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莘忍不住摇头:“少年,祸从口出啊知不知道!”
“正阳宫固然从前朝甚至前朝的前朝就存在了,可那个时候正阳宫怕只是一个道观,不是什么武林魁首,更没有成千的弟子啊。”
“须知,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
在场的除了姜莘莘和左卿辞,其他人都是纯粹的江湖人,行事风格也是实打实的江湖快意恩仇,姜莘莘都说到这里了,左卿辞对沈曼青和殷长歌拱拱手道:“两位之前赤炎沙一事上可谓是忧国忧民了,如今元莘道长的话听起来虽然有些夸大,但意思却没变。”
“朝廷如今积弊难返,内斗严重,因此一时半会儿根本注意不到天都峰这边,可等到朝局稳定的时候,在场不管哪一个都不能保证正阳宫就一定秋毫无损。”
沈曼青和殷长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姜莘莘看得明白,他们确实有为正阳宫担忧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对她和左卿辞的不信任。
姜莘莘忍不住再次叹气,“说白了,今日我和左大夫所说的话,你们一时半会儿不信也是理所应当,但你们不要忘了,你们口上说江湖朝廷两不相干,实际上你们就不是大靖的子民了?”
“既然是大靖子民,那就必须要受到朝廷和官府的管辖,不然就有拥兵自重的嫌疑,朝廷腾出手来,就能发兵平乱。”
沈曼青急了:“可我们正阳宫上下并没有上千的弟子,加上做杂务的顶天了五百出头!”
“中都城里那么多权贵之家,他们府上光是奴仆就远不止五百!”
得,左卿辞和文思渊都不想说话了,跟沈曼青是说不明白了。
而朱厌还忍不住跟殷长歌嘀咕:“原来你们正阳宫这样厉害啊,比那些权贵都厉害!”
被朱厌这么一打岔,殷长歌突然明白姜莘莘和左卿辞他们的意思了,一介江湖势力,居然比中都城里掌握权势的权贵们还要厉害,那朝廷不打击正阳宫,就不是朝廷了。
见殷长歌明白了,姜莘莘也不介意再多说一点:“严格来说,江湖势力的存在,本身就损害了朝廷的利益,因为江湖势力其中一大重要的收益就是收保护费,而这部分费用,本该上交给朝廷的。”
“还有山水渡,这样厉害的情报机构,怎么能掌握在除了皇帝以外的其他人手里呢?所以我猜啊,山水渡应该已经被朝廷渗透了,说不定你文宗主身边就有皇帝的人。”
这下轮到文思渊变脸了,沈曼青看文思渊一张笑脸瞬间变得面色铁青,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还有心情招呼文思渊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