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你讨厌我吗(1 / 1)

欺诈性行为 莫可 31830 字 1个月前

前几天难得下了场小雪,路旁大树的叶子已经掉得一片也不剩了,光秃秃地,人站在底下它连一点阳光都遮不住。

风刮过来也有些刺,教室里的窗都不约而同地关得紧紧实实的,大教室里没空调,一个个都瑟缩着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个圆球。

谢央南一向怕冷,早就自觉地穿上了最厚的羽绒服,因为平日里手脚总凉得像冰块,现在出门还要带着手套才行。

然而此时左手的手套却被无情地丢在了桌柜里。

谢央南弯了弯手指,手被池青焰摸得发痒出汗,他警告般瞪了眼在旁边捣乱的人,作势要收回手,却被人再次警觉地牢牢抓住,还五指紧扣起来。

不知道这人又发什么神经,非要拿着他的手玩,谢央南被烦得叹了口气,没再管他,转头认真地听起了期末的考前重点。

池青焰见他不看自己了,又偷偷地捏着人指尖玩,原本冰凉的手已经被他捂热了,指关节白里透红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池青焰觉得自己肯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总看不够谢央南,还放着休息时间跑来这儿玩人手指。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傻。

下午只有两节选修课,上完后谢央南就说打算到图书馆复习,这让本想把人带回家的池青焰脸上露出些微可惜的表情,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还主动把他的书包给扛在了肩上,一副要继续当跟屁虫的样子。

谢央南见甩不掉他有些郁闷,不过也只是一言不发地闷头往前走,顺便不停地拍开池青焰想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的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

向来鼻孔朝天的池青焰哪受过这窝囊气,当初上了谢央南都是来硬的,现在好不容易开了窍,想学着温柔点,可谢央南还是对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突然就觉得有点委屈是怎么回事。

池青焰又是泄气又是羞恼,没想到自己上赶着竟然还被嫌弃,向来可都是他甩别人脸的时候,也只有谢央南敢冷脸给他吃钉子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脚步就稍稍慢了些,等那阵不满劲儿过了再看,谢央南已经走出好几米了。

刚想加快步伐追上人,余光就瞥见了旁边篮球场上方出现的虚影,眼睛一眯,等看清是什么之后,立刻焦急地边跑边朝前头的人喊,“谢央南!小心!”

谢央南本来不想理人,但是听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于是便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刚想问怎么了,就见池青焰正面色狰狞地向他跑来。

他跑得极快,就像是草原上正在捕食羔羊的猎豹,转瞬之间就要来到自己面前,谢央南的注意力被他完全吸引,瞳孔不自觉地放大,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看池青焰抬起手,随即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声物体碰撞的声音。

咚咚咚,刚才收紧了的心脏突然放肆地跳动了起来。

池青焰还在旁边喘着粗气,谢央南看着远处还在跳动的篮球,又看向围栏内正站在篮球场边的男生,抿了抿嘴,思绪突然跳跃了起来。

“哥们儿,实在抱歉啊!一下没注意给飞出去了。”篮球场里的男生们抓着钢丝网,抱歉地朝外头的两人笑了笑,没敢叫他们把球扔进来,而是让人出来找。

谢央南还在想着什么,池青焰先不乐意了,他直起上半身就朝里头吼,“打球小心点!要是真的砸到人怎么办啊,脑子坏了你赔啊?”

许是他脸色太臭,气势又盛,篮球场里的男生们本就心虚,被骂了也不太敢吱声,只一味地点头,周围围观的人也作鸟兽散了。

池青焰心里还有些后怕,鬼知道他在看见那颗球刚好要落在谢央南的后脑勺时,吓得心脏都好像要移位了。

他走近谢央南,轻轻搭上了他肩膀,这回倒是没遭到人反对。

看他表情不太对劲,池青焰歪着头问,“怎么了,吓到了吗?”

谢央南瞥了他一眼,实在很难将刚才还恶狠狠骂人的声音,和此时压着音调,大概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声音联想到一起。

这么紧张我做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面上平静道,“没有。”

“哼,怎么没有,你肯定吓到了。”池青焰不信,“连腿都迈不开了,只知道傻傻地站着,要不是我动作快,你估计又得进医务室了。”

“哎,我刚才的英雄救美帅不帅?”池青焰还在臭屁。

谢央南做了个深呼吸,但见他还在唧唧歪歪,没忍住,弯起手肘就是朝人腰侧一撞。

“没记错的话,我上次进医务室,就是因为你吧,而且这次要不是你喊住我,那球应该也不会砸到我。”

池青焰瞪大眼睛,另一只手摸了摸被顶的地方,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反驳,“那…那我都不是故意的啊。”

“你要是故意的话,那我估计就不是进医务室这么简单了。”谢央南冷哼了一声。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池青焰挠着头,然后故作随意道,“而且你要是出什么事儿了,大不了我照顾你一辈子。”

一辈子这种话被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口,摆明了不可信,谢央南努力忽略心里腾升的一丝异样,加快脚步钻进了图书馆。

然而他进了图书馆第一件事不是找位置复习,而是将池青焰拉进了楼道角落里一个隐蔽的杂物间。

等关上门池青焰还愣着,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就感觉下体被一只手给按住了,他甚至还听到了自己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伸手挡住了谢央南的动作,池青焰的呼吸有点不稳了,“怎么了?”

谢央南抬头看他,“你不是想做吗,还等什么?”

突然被盖了一口锅的池青焰有些迟疑,“我什么时候说要做了?”

“你不想做,那你今天一直黏着我做什么。”谢央南没管他的阻挠,依旧将他的裤链给拉开了。

见人还想将自己的小兄弟掏出来,池青焰直接将人搂进了怀里,紧贴的身体压住了他作乱的手,“那你呢,你想要做吗?”

谢央南静静地抬头看他,嘴角微弯,“没想到你竟然会问我想不想。”

感觉出他话里似乎有讽刺的意味,池青焰皱着眉,强压下被勾起的蠢蠢欲动,耐着性子道,“如果你不想,就不做了。”

说罢他放开了谢央南,还把自己的裤链给拉上了。

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谢央南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见他真的没有继续的打算,这下是真的难以理解了。

这好像还是池青焰第一次拒绝做爱。

如果不做,那自己还把他带到这里做什么?

猜错男人想法的谢央南难得地手足无措,他没敢看人的表情,低着头下意识就想夺门离开,可是刚动作,手腕就被池青焰给拉住了。

“走什么。”池青焰将人拉回来,心想既然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他也没理由再逃避了,“谢央南,我问你,你讨厌我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谢央南的眉头拧紧,他看着男人拉着自己的坚实手臂,好半天才道,“你说呢?”

用问题来回答问题也太狡猾了,池青焰刚想再问,就听谢央南继续说着。

“你强势、自大,总是自以为是,只要想要了,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强迫我做,你知道吗,你好像把我当成了你的玩物,从不在乎我的看法,如果有人这么对你,你会怎么样?”

“我……”池青焰从没想到,自己在谢央南眼里会这么不堪,这么一无是处,让他暗藏的期盼试探碎了个一干二净。

他想说没人敢这么对他,而且自己没有把他当作玩物,但是一细想,以前自己的行为似乎也并怎么清白,迟来的醒悟让他连辩解否认的底气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察觉谢央南想把他的手挣开,立刻用了点力抓得更紧了些,“每次干你你不都是一脸不乐意的吗?但是被鸡巴一操,你就乖了,下面还会不停地夹我,我以为你只是嘴上不喜欢……”

看他表情不太对,池青焰连忙弥补道,“那这样,如果以后你不想做,我还强迫你的话,你打我好了,往脸上打,我不躲,行不行?”

谢央南听着听着都快把眼睛给瞪出来了,头皮发麻,手臂上还不受控地起了鸡皮疙瘩,这人说的几句话都不知道让他从哪里开始吐槽才好了。

见人仍旧不吭声,池青焰以为他还不满意,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竟然还不满意?

他憋了这么久的脾气也有点上来了,刚扑腾起来的稚嫩心思就这么被谢央南的冷酷指控给干趴下了,他舌尖捅了捅口腔内壁,放开了谢央南的手。

“知道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不缠着你就是了。”池青焰明知自己在说气话,但是看人还是没什么反应,还是没捂住火,气急之下径直推开门大步离开了。

原本因为另一个人存在而显得偪仄的空间似乎突然空旷了不少,谢央南闻着空气中有些霉味的尘埃,表情怪异地在原地又待了许久。

他实在不理解池青焰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自己这么说他,按理来说不应该气急败坏把自己干一顿吗?解释什么,妥协什么,他需要对自己做这些吗?

