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雷古勒斯从楼上下来,他穿了一件崭新的灰色长袍,里面是一套丝绒黑西装,衬衫很有复古的风格。他递过来一个系着绿丝带的礼盒,斯拉文卡有些惊讶的望着他。
“这不会是圣诞礼物吧?我什么都没准备。”
“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雷古勒斯说,克利切笑盈盈的走过来,他高兴的就跟十年没见过雷古勒斯了。
“小少爷,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入座享用了。”克利切谄媚的说完,斯拉文卡才知道她竟然一觉睡到了中午,还是在别人家,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我也起来没多久。”雷古勒斯很贴心的为她找了开脱,“我们在外面待的太晚了,我躺床上的时候都已经三点了,你那时候竟然还说要去找旅馆住,肯定是黄油啤酒……”雷古勒斯最后又嘟囔了一句。
他们俩坐在长桌中间的位置,克利切忙前忙后的为他们摆盘添菜,这会外面飘起了小雪,屋子里却还是暖融融的,炉火烧的正旺,斯拉文卡觉得这个圣诞好过以往的任何一个。唯一不太美满的地方是,她跟雷古勒斯都没什么话说,很难想象昨天晚上他们俩还聊的热火朝天,争执这个争执那个,斯拉文卡猜想雷古勒斯今早起来肯定捶胸顿足昨晚说了太多没意义的话。
“说起来,你父母他们怎么样了?”斯拉文卡关切道,她试图找些话题打破那种不自在的安静。
“我母亲好多了,上次我去看他们的时候,她脸上的痘已经没什么传染性了,不过她希望等到那些疤痕彻底消失以后再回来。”雷古勒斯略过了他父亲,斯拉文卡也不打算没眼色的关心他的病情。
“你回去打算怎么说?”雷古勒斯问,斯拉文卡思考了一会,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那样呗,”她喝了一口蛤蜊汤,惊诧于自己巨大的心境转变——她已经不再惧怕威廉·加兰了,她不害怕他会伤害到自己,因为斯拉文卡有更在乎的人,她的朋友、爱人还有兄弟姐妹;她也不害怕他会拿自己积累的资源人脉打压自己,剥夺自己当下享受的特权优待,她大可以重新再来,甚至这样更好,活得堂堂正正、自由自在,把命运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
“他又打不过我。”斯拉文卡嘲笑道,雷古勒斯扬起眉毛,似乎觉得这种想法有些过于大胆。
“我觉得我应该见过你父亲,我三年级时跟我父母一块住过菲索尼克斯,当时你父亲刚好在酒店视察,他人很热情。”斯拉文卡听到最后一句发出了一声嗤笑,不过随即她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让克利切拿来纸和笔,在上面飞快的写了一串字,然后略显正式的递给雷古勒斯。
“圣诞礼物,这是我的专属口令。”雷古勒斯显然没听懂,他眯起眼睛念着上面写的话:“利法沙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