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人鱼基因依赖水源,别说这漫天风沙,就是卧室床上躺上一天,我也必死无疑。”因为虚弱,他的声音很小,更显悲凉。
“那、可……”
“我身上有‘焰火’的纹章,你想杀我,我无话可说。”
“我没有!”唐诏忍不住吼了一句,半响,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伸手掏出鹰刀。
寒光一闪。
言笑闭上双眼。
下一秒,有几分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滑落——
原来唐诏割裂自己的手,逼迫血液流出,代替水源。
“你……”这回换言笑不知所措起来。
“我不是潮汐,也不需要你为我奉献什么。”唐诏语气无波无澜,一针见血,“没有谁是应该如何,我想要的自由我自己会得到,不必牺牲任何人。”
言笑愣了一会儿,小小声道:“我分的清潮汐。”
所以才更不想连累你。
同为渴求自由之人,他太明白这份虚妄有多么易碎。如果可以,谁不想轻而易举干干净净,但自由二字本身就是‘焰火’套给他们的枷锁,不可能没有牺牲。
他懂,唐诏也懂。
那些一次次强调出来的话并不是用来明确立场,而是让自己坚定下去的唯一稻草。
他隐去后面呼之欲出的所有话,只告诉唐诏最无关紧要的一句。
“滴!”
一声车鸣打破了二人间沉重的气氛。
唐诏循声望去,只见一辆碧色越野停在一旁,车门旁白衣女子正冲他招手:“走,上车!”
第十六章我和言笑用一个就行
“这就是我说的安娜医生。”唐诏先介绍了女子,又冲她说道,“他叫言笑,是我的、朋友。”
“男朋友?”透过后视镜的反光,安娜挪揄道。
唐诏红了脸,忙道:“安娜医生!”
这时安娜微沉目光,不清不楚地说道:“是故人吧?”
“欸?”唐诏接过话道,“你怎么知道?”
言笑心头一紧。
医生的意思绝不是唐诏想的那样,唐诏问的,安娜医生也未必回答的出。
或者说,未必能在不暴露他的前提下答出。
安娜借着看向唐诏的视线瞟了眼他身边的人,这一眼瞟得极快,她笑了笑,所问非所答道:“没见过你带陌生女孩回家,也没见过你带陌生男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