那种古怪的情绪又来了。

池青焰走的时候门没关紧,被风一吹就开了条缝,晃神半天的谢央南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吹进来的刺骨寒风,他紧了紧大腿,忽然察觉到下体的濡湿,咬紧下唇,脸上浮起难堪的红晕,连忙拾起地上被池青焰落下的书包,出门逃似的进了最近的厕所。

直到一个多星期后,连期末考都结束了,谢央南都没再见到池青焰,这时他才意识这人是来真的。

说不缠还真就不缠了,挺有本事的。

谢央南看着手机上两人停止在那天的聊天记录出神,耳边突然响起了陈渡的声音,收起手机,抬头一看果然是,于是拉开旁边的凳子招呼人坐下。

这是他们这学期的约的最后一次晚饭了,明天就开始放寒假,两人也要临时散伙了。

陈渡是邻省的,要回老家,刚坐下没多久他妈就打电话来问他行李都准备好了没,聊完闲话末尾还不忘催他赶紧回去,家里还等着他一起买年货。

“哎,好烦。”陈渡放下电话,一边吃拆筷子一边抱怨,“每次放假人都多到爆炸,行李箱都没地方放,只能放在椅子前面,腿都伸不直,坐那三四个小时人都能废了。”

谢央南在一旁听着,都不用他搭腔,陈渡也能继续絮叨,“想晚两天回我妈还不同意,真是的,现在说想我,催着我赶紧回去,等我到家没两天,她就要开始嫌弃我了,更年期的女人啊,真可怕。”

谢央南笑了笑,他眼前满是刚出锅的面条散发的热气,烟雾缭绕地,看不清坐在对面的陈渡的表情,却也能从他对妈妈的抱怨口吻里听出些家长里短的烟火味道。

他突然有些羡慕。

羡慕那个可能需要承受劳累的旅途终点站,羡慕那个万家灯火里专门留的一盏灯,羡慕那个在瑟瑟寒冬里大家会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火锅的温暖。

即使过了这么久,也仍然习惯不了孤单。

谢央南忍住鼻头突来的酸涩,低下头吃了一大口面条,等咽下后才缓了过来,他看着漂浮在汤上的葱花,笑着转移了话题,“等开学了,你人来不来无所谓,特产一定得到啊。”

陈渡装作生气的模样,“好你个谢央南,吃的竟然比兄弟还重要啊。”

“现在知道还不晚。”谢央南顺着接话。

陈渡:“……”

嘴贫的后果就是陈渡耍赖让谢央南买单。

笑着和人说了再见,谢央南缩着脖子,手揣着兜,站在了面馆门前看着陈渡离开,等人在街角转了个弯不见了,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身后是店里亮堂的光,外面却是漆黑一片,谢央南站在那儿,那光将他的影子拉成一道黑影,许是错觉,他觉得身后似乎比身前要暖和一些。

可总归还是冷的。

谢央南哈出一道白气,看着它又逐渐消散,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又抬头望了望夜空,却没发现月亮。

怎么什么都没有了,谢央南心想。

跺了跺脚,脚趾已经冷得有些发僵了,这里不适合停留,他该回家了。

屋里和外头的黑如出一辙,谢央南没开灯,借着窗外别人家的光,脱了鞋脱了外套,走到客厅摸到遥控器开了空调。

蜷缩在沙发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前方,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茶几上的果盘里放了好几个橙子。

有圆的,也有椭圆的,个个都很饱满,只不过谢央南一向不喜欢吃,他不喜欢用刀切,也不会用手剥,吃起来还酸滋滋的,只有池青焰那家伙才会喜欢。

池青焰……

拿出手机,仿佛在期待什么,可点亮屏幕后,仍旧只看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呵。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单单只是泄欲的工具啊。

将手机用力砸进了沙发里,谢央南面无表情地起身,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客厅依旧暗着,只有浴室门里透过磨砂的玻璃照出暖黄的光,还有里头若隐若现的人影,只要仔细听,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喘声。

下体被粗长的仿真硅胶玩具插着,谢央南要手扶着潮湿的墙才能站稳,另一只手握着外头的底端,一直不停地抽插着。

他能用肉穴清晰地感受到那上面的形状与纹路,感受它在体内不停地来回摩擦,而下体的淫液也像不要钱一样拼命往外流。

可是他却感受不到快感。

身体还在拼命叫嚣着欲望,心里却是无止境的空虚与寂寞。

他想被人亲吻、想被插入、想被粗暴地对待了,就像那天一样,想有人在自己心情无比低落的时候,能让他汲取到灼热的体温。

手里的玩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脸上也挂上了两道泪痕,这种止不尽的痒像是吞噬了他的神经,要不然,他怎么会坐上了开往池青焰家的计程车。

可等真的站在了他家门口,谢央南又变得踌躇了起来。

那天还义正言辞教训了人一通,现在却屁颠屁颠找上了门,这明晃晃的打脸行为让谢央南的脸火辣辣的疼。

被冷风一吹似乎精神了许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时的行为有多么地不合常理,谢央南软着腿急忙后退,脚步凌乱,等电梯一开就一股脑儿地钻了进去,却意外撞上了正要出来的人的胸膛。

池青焰低着头看着捂着脑门的谢央南,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无论是不是,把人带回家就对了。

池青焰上前一步,弯下腰直接把人抗在了肩上,然后大踏步地往家走,动作快得谢央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压在床上了。

“你……”谢央南刚要说话,就被池青焰给吻住了。

他的气势依旧摄人,他的行为也强势地可怕,而他的舌更是滚烫得不行,还带着浓烈的酒精气息。

可是谢央南一点挣扎也没有,只是把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假意推拒,而池青焰见人如此乖顺,更是恨不得将整根舌头都塞进谢央南的嘴里。

不知吻了多久,谢央南觉得自己的唇都有些刺痛了,可是池青焰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明明顶着大腿的那根东西都硬得不行了,可身上的人还是只知道亲。

用了点力将人推开,谢央南舔了舔唇,果然肿了。

“你喝醉了吗?”进来的急,没开灯,谢央南只隐约看到池青焰的脸有些红。

“没有。”池青焰拿开谢央南按在自己胸口的手,起了点身,用一只手按住了太阳穴,“不过头有点晕,香槟后劲太大了。”

“哦。”谢央南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想动一动,可大腿立马就蹭上了那处坚硬。

“别乱动。”池青焰咬着后槽牙警告,“不想被老子操就老实点。”

明明是个禽兽,现在又做什么正人君子。

在这种时候谢央南实在说不出自己想要,你不要忍了这种羞耻的求欢,他气恼地将人翻开,想要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压压火。

可马上就被池青焰拦住了。

他坐在床上抱着谢央南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语气有些委屈,“你不要走。”

谢央南愣了愣,没动了。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儿。

“你怎么来了。”池青焰闻着谢央南身上的浅浅的沐浴露香气,从酒精带来的晕眩中好不容易抓住了重点,“你洗过澡了,怎么还想起到我这儿来的。”

被人戳中要害,谢央南有些心虚,但是很快就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来找东西,我好像有东西落在这儿了。”

“什么东西。”池青焰问。

“戒指,我妈妈的戒指。”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随即放开了谢央南,“那你找吧,你还记得落哪儿了吗?”

本来就是自己找的借口,为了体现真实性他还真的从家里顺了一枚戒指,不过那是自己随手买的,至于扔哪儿了,谢央南看了看卧室,他自己也忘了。

既然说了,那还是得装模作样找一找,谢央南开了灯,看了眼脸颊红润的池青焰,现在才发现他竟然还穿着西装。

他本就身材健硕,长手长脚的,此时还穿着最凸显男人魅力的西装,都不需要刻意摆出姿势,只是坐在床边,专注地盯着自己瞧,谢央南就觉得自己已经被那眼神干了一通,浑身和过电了一般。

手微颤地翻找着桌上的书本,谢央南心不在焉地用余光瞥着那条长腿,看着看着,晚上洗澡时未能满足的性欲突然横冲直撞了起来,恍惚间小腹一酸,直接让他软倒跪在了地上。

为了不被发现端倪,谢央南立马趴在了地上,装作在地上找戒指的模样。

他这一趴,屁股就顺势翘了起来,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很有问题,但谢央南却咬着唇没换,甚至还故意将屁股对准了池青焰,腿也张开了。

这姿势才刚维持几秒,那刚刚还坐在床上的人转眼就来到了身后,池青焰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大屁股,再也按耐不住欲望的驱使,狠狠地上前捏了一把谢央南的臀肉。

“妈的。”池青焰五官扭曲,强压着冲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谢央南,你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吧,今晚无论如何,我都操定你了。”

刚说完谢央南单薄的睡裤就被他扒了下来。

池青焰蛮横的狠话不但没有吓到谢央南,反而还正好如了他的意,被他一碰,整个人都热了,赤裸的大腿因兴奋而颤抖,粉嫩的穴也早已泥泞一片,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差点就要在男人面前泄出来了。

晚上喝了不少酒,池青焰现在正好是口干舌燥的时候,没空思考为什么他还什么都没做,这口穴就能湿成这样,他只知道这不断往外淌的水就是他的解药。

双手一起上阵,将那充血肿胀的阴唇用力往两边扒开,将里面的阴核和小洞完全暴露了出来,池青焰毫不犹豫地低头,将脸整个埋了进去。

被禁锢已久的野兽终于被放出,压抑的欲望呈倍数增长,嘴对着穴口一刻不停地拼命吮吸,外头的水被他喝完了,就伸舌进穴里勾,手指也一直扒着阴唇不放,甚至为了能让舌进得更深,还将外阴的肉扯到再无法拉开为止。

