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乔反应了过来,赶紧打开了陆见川的行李,把包扎用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帮他脱掉外套,林思乔只能拿剪刀把衣服剪开。
直到几条蜈蚣状的疤痕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尤其是胸口处的那条,皮肉已经翻开,深可见骨!
林思乔心中的罪孽感更深了。
深吸了一口气,林思乔赶紧拿出棉签把伤口附近的血痂清理掉。
然后找了一条干净的没用过的毛巾塞到了陆见川的嘴里。
“这个药粉撒上去,会很疼,你忍一下。”
“马上就好。”
林思乔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可药粉接触伤口的那一瞬间,刺骨的疼痛还是蔓延了开来。
陆见川闷哼了几声,便昏死了过去。
林思乔以最快的速度把伤口包扎好,又找到离家最近乌龟车差头车站叫了一辆车。
司机是个热心的大叔,听闻家里有伤员,二话没说把差头车开到了院子里。
好在有大叔的帮忙,要不然以林思乔一个人的力量还真没办法把他弄到医院。
70年代上海的差头车(出租车)
做完缝合手术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家属,在这里签一下字。”
护士以为这两人是新婚的小夫妻,直接把林思乔叫了过去。
“他伤的很严重,这几天一定要注意。”
“要是伤口再裂开的话,就不是缝合这么简单的事了。”
“饮食这几天也要清淡些,最好熬点米粥,别给他吃难消化的东西。”
“对了,尿壶有没有?”
护士突然问,见林思乔摇头,直接写了一张条子递给她。
“楼下一楼左拐,买上一个备用,防止你爱人半夜醒了要上厕所。”
“……”林思乔本想解释一下,他们俩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
想想又算了。
这种情况下越解释越乱。
按护士的嘱咐,林思乔把东西买好,直接塞到了病床下。
看着男人消瘦的容颜,林思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她竟然差点搞出了一条人命!!!
还好他活了下来,要不然林思乔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整个陆家了。
……
陆见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这会麻药的劲过了,他是被疼醒的。
熟悉的白墙以及消毒水的味道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里是医院。
视线偏了偏,就看到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姑娘看着年纪并不大,身手倒是不凡。
陆见川的记性很好,他记得她说了,她是云舒的同学。
这些年陆见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军校和部队。
妹妹的同学有哪些,他是一点也不清楚。
陆见川就是有点意外,那套房子如果没有爷爷奶奶的同意,按理说不可能让一个陌生的姑娘搬进去。
思绪间,嗓子不受控制的轻咳出了声。
林思乔带着心事本就睡的不是很熟,听到咳嗽声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
想起护士之前叮嘱的那些,林思乔问道,“你身上有没有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