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本书(1 / 2)

七月初八,燕军攻破蓟州,遵化、密云归附。

乘着这股气势,燕军逐步往周边推进,而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燕王府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燕王府守备森严,除了采买,基本没看到有人进出。可随着捷报以及各种谋士将士的来往,燕王府门前常有车马,足以发现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何玉轩面上看来安居一隅,好似完全没有被任何人所影响那般,慢吞吞按着自己的步调生活着,那小日子过得,完全没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模样。

莺哥给何玉轩送来了午饭,就看到何大人懒散地趴在桌案前逗弄着不知从何处搜罗来的小物什,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娃娃。

何玉轩已经不知道被莺哥看到过多少次在摆弄这些个小摆设,从善如流,再也没有慌忙忙藏起来的举动了。

喜欢好看可爱精巧的小东西怎么了!

这足以说明他富有童趣。

何玉轩抬头看着莺哥一脸苦闷的模样,不禁乐出声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前院和后院相安无事,且有着三宝的照顾,他们这处小院子压根就没遭受过什么排挤,要说有人与莺哥争吵,那几乎不可能。

莺哥扁了扁嘴,“这倒不是,只是遇到了个嘴碎的人。”

何玉轩敛眉:“那些碎嘴的人,要如何便随他们去吧,到底只是雕虫小技。”

莺哥闷闷不乐地给何玉轩摆好了碗筷,然后沮丧地说道:“可是他们在说您的坏话。”

他们?

何玉轩敏锐地抓住了莺哥话里的词语,那可就不止一个人了。

何玉轩向来都疏懒,连出门都是难事,如果真的外面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还真的一点感受都没有。

但是相对应的,他对外面消息的接受就会少很多,这倒是有利有弊。

莺哥都是在外面跑,确实是有可能听到了什么。

“好了,随我一起坐下吃个饭吧。”何玉轩招呼着莺哥一起坐下。

莺哥皱着小脸,“不行……”

那话还没说完,就被何玉轩打断,“我现在想知道那些话是什么,那我又不可能我坐着吃饭让你站着,你说怎么办吧?”

莺哥扁嘴,“那,那只能一次。”

何玉轩无奈笑开,他倒不是真的要强迫些什么,但是显然能让莺哥苦恼得流露出神采来,想必的确不算小事。但何玉轩不可能让莺哥站着伺候他,他着实是真的不能习惯。

莺哥磨磨蹭蹭挨着何玉轩坐下,抿唇道,“这些天,何大人一直不出门,倒是没听说过,前院里的人开始碎嘴在说您的小话。”

何玉轩淡定地给自己舀汤,“我能有什么地方让人惦记的?”他就是一大夫,还是连自己门都不出去的大夫,平日里也没认识几个人。

莺哥鼓了鼓脸,“他们说您尸位素餐,占着位置却不做事,一天天就只呆在屋里什么的,还有更难听的,小的不想说。”

何玉轩微愣,不解地说道:“这不大合理,我本来便是个大夫而已,说我尸位素餐……”他自认为对着燕王还算是尽心了,这些时日的平安脉一直是他负责,只是这燕王府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大夫,后来有了新来的王大夫后,何玉轩的位置就有点尴尬,但是也还算是好。

朱棣的身体强健,只是这几天何玉轩从脉象中也能看出一二,他肝火过旺,怕是心情不怎么样。

这也的确,以一藩之地抵抗朝廷大军,哪怕建文帝看似文弱,再如何能掌控的权势也远大于燕王。在收编通州,蓟州,遵化,密云等地之前,燕王甚至只有一府之兵,看似强大实则危机四伏。

虽数来轻松,可这一战,燕王是抱着必死的打算。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无意识擦过袖里冰冷的黑色玉瓶,那冰凉的触感让何玉轩冷不丁一惊。

何玉轩抿唇,把偏离的思绪扯回来,只专注在莺哥的话上。只消三宝从未轻慢何玉轩,这府里就不敢有人轻待他,毕竟三宝代表的是燕王的意思。

只是这就奇了怪了。

何玉轩蹙眉,这倒是透露出几分怪异。

何玉轩不想自夸,可只要是知道何玉轩曾经作为的人,都不会这么做。但是能如此无视流行的传言,除非是这燕王府某个主子,不然三宝不可能遏制不住这流言。

要这么说的话……何玉轩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到后院。

燕王的妻妾如何,何玉轩是一概不知,但是自从燕王妃去世后,好似就没怎么宠信过何人,若要真的论下来,燕王膝下有三子一女,皆是燕王妃所出。

何玉轩琢磨了半晌,突然说道:“你们的衣服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