虽然每次很久没做之后,池青焰的动作都会格外鲁莽一些,但今晚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那压迫感更胜以往。

谢央南觉得自己的下体好像都要被他完全打开了,最私密的部分也被随意采撷侵犯,快感来势汹汹,压得他快要无法呼吸,可他却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对池青焰的粗暴占有乐在其中。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在高潮来临的前一秒,谢央南迷迷糊糊地想,今晚池青焰无论对他的身体做任何事,他可能都是愿意接受的。

池青焰如愿以偿喝到了穴内肉壁抽搐喷出的温热淫液,嘴里、脸上,都是谢央南的味道,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强力的催情剂,池青焰再无法克制,直接起身将还趴着的谢央南整个抱了起来,甩在了柔软的床上。

谢央南被砸得眼花,等睁开眼,就看见池青焰站在床边,正双目通红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衬衫,随着他的使力,纽扣一颗颗崩落,刚才还一身正装的人,立刻就变得赤裸裸了。

尽管池青焰这家伙缺点多多,但颜值与身材这方面,是连谢央南再怎么嘴硬也否认不了的优越出色。

望着他充满野性力量的身体,谢央南咽了咽口水,本能地蹬腿想往后退,可是却被池青焰猛地抓住了脚腕,随手一拖,谢央南就不受控地被拉到了他的身前。

这下裤子彻底被脱掉了,池青焰没工夫再脱他的羽绒服,只顾得上撇开他的双腿,然后将自己的肉棒送进那这段时间一直魂牵梦萦温暖巢穴中。

“啊……”两人齐齐发出了舒爽的呻吟。

今晚的肉穴可谓是做足了被插入的准备,肉棒几乎没受到多少阻碍,就一顺到底直接插进了最深处,还差点触到了子宫口,谢央南爽得双腿在空中蹬了蹬,手也把身下的床单抓得皱皱的。

这下不仅身体被填满了,一直空落的心好像也充盈了起来。

可还不等谢央南想通自己心情转换的缘由,就听到了池青焰的质问。

“你是不是玩过玩具了?”

池青焰从被肉穴紧紧包裹的快感里缓过来,意识到肉穴是不该有的松弛柔软,难得敏锐地发现了问题,连焦急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假鸡巴用起来能有我操你爽吗?所以你才一直不来找我?”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比得上真人,从来都是替代品罢了。

可谢央南却不愿承认,扭过头不看他,用穴用力地夹了夹那根停下来的鸡巴,“你不也没找我。”

池青焰吸了一口气,狠狠捅了几下那不乖的小洞,才开始拉开他衣服的拉链,将他也剥了个精光,“因为我生气了。”

谢央南被干得喘了几声,等人动作慢下来后就抿起了嘴,仍旧没看他。

“你讨厌我,还不愿意和我做,所以我生气了。”

池青焰俯下身亲了亲谢央南的侧脸,手摸到他身上起的鸡皮疙瘩,想到晚上太着急连空调也没开,于是双手绕过他的腿弯,也没抽出肉棒,就这么将人给抱了起来。

谢央南还没品完他话里隐含的酸涩,就感觉整个人腾了空,主要支撑点只有自己环在人脖子上的手,还有那根硬挺的肉棒,这姿势走起路来,那鸡巴还会随着步伐轻轻地在穴里抽插。

害怕自己会掉下去,谢央南像只考拉一样抱紧了人,下体也使力含着那根玩意儿,没注意到人走到桌旁按着空调遥控器的动作,屁股就被腾出手后的池青焰给狠狠扇了一巴掌。

“妈的,夹那么紧干嘛。”池青焰直接将人放到了桌上,手用力捏着他乳尖,身下也开始加快了速度,“谢央南,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我说我生气了!”

“听…听到了……”

谢央南见他这样,知道自己回避不了了,抬起一只手臂遮住自己的表情,任由男人在自己的胸口胡作非为,“没有不愿意,只是…只是你有时候太过分了。”

也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能看见谢央南娇软的模样,池青焰的心在他轻声说完话后就已经软成了一滩水,“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他拿开谢央南挡在眼前的手,强迫人看着自己,“不过你也够绝情的,我不找你,你也不会来找我,你发现了吗,从来都是我主动,你都舍不得给我一点甜头。”

池青焰那天吵完就后悔了,可是自尊心却让他不想这么快妥协,他暗想着,如果谢央南主动找他一回,无论说的是什么,他都会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几天过去了,手机里特意为谢央南设置的提示音从没响过,就在他快忍不住要去找人了,却被家里给抓走了。

连今天也是刚应酬完回来,他还想着不管怎么样,明天酒醒后就要去找谢央南,就算被人甩冷脸,被指着鼻子骂,他都认了,只能看着手机里照片视频打飞机的日子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所以今晚在电梯前看见了谢央南,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虽然嘴上说是来找戒指,但是只要人来了,他就已经满足了。

这人一贯在他面前傲娇,这回屁股湿成那样了也不直接开口,而是千方百计引着自己上钩,他今天会来,也代表着自己在他心里,应该也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毫不在意。

突然有种想要将心意袒露的冲动,可是看着谢央南湿漉漉的眼睛,直觉告诉他现在还不到时候,所以池青焰还是咽下了已经在嘴边的话。

嫌桌子有些放不开,还硌人,于是将人抱回了床上,把人摆成了跪趴的姿势,身下是更强有力的撞击,竭尽全力去满足这张谢央南下面这张坦诚的饥渴小嘴。

身后的那根棍子越顶越深,谢央南爽得大腿不停颤,他埋首在床单里,听着池青焰的抱怨,恍然中发现自己的确从未主动联系过他。

一直以来他都站在弱势的那一方,殊不知从头到尾,他都是半推半就,顺水推舟,现在隐约失控的局面也有他当初纵容的原因,嘴上说着自己被当成玩物,他难道不也是在利用池青焰吗?

利用自己在理,一边享受欲望被满足,一边接受池青焰的愧疚,怎么看都是占了上风。

毕竟每次都不需要他开口,池青焰都会急吼吼地将他喂饱,就像他说的,脸上拒绝,身体却诚实得很,可等到被喂熟了,却得到一句喜欢是‘开玩笑’的回答,虽然这才应该是两人正确的关系,可他被追逐惯了的心理还是难以避免地有了落差。

自己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要求池青焰来给他呢。

他真是个卑鄙的人。

冰凉的手脚不知在何时已经回暖,身上也因剧烈运动冒出了汗珠,谢央南粗喘着气,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终于不冷了。

原来不只是池青焰需要谢央南,是谢央南更需要池青焰。

今晚的自己实在是奇怪得很,奇怪突如其来的心情低落,奇怪这低落又被池青焰给治好了,而现在,更是奇怪地想要满足讨好身后的男人。

“老公。”谢央南先是小小地叫了一声,却被两人交合处的啪啪声给盖过了,一味卖力猛干的池青焰没听到。

谢央南红着脸,终于不再忍耐呻吟,叫得越来越大声,明显地感觉到身后的人也越来越兴奋,等到自己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终于将嘴里酝酿了许久的话大声喊了出来。

“老公,用力操我。”喊完后就害羞地闭上了眼。

这还是谢央南第一次主动喊老公,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池青焰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手臂上的青筋更是暴起,刚要使出浑身解数教训这淫荡发骚的人,余光就隐约瞥见了门口的一抹身影。

红着眼扭头望去,就见晚上还和自己一起应酬的哥哥正站在大敞着的门口,而他的目光,则全都聚集在了谢央南身上。

池青焰下意识地迅速拉过旁边的被子,将身下赤裸的谢央南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哥。’池青焰眉头紧蹙,冲池青烟无声地做着口型,‘你怎么来了?’

池青烟看着那片白皙的裸背被遮盖了起来,视线只好随之转移到了池青焰身上。

他显然处在极度兴奋之中,脸色红润,呼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上面满是薄薄的一层汗液,而下体,还与那对自己的到来完全不知情的人连在一起,隐在了被子之下,只能看见两人紧贴的双腿。

虽然早就清楚,这两人会接吻,会做爱,会做尽所有亲密的事,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直接撞上这私密的场景。

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番,池青烟心里如同掀起了滔天大浪,把他的五脏六腑卷了个七零八落,顶在喉咙口的满是酸涩的苦味,可是面上却只能装作对此毫不知情的模样。

他双手攥紧,指尖嵌进掌心的肉里,脸上适当地做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同样无声地回道,‘他是谁?’

池青焰刚想回答,就感觉身下的人难耐地扭动屁股,甚至还想掀开闷得慌的被子,“怎么不动了?”

