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对于瑄分尘来说,死只有两种形式,五体投地和四脚朝天。
姬任好摔手而出,茶盏打了个一地星星。气的额上青筋凸起,疾走出院子。他一路走,惊吓到两边仆役,终于在若颦前停住。
若颦正在叮嘱仆役洒扫。
“快去安排!既然死不了,就让他滚回老家!再被他气,我会老十岁!”
姬任好气的转圈圈。
若颦掩笑,道:“是,我明天就安排。”
“现在,立刻,马上!”
若颦道:“阁主别急呀,您看这,要修屋子不是,要备包裹不是,要筹车马不是,要等隐者好了不是?”
见姬任好望天坐下来,她又柔柔道:“颦儿以为,瑄隐者心疼阁主这点,最是可爱。”
“他心疼我?他巴不得我早死!”
“阁主,瑄隐者把盒子给颦儿,正是爱阁主到了极点啊。”
“颦儿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位将军,他暗中进行造反之事,又怕自己万一死了,老父亲难过,就把自己通敌卖国的信收藏起来,叮嘱下人。有一天他果然死了,老父亲十分难过,茶饭不思,下人便把信交给父亲。于是,父亲大骂之,再不顾念。”
姬任好气渐平,心渐婉转。
坦白说,瑄分尘如果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爱上他。
问世间情为何物,正是一物降一物。
他转身回去,进房见瑄分尘正坐着喝茶。他冷笑一声,道:“你好心情,就不怕我不瞥你?”
瑄分尘举杯,道:“耶,你这不又回来了吗。”
怀天阁主,姬任好,平生第一次,气厥在自家院子里了。
凉风习习,茶香阵阵飘散。
并不是一种香味,而是两种茶香。一种淡雅清越,另一种可有可无。
姬任好轻吮香气,放下杯子,道:“不知道这粗茶,还入的了好友的口吗。”
瑄分尘看着杯里大厚粗茶,无言一口喝尽,道:“尚好,尚好。”
姬任好一气之下,楚河汉界,自己用好的,瑄分尘的刚过低保线。
他凉嗖嗖的说着话,瑄分尘也就一来一往推挡,若颦在一边站久了,冉冉走上来,揭了盖看下,道:“见底了,容颦儿换一杯。”
她将两个壶放上盘,过了一会回来。
瑄分尘倒了杯茶,眼神一闪,啜了一口。
姬任好的指尖拈着茶杯,微旋着,忽然笑道:“颦儿,你最近怎么对他这样好。”
若颦一边收拾,笑道:“瑄隐者。”
瑄分尘忽然被点名,道:“嗯?”
若颦道:“如果阁主还生气,颦儿也要生你的气罗。”
瑄分尘干笑道:“不敢不敢……”
若颦去了,两人继续喝茶,瑄分尘有意示好,奈何姬任好不咸不淡。过了会,远处有嬉笑声,一个小男孩从远处跑来,喊道:“爹亲!义父!”
姬天凤一头扑进姬任好怀里,道:“爹亲!”
姬任好笑了,将他抱起来坐在怀里。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不知道父亲是谁,他便不会介意。他也到做父亲的年龄了,姬天凤不说天纵之才,也是聪明可爱,还是颇得他喜欢。
喂了块猫耳朵,道:“好孩子,今天怎么这样开心?”
姬天凤一手指后面,两人望去,若颦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过来。原来他和瑄分尘拣回的孩子好上了,有了玩伴,难怪欢喜。
女孩本来活泼,见到两人便乖静了,走上前来,跪下道:“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