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紧握着那块石头的手,一丝一毫也不松懈。
她的小腿、手腕都被皮鞋用力地碾过,几乎是钻心的疼痛。
“娘们,我让你狠!”但是,她冷静地目光,却看得久经沙场的他们也一阵发憷。
她咬着牙,依然死握着那块石头。
坚韧的样子,连两个大男人也心惊。
一只脚,用力朝她的肚子又招呼了过去。
单手捂住肚子,她痛得直冒冷汗。
“老二,都是血!”另名男人,急忙抓住还在施暴的男人。
地上,果然,有一滩的血。
从她的大腿内侧,流下,象最艳丽的花朵,不断地在渗开。
“我们只是求财,你们想闹出人命吗?”老大终于威严地喝斥。
两名男人面面相觑。
确实,他们只求财。
“不要自惹麻烦,和这种冷静到让人倒胃口的女人打交道,我们只会倒霉!”老大扫了一眼地上细细喘息着,都是冷汗,但是,依然不吭声的她。
实在冷静到可怕。
两名男人闻言,悻悻的退开,扶起还在哀嗥个不停的老四。
她一动不动。
直到,汽车的尾气,消失在她的面前。
她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大腿内淌下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
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走出去,才有希望。
她告诉自己。
腹部一股一股尖锐的阵痛,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活活剥离。
锥心的痛。
痛得她快泛出眼泪。
但是,她只是,一步一步往下走。
每一个台阶,都抄近路。
摔倒了,就再爬起来。
手中的石,始终不曾松过。
每一次眩目,她都用力捏紧它,不让自己栽倒。
灰色的石,渐渐地变成了模糊的血色。
……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是不断不断告诉自己。
一定要下山。
才能找到电话,才能找到求助。
腿一软,滑倒。
又爬起来。
不断如此重复着。
终于,她下了山,朝着最近的一户人家,忍着痛,艰维地步去。
“我遇见了抢劫,想借个电话……”
用力拍响的那户屋门一开,她简短说明情况。
被惊吓的好心人,急急扶住她,心惊地看着她身后点点斑斑的血路。
“你要打给谁?”好心人拿来电话,问她。
打给谁?是啊,打给谁?
“139688——”本能的,她开始报贺毅的电话。
没有了手机,没有了通讯录,她此时混乱的脑袋中,只记得两组电话。
但是。
她突然想起来。
也许,现在的他,正在温柔乡中,浓情蜜意。
讽刺,真的讽刺。
“8、1、8——”她开始报一组对她来说滚瓜烂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