吓得池青焰赶紧压住被子边缘,不让人出来,为了不引起人怀疑,身下也开始缓缓动了起来,“乖,有点冷,还是把被子盖上吧。”

谢央南虽然疑惑他突来的关心,但也接受了他的说法,于是只稍稍拉出了点缝隙用来呼吸。

又想起刚才都已经快要高潮了,身后的人却忽然停了,搞得他没着没落的,于是他忍不住又出声催促了起来,“你…老公快点,小逼好痒……”

池青焰尴尬地看了池青烟一眼,祈祷他听不懂这小逼的意思,毕竟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谢央南身体的秘密,就算是自己的亲哥也不行。

避免谢央南再说出什么淫荡的话,池青焰索性用行动来制止,腰胯开始不要命似的往前顶,直接让谢央南除了尖叫,再说不了一句整话了。

这下屋子里全是淫靡的声响了,叫床声,下体的啪啪声,还间接掺杂着穴里喷出的噗嗤噗嗤水声,刚才还不觉得,此时在外人面前,池青焰才发现这些声音竟然大得有些离谱。

‘哥,你先走。’池青焰不好意思地朝池青烟拼命挥手,想让人先离开,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可池青烟却站在门口没有动。

刚才在门口听到那声‘老公’时,池青烟还不愿相信,只以为是听错了,可后来清楚地不得了的呼喊,还是冷血地拆穿了他的自我欺骗。

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就互通心意,甜甜蜜蜜了吗?

竟然连老公都喊上了。

知道自己现在最好马上离开,不再打搅这对陷入爱河的情侣,可是池青烟却不甘心。

他怎么能甘心呢?

是谢央南先勾引了他,也是他三番四次让自己越界,可现在,痛苦的却只有自己,那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又算得了什么?

说实话,在谢央南面前,他就没有使出全力去模仿池青焰,他刻意地露出过马脚,可是谢央南却一点儿也没发现。

为什么会认不出自己和池青焰呢?难道他只是喜欢这张脸吗?

一股莫名的冲动促使他不愿离开,站在原地看两人渐入情欲,耳边笼罩的全是色情的回响,他的脚像是不听使唤了,竟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近了。

可等他走到了床边,却又及时地从那迷蒙中清醒了过来,匆忙地后退了几步,抵上了身后的桌子,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随之就是一阵东西滚落的声音。

是个桌上的小摆件掉在了地上。

这不小的动静三人都听见了。

“池青焰,什么声音啊?”谢央南不安地缩了缩穴,在被子底下说着话,声音闷闷的。

“没事,东西没摆稳,掉了。”

池青焰赶紧将人安抚好,转头见池青烟竟然还在,奇怪他的异常行为,直接用眼神询问他的意图。

‘我……我来找东西。’池青烟情急之下连忙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用嘴型说,‘很重要。’

池青焰这会儿实在没工夫理会这些,他示意池青烟赶紧找,找到就马上离开,见人点头后,索性不管不顾地开始专心进攻那软乎乎的洞口。

那里又湿又滑,喷出的水把两人的下体都打湿了,阴道还时不时地绞他,谢央南肯定难受坏了,自己也快憋不住了

再顾不上现在还有另一个人在屋内,池青焰咬着后槽牙,被人窥视的感觉在某些方面大大激发了他的表现欲,带着股要把鸡巴送进子宫深处的势头,把谢央南干得淫叫就没断过。

“嗯…快,太快了啊啊啊……”谢央南被干得不停乱晃,头昏眼花,“鸡巴,好会操啊…不,不行了嗯……”

“操死你。”池青焰面目狰狞,掐住谢央南的腰不让人走,身下的时隐时现的鸡巴也快到出现了残影。

在最后一道全力的顶干下,池青焰再忍耐不了,将精液尽数送进了肉穴,而谢央南也全身痉挛,穴内更是绞紧喷汁,在一重重极限快感的冲击下,爽到两眼翻白,浑身脱力软倒在床。

两人都不知道,在假意离开,又躲在了门外偷听了半晌的池青烟,最后是顶着身下的帐篷狼狈离开的。

谢央南在池青焰家里度过了混混沌沌的三天。

而他也成功地在池青焰坚持不懈的骚扰下,再产生不了那莫须有的孤寂感,现在只有对眼前的人满满的腻烦情绪。

他真是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在家呆着不好吗?干嘛跑到能随时发情的人家里不得安生。

“不要了。”谢央南拍开池青焰凑上来的嘴,“都射完了,还不快拔出去。”

说完还缩了缩穴提醒他。

“我不。”池青焰抓着他的双手按在枕头上,“里面好暖和,不想动了。”

说完还是得逞地亲上了他的唇。

“唔……”谢央南偏开头想躲,可身上的人却死追着不放,还被强硬地撬开了牙关,让那温热的舌好钻进来。

被迫张开嘴迎接男人的攻势,舌被勾着起舞,口腔每处敏感点都被入侵者勾引挑衅了一番,由于姿势的原因,还只能无条件地接下对方渡来的唾液,脑子里萦绕的全是池青焰的味道。

谢央南被吻得眼角都分泌出了泪珠,身体也被带着又热了起来。

“唔……宝贝别夹了,不然我又忍不住了。”

池青焰放开了谢央南,手肘撑床起了点身,被子下滑了一些,露出了那被压在自己身下,胸口上满是各种吻痕与印记的斑驳身体。

他低着头看着刚经过一阵温存,此时脸颊还飘着红晕的人,看他眼睫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一眨一眨的,像是将风都扇进了他心里,痒得不行。

“你好性感啊谢央南。”池青焰低着声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情不自禁又俯身亲了亲他的鼻尖。

谢央南听他臊人的话脸更红了,他重重地咬了口池青焰的下巴,小声却有力地反驳道,“你放屁。”

被骂的人反而还笑出了声,池青焰脸埋在他颈窝里乱蹭,“你学坏了,学会骂脏话了。”

谢央南气得瘪起嘴,实在不想再理他了。

又在床上闹了人好一会儿,池青焰才肯安分下来,谢央南因为缺觉,整个人还恹恹的,但是身上的粘腻迫使他不得不起床洗澡了。

可还有人将东西赖在他身体里不肯走。

“我要去洗澡了,你放开我。”谢央南这回推人的力气可不小。

池青焰也收了心,主动半跪在床将人给面对面抱了起来,还非常体贴地给送进了浴室,只不过那根半硬的东西还不肯抽出来就是了。

谢央南挂在池青焰身上,他想下去,这人却不让。

池青焰眼巴巴地看着谢央南,讨好地蹭着他的脸颊,“乖宝贝,我想尿尿了。”

直觉危险降临,谢央南立刻挣扎了起来,故作不知地道,“那你就去尿,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池青焰用了点力固定他双腿,怕摔着他,见人装傻,索性直接拆穿,“我想尿进你小逼里,好不好?”

以往被射尿的感受齐齐涌了上来,羞耻感让谢央南连脚趾也蜷缩了起来,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好!”

“不听话了。”池青焰故意沉下脸,“那你就别想我放你下来洗澡,正好我又想做了,等会儿把逼操烂我再尿进去,你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说完作势就要带他回卧室了。

这人像是会说到做到的模样,谢央南怕了,连忙腾出一只手按住身后的门不让人离开。

“嗯?“池青焰威胁道,半点不退让。

谢央南被他火热的视线烫得眼神直躲,僵持了好一会儿,想到这人不打目的不罢休的尿性,还是扛不住率先投降了。

“知道了知道了!“

谢央南放弃抵抗,收回手重新揽住人脖子,死死地将脸抵在池青焰的胸口,委屈地妥协,“你快一点!”

诡计得逞,池青焰重重地亲了亲怀里人的脑袋,心中窃喜着将人的股尖放在了马桶盖上,然后以微蹲着马步,上身前倾的姿势,将肉棒插进了肉穴的最深处,随后便开始酝酿起了尿意。

穴里还都是刚才做爱时池青焰射的精液,被肉棒堵着里面,本就满满胀胀的。

现在空气中还响起了轻微的水声,体内很快就感到了一股热流,谢央南咬着牙根,尽最大努力想要忽略那被强有力水柱冲刷阴道的怪异感受,可是随着体内越来越多的尿液在不停地刷着存在感,胀得他难受地哼出了声。

“呜…不要了,太多了。”谢央南皱着脸拼命摇头,想压下体内那不该产生的诡异快感,“池青焰,池青焰你个王八蛋……”

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尽管那里被尿过好几次,但是依旧难以适应,再加上这一次不是池青焰突然兴起,是经过自己同意了的,虽然也是被逼的。

但始终是有差别的。

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池青焰的专属容器,无条件地盛放接纳他所给予的一切。

在这种强烈的精神支配下产生的屈辱服从感,甚至比被操穴要强上数倍。

好不容易等池青焰发泄完了,谢央南也无意识地把他的背抓出了一道道红,再加上昨晚的痕迹,看起来倒是挺吓人的。

看着谢央南脸上满被自己玷污了的表情,池青焰恶劣心起,竟还想要做得更过分一些。

于是也不和人打声招呼,直接就将堵住洞口的肉棒猛地抽了出来,谢央南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穴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疯狂地喷出了浅黄色的尿液。

“啊!……”

