海外。
他心悸源于心位不正,梅袖手那一掌,标准的擦着过去了。身上早带有秘密防护,落入水中后,皮囊弹出将他包裹并喷出鲜血。楚峥嵘化身为一条鲨鱼,凭机关之力逃跑了。
梅袖手只知道楚峥嵘厉害,却不知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人走的差不多,瑄分尘终于道:“天色晚了,怕有人多嘴,反而对楚公子不利。”
然后他立即知错了。
楚峥嵘消失十年,忽然回来,众意难服。尤其挤开了平素器部副部主之位,在全怀天阁引起了一阵不小的人事变动和权力倾轧。他身无功力,年龄又小,姬任好不帮扶一把,会过的很艰难。
他都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太过亲热,如果底下人理解成另一种关系,效果将会完全相反而且很难补救。
姬任好没看他:“我知道。”
瑄分尘摸摸脸,他错在削了姬任好的面子,起身告辞。
姬任好唤来若颦,道,去告诉九霄,好日子不许惹事。楚峥嵘有大功,为何不得赏。九霄固然郁闷,也忍了,瑄分尘却惦记了。
翻过来~翻过去~翻过来~停住!
瑄分尘准备一过完年就奔外边去见那三百六十行朋友,现在却不敢了。盯着姬楚两人,老觉得有什么事,但从头说来,又根本没事。
自己老出去,对他太冷淡了?
瑄分尘臆想着,平时都是姬任好在意他,姬任好管着他,姬任好安排一切,忽然这一出,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他换位思考了下,被泼醋别扭冷眼瞥人上门逼问的自己吓倒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吱呀一声,姬任好回来了。
打了个招呼,脱衣上床睡觉。两人各自整理着,最近很忙,很久没有扑滚了。
瑄分尘翻过身,搂住了姬任好。那人似乎睡了,瑄分尘有点不安份的扯扯衣襟。
“嗯……睡觉。”
瑄分尘很扫兴。
他又抱紧了些,对方挣了下,拉住他的手压下,道:“明天四更就要起来,快睡。”
瑄分尘闷,闷,闷,但姬任好忙到昏天黑地他闲的打狗捉麻雀!
疑心这种东西,不得到个证明就难以下去。
他特地咨询了有二百五失恋经验的上官谈笑,上官一听就说,我可以保证!他们不可能有关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姬任好多少美少年,干嘛非找他,说不定做着做着就断气了……
他又说,当然了,我说的是一般的,理论上的情况。万一超出了理论,主动的也绝不是姬任好。
这话不能带给瑄分尘任何的安慰,上官又说,就我看,你出门寻常的像买菜,回来时菜已生小菜,一张老脸又厚又硬,最擅长吃里扒外。我娶了你,远——远——的——扔到海里面!姬任好今天不出轨,迟早会出轨,你刚好演习,省得实战吃亏。
瑄分尘来个浪漫的,亲身上阵放烟花。
这天姬任好晚上有空,在榻房里喝茶。三面墙一面竹席,卷起,露出一院梅花。
瑄分尘埋好了二十三支精心选择的,分样式安排顺序,引线有长有短,最后编成一根。他蹲在树下,正要点,听姬任好道:“那边是什么?”
明明听到有点动静,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