谢央南被迫在男人眼皮子底下表演用逼喷尿,羞耻地急忙要合拢双腿,手也要来挡住下体。

可池青焰哪会让他如愿,直接按住他的双手双脚,把人打得更开,还故意盯着那在紧张之下不停收缩呼吸,使得尿液喷一会儿停一会儿的小逼。

“别看了……”

谢央南的脸烫得吓人,别开眼睛根本不敢看池青焰的表情,直到将体内的液体排空了,在地上留下一滩脏污水迹后,池青焰才肯将颤抖着的人放开。

最后池青焰好哄歹哄,还主动帮忙给洗了个从里到外的澡,虽然过程中难免吃了不少豆腐,但起码讨好的姿态还是做的足足的。

可谢央南还是闹着要回家。

他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谢央南真的耍起脾气来,池青焰也是不敢惹的,看人铁了心要跑路,只好委委屈屈地开着机车主动将人送回了家,结果不被允许进屋就算了,连个离别吻都没得到。

一没注意就又把人欺负狠了,池青焰咂咂嘴,摸了摸碰了一鼻子灰的脸,最后还是没再纠缠,悻悻地离开了。

虽然他嘴上说错了错了,但其实心里一点歉意也没有,谁让谢央南这几天乖得离谱,还每时每刻都像在勾人上他,要是不趁着这神仙日子做点什么,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回味起这几天的滋味,池青焰浑身骨头都要酥了。

美色误人诚不欺我。

机车缓缓停靠在了地下停车场,池青焰利落地摘下头套,看着后视镜抓了抓被压乱的发型,然后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率先出声了。

“哥,你在哪儿呢?”池青焰一边说一边将车停好。

“在家。”池青烟的声音有些清冷。

池青焰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还笑着道,“刚好,我就在你这儿楼下,我上去了。”

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池青烟将手机随手丢在了桌上,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烟,轻轻地放进了嘴里。

没点火,他也没打算点,就这么虚虚地含着。

是回味,也是在克制,无论是对烟,还是对人。

刚回家待了没两天,谢央南就接到了以前老主顾的电话,问他要不要继续当她家小孩的家教。

他一向对金钱没什么欲望,父母的钱已经足够他生活,但是每逢寒暑假还是会去做一些兼职,尽管钱不多,但胜在充实。

那小女孩现在应该读初中了。

她家里大人忙,没时间管教,也许因为从小父母陪在身边太少,为了博取关心,她脾气有些暴,成绩也不好,三天两头和同学吵架被叫家长。

当初听她妈妈讲述她的劣迹,谢央南心里还有些忐忑,等一见面,确实也不太融洽。

不过好在他性子稳,又有耐心,看她任性发脾气也只当作小孩的玩闹,时间久了,小孩也知道了他的行事作风,真心换真心,后来只要他在,往往都乖得和小鸡仔一样。

确实也有些想她了,于是谢央南便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下来。

对此池青焰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虽然很想时时刻刻和人在一起,但是他也有事要做,况且这方面也不至于要束缚他。

只不过有个唯一的要求,那就是要准时下班。

手指轻轻敲打方向盘,池青焰看了眼手表,他已经在这等了十分钟了。

耐心逐渐告罄,刚想打电话催人,就见楼下出现了谢央南的身影。

按了两下喇叭,谢央南抬头看见了他,脸上表情一丝变化也无,只慢悠悠地径直向他走来。

“你怎么来了?”谢央南坐上了车,系着安全带,“怎么今天改开这车了?”

池青焰撇了撇嘴,心里暗道,还不是因为怕你冷。

刚要说话,就见人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便好奇问道,“你手上是什么?”

谢央南抬了抬手,露出袖口,“是念念送的手绳。”

看着歪七扭八的,用鸡巴猜都知道是人小姑娘亲手编的。

忍下吐槽的心思,池青焰想起自己的来意,往裤兜里掏了掏,随即将一个红色布袋扔到了谢央南怀里。

“什么东西?”谢央南拿起小小的布袋冲池青焰问。

“咳,你看了就知道了。”池青焰脸上有些得意。

竟然还卖关子,谢央南摸着布袋,是一个圆环的形状,忽然有了个模糊的猜测,心想着不会吧,可等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他前几天扔在池青焰屋里的那枚戒指。

谢央南看着躺在手心的戒指,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有羞耻,又有些尴尬无措,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你怎么找到的。”谢央南记得他随手一扔,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池青焰见他语气和眼神都软化了下来,竟有些不自在了,“哦,刚好要找东西,一低头就瞧见了。”

绝口不提他趴在地上翻来覆去趴着找的囧样。

“不过你可真会丢。”池青焰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要不是是你妈的戒指,就算是宝石也得在那儿蒙灰。”

谢央南睫毛微颤,轻声道,“谢谢。”

“不要和我说谢谢。”池青焰不乐意道,等到驶出了小区,又想起了什么,“不过这戒指,怎么和你的尺寸差不多啊,你妈妈戴着不会大吗?”

“额……”谢央南尴尬地顿住了,他那时哪考虑得了那么多啊。

幸好池青焰没听见人回答,也就没再问。

等车停了,谢央南才发现池青焰把他带到了他家楼下。

以为这人是要点外卖在家吃,谢央南也就没作声,可等进屋,无意间瞥见了厨房流水台上的食材,讶异地转头瞧了眼跟在身后的人。

“你会做饭?”谢央南试探性地问,这么久了,他可从没见过池青焰进过厨房。

池青焰当然没做过,不过他一向认为做饭这种事,看看菜谱就能搞定了,于是信心满满道,“反正饿不着你。”

谢央南狐疑地又扫了他两眼,半信半疑,不过他既然这么有兴致,也就随他去了。

等洗好澡出来,就闻到空气中弥漫了一种非常古怪的味道,谢央南悄悄地靠近厨房,探了点头往里看,就见池青焰手抄锅铲,正离热油喷溅的锅八百米远张牙舞爪。

咽了一口口水,谢央南收回视线,淡定地背靠着墙掏出手机,打开了外卖软件。

他就知道这人靠不住。

见人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罢休的模样,谢央南也不打搅他,回了卧室就开始独自备课。

等到刚拟好手头的一份初中卷子,就见池青焰面色尴尬地站在卧室门口喊他。

“谢央南,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吃吧。”

好不容易见到他这副窘迫样子,谢央南抿了抿嘴克制住笑意,明知故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在做饭吗?”

“咳咳。”池青焰摸了摸鼻子,死要面子道,“锅坏了,做不了了。”

“哦~”谢央南拉长尾音,然后起身道,“怎么突然坏了?我去看看。”

池青焰连忙把人拉住,恶狠狠地亲了他一口,“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换衣服出去吃。”

正要说话,就听见门铃响了,谢央南推了推人示意,“外卖到了,去拿。”

池青焰一脸问号,愣愣地走到门口,结果还真的拿到了平时常点的饭。

他把外卖放到餐厅桌上,看着已经乖乖坐好等饭的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心里很不得劲,但又挑不出人毛病,池青焰只好又气又笑道,“谢央南,真有你的。”

“谢谢夸奖。”谢央南嘴角露出一点淡淡的笑容,手下很快就把饭摆好了。

“……别谦虚。”池青焰捞了一大口饭塞嘴里,眼神直盯着对面吃得慢条斯理的人,“你多吃点。”

谢央南抬头看了他一眼。

池青焰露出了一个坏笑,有种满满的反派味道,他舌尖舔了舔嘴角,然后轻声道,“一晚上呢,不吃饱可挨不住。”

谢央南头皮一麻,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等躺到了床上,池青焰果然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说的一晚上。

“我没力气了……”

谢央南双手后撑着池青焰的膝盖,大腿一阵阵发酸,迫切地想要池青焰给他个痛快,“你,你动一动啊。”

“怎么,外卖没吃饱吗,这样就不行了?”

池青焰靠在床头,强压着被人坐在身上惹出的欲火,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慵懒模样,“腰扭起来,表情也骚一点,逼里都喷那么多水了,还装什么纯。”

谢央南咬着下唇,听着他刻意使坏的话脸一阵阵烫,心想这人也太记仇了点。

他早已习惯男人的激烈频率,现在要他自己动,总有种差个临门一脚,上不上下不下的饥迫感,见人还不打算动作,最后还是被逼得什么也顾不上了。

“池青焰……”

谢央南眯起双眼,轻轻喘着,调整了下身体重心,腾出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下体上。

将自己硬挺的阴茎挡在掌心后,用手指把艳红的阴唇朝两边分开,让两人交合的地方成了男人视觉的焦点。

他开始轻轻扭起腰,让自己的肉穴吞咽着粗壮的鸡巴,穴口在肉茎根部不断套弄,抽插间带出的淫水把男人的阴毛都给打湿了。

“小逼好痒……”谢央南红着脸,看着池青焰越发兴奋的眼神,又下了一记猛药,“老公,操我……”

太阳穴狠狠一跳,池青焰再忍不了,直接将人按倒在床,身下重重地往那洞里猛凿,下体的啪啪声甚至都压过了谢央南的呻吟声。

“骚货。”池青焰看着比狐狸精还要诱人的谢央南,再抑不住对他的破坏欲,手扯着他额前的刘海,将人脸上所有的骚样尽收眼底。

“继续叫,别停。”池青焰表情狰狞道。

“哈……老公,老公……”谢央南只觉得脑海里不停地炸开烟花,头晕目眩,只知道对男人的命令予取予求,没多久就达到了顶峰,“好爽,啊…到了,要到了啊!……”

说完就全身痉挛,穴内一阵剧烈的绞紧,池青焰也受不住这强烈的榨取,小腹一紧,将精液全部射进了那火热的甬道里。

等真正结束已经凌晨了。

谢央南窝在人怀里,全身像是要瘫痪了一样,连动也不想动,时刻处在下一秒就要睡着的状态中。

池青焰也疲了,他紧了紧怀抱,嗅着刚被自己亲手洗干净的人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刚要合上眼,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朝怀里人小声道,“谢央南,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得回家了,这几天可能会有点忙,你一个人好好在家待着,等过完年我来找你。”

谢央南听到要除夕了,醒了醒神,思绪飘散,过了一会儿才答道,“知道了。”

灯已经关了,池青焰看不见人表情,光听声音,总觉得他似乎没半点遗憾,还隐隐有种嫌他的意思。

“穿上裤子不认人,应该就是说你这样的。”池青焰愤愤地道。

谢央南无语。

明明已经很累了,但是一想到要好几天没空找谢央南,池青焰就有股不舍的情绪,不想这么快睡着来度过这一晚。

他突然想起晚上做饭时,谢央南故意演自己的恶劣行为,他哼了一声,为自己辩解了起来,“还有,我一个大男人,不会做饭有什么奇怪的,连我哥都不会那玩意儿。”

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多话,但这还是谢央南第一次听他提起哥哥,便提着精神问了一嘴,“你还有个哥哥?”

“嗯。”池青焰亲了亲谢央南的嘴角应道,“等以后有机会了,带你见见他,你一定会很吃惊的。”

吃惊他们竟会长得那么像。

“不用……”谢央南立马拒绝了,见哥哥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池青焰就当没听到,又开始没话找话了,“说起我哥,他最近好像有些奇怪,看起来总心事重重的,前几天还问了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嗯,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应该吧,不过我相信他能解决的。”

……

眼皮越来越沉,谢央南听着池青焰低沉的嗓音,像在听着催眠曲,注意力越来越涣散,最后连是何时睡着了的都不知道。

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看了眼枕下的手机,发现已经快中午了,谢央南皱着眉,拖着酸软的身体坐了起来,等缓过那阵生物钟错乱的晕眩,下床去拉开窗帘时,才发现外面竟下雪了。

站在窗前看了半晌,对着外头整片白茫茫的世界出了会儿神。

他想到了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母亲都会在他的窗口捏个小雪人,他记得那小雪人的笑容,还都是用毛线团的一小节做的。

开窗挖了一把雪,谢央南也顾不上冷,轻轻地将它捏成了一大一小的两个团子,堆在了窗外,现在没有线团可以做笑脸了,不过他也没打算做。

手脚都冰的厉害,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谢央南合上了窗,刚准备点个外卖再去洗漱,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却看到了桌上摆着的食物。

是两人常吃的早餐,不过已经冷了。

对此谢央南倒也不意外。

把东西收拾收拾,弄进锅里热了热,索性直接把这些当午饭了。

下午没什么事做,谢央南闲得心里发空,在屋里转来转去,看见厨房还有昨天池青焰留下的痕迹,想了想,干脆搞个大扫除来消磨时间。

这一打扫可不得了,因为谢央南发现池青焰这家伙,竟然把他的玩具全都弄走了。

气得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谢央南又羞又无语,很想发六十秒语音辱骂这人的幼稚行为,但最后还是按耐住了,转而选择打开购物软件,激情下单了两个据说还自带加热的。

气不死他。

谢央南轻哼了一声,想到池青焰发现后脸上会出现的吃瘪表情,就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昨晚消耗本来就大,等打扫完胳膊都差点抬不起来了,可谢央南受不了身上的灰尘,还是坚持着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出来后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

电视机开着,身上裹了着条厚毯,窗外还飘着小雪,屋内被空调吹得暖烘烘的,这环境再适合睡觉不过了。

所以才刚躺下没多久工夫,谢央南就又睡着了。

这一觉又深又沉,等醒来已经十一点多了。

耳边是电视机播放的春晚闹哄哄的歌声,脑袋的昏沉感比中午醒来更甚,谢央南只觉得喉咙干涩得紧,像是身体里的水分都被抽干了。

去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个一干二净,那股可怕窒渴才得到了缓解。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倒数的声音,谢央南回到客厅,就站在了沙发后,看着屏幕上越来越少的数字,脸上平静无波,等主持人终于念到一了,电视里齐声声的新年快乐瞬间充满了浓厚的欢乐气息。

这也像是什么信号的启动,忽然兜里的手机开始不停震动了起来。

是许许多多的祝福信息。

有徐娜的,有陈渡的,还有各阶段同学、朋友的,谢央南都一一做了回复。

就在他要关了手机,想着去弄点吃的时,下一刻谢央南就看到了池青焰发来的消息。

‘谢央南!新年快乐!’

谢央南手指微动,刚要回复,就看他又发来了一条。

‘别太想我!’

‘……’——谢央南果断地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再次准备放下手机,然而门铃却响了起来。

这个点会是谁?自己好像没点外卖吧?

疑惑地走到门后看了眼猫眼,发现竟然就是刚刚才和自己发了消息的人。

震惊地将门打了开来,谢央南看着在外头站得笔直的池青焰,一脸摸不着头脑,“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可男人只是沉沉地注视着谢央南,没有回话。

谢央南觉得有些奇怪,刚想再问,视线却不自觉地被他今天的打扮给吸引了。

他今天穿得极其正式,外面是保暖的羊绒大衣,里头是精致又低调的黑色西装,单单透过正面露出的部分,都可以看出这西装的布料与剪裁肯定是下了功夫的。

不仅如此,他今天头发也抹了发胶,额前的碎刘海都给梳了上去,许是长相太过优越,一点也不显老,只有种超出同龄的干练与沉稳。

就是看着莫名憔悴了些。

不知是穿着打扮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谢央南觉得今晚的池青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他的样子,却陌生他不同以往的气质。

在他的目光下稍稍后退了两步,谢央南按下心底莫名产生的心悸与茫然,随后道,“进来吧,外面好冷。”

听见他说的话,男人才动了动,迈开步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男人还在门口脱鞋,谢央南没等他,径直窝进了沙发里,将毯子裹紧了全身。

等身上充满了熟悉的温暖,他才对着朝自己走近的人问道,“你不是知道我家密码吗?怎么不直接进来啊。”

男人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大衣脱了,挂在了客厅的衣帽架上,随即便坐到了谢央南的身边,侧着身一抬手,就轻而易举地将包着毯子的谢央南整个抱进了怀里。

“我想要你亲自来给我开门。”

男人说完便将脸埋进了谢央南的颈窝,深深地嗅了好几口才满足,“谢央南,我好想你。”

前一句听完谢央南还想吐槽他又开始没事找事,可等男人说出后一句,他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意识到这人应该是在回答他开门时问的问题。

“你好肉麻。”谢央南皱着眉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给我抱一抱。”男人轻声命令道,环着人的力气也大了些。

谢央南觉得有些不自在,应该说他每次面对男人表现出的在欲望驱使以外的举动时,多多少少都会觉得别扭。

可他却拿人没有办法。

况且今晚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抗拒拥抱。

安静地在男人的怀里待着,谢央南一开始的注意力还在自己不舒适的姿势上,可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些这人身上另外的与平时不同的地方。

“你喷香水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谢央南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如同山中清泉般的味道,不知不觉有些沉迷,“这味道挺好闻的。”

“喜欢的话,以后见你的时候我都喷。”男人抬了抬头,一边吻他的耳垂一边道。

被人含住的地方有些敏感,谢央南轻颤着躲开,可是刚扭开头,自己的喉结却又被轻轻咬住了。

“啊……不要咬。”谢央南瑟缩了一下,忍不了喉咙上传来的痒意,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迫使人离开他滚动的喉结。

“谢央南,我想吻你。”

男人的视线坦诚又赤裸,专注地放在了怀里人饱满又粉嫩的唇上,明明已经迫不及待了,却还是执着地等人一个点头。

谢央南看着他这副欲求不满的表情,心想这人太也犯规了。

原本就被他的外表弄得心浮气躁了,现在更是无力抵挡,谢央南只好妥协般微微张开了唇瓣,默认了他的请求。

下一秒那微启的唇就被狠狠地吻住了。

男人不仅吻他的唇,还轻轻地用牙齿研磨,可是却吝啬地不肯让舌入侵他的口腔。

正当谢央南难耐地想要反客为主时,就听见男人用比平时稍冷冽些的气音道,“舌头伸出来。”

在这种时刻,谢央南一向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乖乖地将自己的舌轻轻地伸了出来,正在猜测他想做什么时,就见男人也和他一样,将舌伸出,然后便勾上了他的舌尖。

男人不停地用舌挑逗纠缠,谢央南下意识想躲,却被人用手抵住了下巴,迫不得已只好大张着嘴承受男人的勾引。

一开始谢央南其实还不清楚男人的意图,可当他发现这个姿势两人都没有闭眼,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里赤裸的渴求,还有两人舌尖的触碰与交融,在相触相离的时刻,还会拉出一条透明的丝线。

他在和眼前的男人暧昧舌吻。

这种直观无比的方式好像更加容易让人脸红心跳。

这一认知让舌上的麻痒瞬间爬遍全身,引着他呻吟一声,不由自主地主动和人缠绕舔弄了起来,男人似乎受不了他的热情,很快就将他的舌含住,然后带进嘴里细细品尝着。

池青焰今晚似乎格外有耐心,等到里里外外将他亲了个透,他才感觉出身下有东西顶着他。

“池青焰。”谢央南后仰着头,将自己被吻麻了的唇解放了出来,“昨天做得太厉害了,下面还肿着,要不然我给你口吧。”

“别叫我池青焰。”

男人拂开谢央南的刘海,强迫人与自己对视,强迫他的瞳孔里,只有他一个人。

“谢央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被男人的强势摄了一瞬,谢央南傻傻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不好意思地在他怀里扭了扭,回避话题道,“别闹了,如果你真的想做,就弄后面吧,那里真的不行。”

老公什么的,现在又不是在做爱,他可叫不出口。

男人用力地闭上了眼,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脸上浮起了一个解脱的笑容。

谢央南,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得了手。

池青烟将怀里的人抱到了一旁,把谢央南身上的毛毯给掀了开来,然后不容挣脱地捏住他的后脖颈,将人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裆下。

“给我口,我想射你嘴里。”

鼻间充斥着大量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谢央南的脸紧紧地贴在了男人的裤裆上,他能清晰直观地感受出布料之下的器官是多么地朝气蓬勃、蓄势待发。

他抬头看了男人一眼,接收到的全是他富含引诱与鼓励的眼神。

有些口渴,谢央南伸舌舔湿了唇瓣,不再犹豫,伸手就将男人的皮带裤链给解开了。

将已经半硬的阴茎从内裤里掏了出来,谢央南先是熟稔地用手撸动了几下粗壮的柱身,然后就将还在分泌前列腺液的龟头给含进了嘴里。

肉冠有些大,谢央南吃得有些吃力,他手上没停,眼睛也没歇着,他就这么一边嘬着嘴里的龟头,一边眼也不眨地看着明显开始情动的男人。

他知道他这样做男人很快就会兴奋起来。

事实也不出他所料,原本就很可观的性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粗更长了。

将龟头吐了出来,谢央南伸出舌开始轻轻舔遍柱身,等整根都染上了水光后,也不忘肉棒下的两颗睾丸,将它们轮流含在嘴里把玩,才没一会儿就能听到男人隐忍的喘息声了。

“坐上来。”池青烟咬着牙根道。

见他还一动不动,谢央南知道这人是想全由他来主导了。

他就知道,虽然昨天善心大发放过他,今天则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去了的。

撑着男人的大腿站了起来,谢央南当着男人的面慢慢脱下裤子,褪下内裤,那贴身的布料离开肉穴时甚至还拉出了一根淫丝。

池青烟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手背上的青筋也隐隐突起,可他却仍旧只是将手虚虚半握着放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动作。

谢央南咬着下唇,努力去忽视男人热切非常的凝视,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沙发,双腿分开跪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那完全勃起的傲人性器直挺挺地竖着,贴着他的小腹,和他自己的一比,简直让人自惭形秽。

只不过现在谢央南满脑子的念头,都是这根玩意儿进入体内会带来的饱胀感,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他开始腿软了。

他稍稍直起身,一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借力,一手握着男人的阴茎对准自己的小穴,在阴唇缝中磨了几下,就按耐不住体内的瘙痒,让龟头贴上了洞口后就慢慢坐了下去。

即使下体早已数不清被这根东西侵犯了多少次,但每次被进入时还是做不到一口吞下。

谢央南勉强咽下一半就停了,他讨好地圈住男人的脖子,见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以为他是体贴自己,便主动地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热,舌头更热,谢央南和人深吻的同时,身下吞咽的动作也不敢停,开始前后左右轻轻扭摆了起来,让龟头不停地碾轧阴道内壁,刺激上面的敏感点,迫使自己不断分泌出可供润滑的淫液。

“唔……”谢央南放开被自己咬出浅浅牙印的男人的下唇,伸出舌舔掉他嘴角的涎液,然后凑到了男人耳边,故意委屈道,“老公的鸡巴好大,小逼都被塞满了。”

池青烟听到‘老公’那两个字时,顿时狠狠吸了一口气,全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地沸腾了起来。

原来听谢央南叫自己老公是这种感受。

右手用力地掐住了谢央南的肩膀,池青烟再忍不了他的磨磨蹭蹭,直接将人狠狠按了下去。

“啊!……”

虽说穴内已经足够湿滑,但谢央南在毫无心理准备下完全吃下了这根鸡巴,还是让他有种整个人都要被撑开了的错觉。

他死死地攀着池青烟的肩,等撑过那阵又痛又爽的刺激后,都不用人催他,他自己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扭起腰来。

“嗯…哈……”

谢央南坐在肉棒根部,手撑在男人身上,大腿使力上上下下地小幅度吞咽起那深红的肉柱,他眼神迷离地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男人,听他发出的性感喘声,竟莫名有种心尖发痒的感觉。

怎么这人今天看着这么欲?

勾得他忍不住想为人做得更多,为了让人发出更多压抑着的呻吟,露出更多抑制不了欲望本能的表情。

甚至看他为了自己失控才好。

说不出是哪儿来的冲动,谢央南连自己的上衣都脱了,他全身赤裸着坐在外表看起来衣冠齐整的男人身上,他扯着池青烟的领带,疯狂地扭着屁股,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去伺候那还稳稳倚靠在沙发上的人。

“啊…嗯……好深,好胀……”谢央南尽情地在池青烟身上汲取快感,“小逼好痒,操我,用力操我,额啊!……”

两人的交合处已经一片狼藉,池青烟的内裤连带着西裤都染上了谢央南穴里喷出的水,他看着在自己身上肆意纵欢的人,忍得连眼白都泛起了血丝。

应该差不多了。

池青烟将视线从谢央南身上转移到了沙发旁的桌上,上面放着一台半阖着的笔记本电脑,早在他让谢央南过来给他口交的时候,他就开启了录像的功能。

看着隐蔽地对着两人下体的红点,池青烟眼底有复杂的情绪划过,可很快就又被耳边响起的淫乱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池青烟手指挑着谢央南的下巴,低声问道,“谢央南,就这么想被我操吗?”

明明这人被自己俯视着,却仍旧能感受到了他带来的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的幻觉,谢央南从未见过这样的池青焰,也抵抗不了这样的池青焰。

他伸出舌尖,来湿润自己干涩的唇,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下意识地道,“想,好想。”

话音还未断,池青烟就已经反客为主,一把将人按进了沙发里。

他用力一个挺身,就将肉棒插入到了最深处,听着谢央南嘴里凌乱的呻吟,池青烟伏在了他耳边,慢慢道。

“那就如你所愿。”

说完便不再忍耐那汹涌的情潮,就像是积蓄已久的火山终于到了临界点,他要把所有滚烫的熔浆,全部灌入那口该死的穴里才肯罢休。

“哥,原来你在这儿啊。”

池青焰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靠在门边,“你前两天跑哪儿去了?要不是顾姨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在屋内对着电脑的池青烟听见动静,第一反应不是看向来人,而是将面前的电脑快速合上,随后才抬起头,接上了池青焰的目光。

“嗯,公司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池青烟说完清了清嗓子,将电脑推到一边,拿起一旁的水杯连喝了好几口。

池青焰看他都快把一杯水喝完了,挑了挑眉,默默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台被放到了角落的电脑上。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池青烟喝完水便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倚在了桌旁朝人问道。

而那姿势刚好将身后的电脑挡了个严实。

池青焰脸上表情未变,心下却已经有了定论。

池青烟有事在瞒他。

轻笑了一声,池青焰装作不知,上前揽过了池青烟的肩,“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啊。”

池青烟也笑了,想了想,道,“听说你今天和小齐他们出去了,没胡闹吧?”

“当然没!”

说完就接到了池青烟投来的视线,池青焰摸了摸后脑勺,讪讪道,“真没干嘛,就是去老地方飙了会儿车……”

不用猜都知道,不过池青烟也没有要追究的样子,他抬手看了眼表,已经快九点了。

“我晚上还没吃,我先下楼让顾姨给我煮碗面,你要吗?”

池青焰摇了摇头,“我吃过了。”

池青烟随意地点了点下巴,然后拿过桌上的手机就要出去。

等走到门口,见池青焰还站在里面没动,便转过身问了句,“你还站那儿干嘛,不回房吗?”

“哦,我刚好要找本书,想看看这儿有没有。”一边说还一边往书架那儿走。

池青烟看他一脸认真地在翻找,垂了垂眼眸,压过那一瞬即逝的歉意,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便离开了。

等再听不到脚步声,池青焰立刻将手里的书塞回了书架,然后大踏步地坐到了桌前,将那紧合着的电脑给打开了。

之前就觉得池青烟不对劲,他可从未见过他这么神情不属的样子,联想到之前的种种表现,池青焰断定他肯定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无所不能的池青烟也犯难?

旺盛的好奇心促使池青焰毫不犹豫地输入密码,结果竟然错了。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不然为什么连密码都改了。

池青焰皱着眉,手指轻点着桌面,思来想去,正在毫无头绪之际,余光突然瞥见了桌上的相框。

是一张模糊的黑白侧脸,隐约能看出是池青烟,只不过照片里的人左耳竟带着黑色的耳钉。

他怎么不知道池青烟打了耳洞。

池青焰一脸疑惑,刚想将相框放下,却在照片的右下角发现了手写的一串数字。

020112。

看着像是日期,可回想了一下,并不记得当年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但池青焰还是尝试着将这串数字输入了密码框中。

竟然打开了。

虽然很意外,但池青焰也只是简单记下了这个日子,打算之后再找机会问它的意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电脑里困扰池青烟的秘密。

放眼望去全是工作与学习的文件,对此池青焰倒是不意外。

从小他哥就成绩优异,甚至在高中时就开始研究股票,到了大一更是和朋友合作建了个公司,池青焰有时缺零花钱了,都是问池青烟要的。

他对这些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桌面上找不到,就在硬盘里翻,等浏览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文件后,池青焰终于翻到了个用密码同串数字命名的文件夹。

找到了。

摩拳擦掌着准备知晓独属于池青烟的隐私,抱着要为他找出解决方案的心态,池青焰兴奋地点开了文件夹,发现里面只放了一段视频。

鼠标对准,双击点开,池青焰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中的画面瞧。

然而映入眼帘的第一眼就让他疑惑了,摄像头对准的竟然是一双被西裤包裹的大腿,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人坐着的正好是自己卧室的沙发。

是池青烟在他家里拍的?

不太理解这个视频的意义,池青焰试探性拉了一小段进度条,然而下一秒直接让他怔在了原地。

画面里出现了谢央南的脸。

他正伏在池青烟的腿间,饥渴地、忘情地吞咽着那狰狞的男性器官。

这人用他花费时间,花费精力调教出来的技巧,用在了他的亲哥哥身上。

等理清杂乱的思绪,宕机的大脑重启,池青焰已经双目充血,双拳紧握,指甲都深深陷进了肉里。

他全身止不住地颤,用了死力咬紧牙关,才忍住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的冲动,就像是自虐一般,眼睛刺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盯着那自己恨不得时时捧在心口的人。

看着他吐出性器,看他起身离开,又看他动作熟悉地坐上男人的鸡巴,还听到了他嘴里溢出的淫荡呻吟。

“老公的鸡巴好大,小逼都被塞满了。”

“啊……”

“小逼好痒,操我,用力操我…”

……

池青焰硬生生地将鼠标给捏得粉碎。

……

楼下。

池青烟面无表情地吃完了碗里的面,抽出纸巾仔细地擦净嘴边的汤渍。

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慢慢解开了自己的领带,放在桌上后扭了扭脖子,又松了两颗衬衫领口的纽扣。

看了眼时间,池青烟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脸色沉重地上了楼。

书房里空无一人,池青烟看着翻倒的书架,碎掉的花瓶,还有地上凌乱的桌椅与杂物,不难想象,刚才坐在这儿的人到底有多暴怒。

轻轻呼出一口气,池青烟将外套也脱了下来,随手放到了一边,然后便走了池青焰的房门口,等他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开了门时,却发现里头还是没人。

池青烟转身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前,轻轻地搭上把手,一转便开了,里面是一片漆黑。

往里走了两步,手还没摸到开关,就听门被狠狠一撞,直接‘啪‘地一声用力合上了。

还不等池青烟适应眼前的黑暗,就感觉有一道拳风即将袭来,他条件反射地抬起手,实实在在地用小臂接下了这用尽全力的一击。

似是早就料到他能挡住这一招,下一拳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再次出现,这回就算是池青烟也反应不过来,直接让小腹被迫挨了这么一下。

强烈的闷痛扩散,池青烟顿时‘嘶’了一声,见人还有继续的打算,立刻凭感觉朝人所在的方位用力踢了一脚,然后迅速地开了灯。

眼前猛地一亮,池青烟立刻就在墙边看见了双眼猩红,喘着粗气的池青焰。

“阿焰。”

池青焰刚一开口,却被盛怒的池青焰严声制止了。

“别叫我!”池青焰看着自己最信任,最敬佩的哥哥,他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池青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他妈的上我的人?!”

才刚说完池青焰就迅速上前,恶狠狠地抓住了池青烟的领口,将人蛮横地抵在了墙上,“哥,你可是我哥啊!你竟然和他一起来耍我?”

“阿焰。”池青烟按住他勒着自己的手,强忍下被禁锢的窒感,“你冷静点。”

“我他妈要怎么冷静!”池青焰像是发了疯,只知道愤怒地朝人怒吼,“池青烟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冷静!”

说完又是一拳,眼瞅着就要往人脸上砸去。

池青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牢牢地将他束在空中,他丝毫不惧地直视着眼前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人,声线依旧平稳有力。

“阿焰,他不知情。”

池青焰瞳孔剧烈震动,手上的力不自觉地松了松,“什么意思?”

“他不知情,我不知情。”池青烟放开了他的手,残忍地说出了事实的真相,“阿焰,他认错人了。”

池青焰整个人呆住了。

所有事情终于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视频里全程只有谢央南在主动,为什么池青烟这段时间不合常理的魂不守舍,为什么两人能将这事隐瞒地滴水不漏。

原以为是老婆和亲哥给自己偷偷戴了绿帽,结果到头来,全是误会一场?

去他妈的误会!

这简直比被有目的性的背叛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他都不知道该把身上的满腔妒意与怒火发泄在谁身上才好。

谢央南没错,池青烟也没错,到头来,谁都没有错!

池青焰地猛地松开了掐住池青烟领口的手,踉跄地后退两步,背重重靠在墙上,张着嘴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

他该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真正算起来,面前的池青烟还反倒成了受害者。

“阿焰。”

虽然早有预料,但池青烟亲眼看他这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还是心有不忍,可是他又不得不继续戳开他已独自承受许久的伤口。

“他把我当成了你,等我醒来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池青烟敛下眼眸,看着池青焰重新紧握的拳头,他的指关节布满了青紫与血痕,那瞬间他似乎也尝到了嘴里泛起的血腥味。

“我没告诉他我是谁,所以他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池青烟抬眼看向正在困难消化的池青焰,维持着平静道,“他没有出轨。”

“是哥对不起你,如果你要怪,就来怪我吧,不关他的事。”

池青烟说完后上前两步,笔直地站在了池青焰的面前,“要打我的话,我不会还手的。”

手上不断传来刺痛,掌心上满是血红色的月牙,池青焰听他处处为谢央南着想的解释,听他将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没有抬头看人,他眼前已经失去了焦点。

“所以你那天才会问我,说如果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该怎么办。”池青焰的表情似笑似哭,“如果我没发现的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

池青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心里早有定论,池青焰也不需要人亲口承认,他用手撑着墙,颤巍巍地站好,一向宽阔有力的肩膀此时却微微佝偻着,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不小心走入了绝境,再无力挣扎的困兽。

“哥,我怪不了你。”池青焰声音有些沙哑,“但我有一个要求,你答应我。”

有种不好的预感,池青烟皱着眉还来不及开口,池青焰就自顾自地继续道,“回去把那视频删了,再把这件事忘了。”

池青焰抬眼,隔着眼前的水雾,对着池青烟轻声道,“就当它从没发生过。”

即使已经做好得到这个结果的心理准备,可真的等亲耳听到这犹如审判庭下发死刑的命令,仍旧让池青烟胸口滞涩,怔愣在了原地。

“可是……“池青烟才刚开口,池青焰就立刻掐断了他的话头。

“答应我!”语气是无比的坚决。

池青烟看着他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滴从眼角飞速滑落的泪,再多的解释,再多的理由,这刻都被无形的力量给堵在了嗓子眼。

池青焰自懂事后可就再没哭过了。

见人沉默不语,池青焰就默认他答应了,没再看人在听完自己说出的话后,脸上浮现的不输于自己的痛苦表情,他艰难地迈着步子,脚步沉重地离开了池青烟的房间。

而被留在原地的人,在墙边站了许久许久,直到身体僵硬,直到体温被寒冷取代。

在寂静的屋内长叹了一口气,池青烟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谢央南在池青焰心里的地位,也低估了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不过好在事情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池青烟捻了捻冰冷的指尖,强迫自己保持住耐心,保持住自己一贯以来的好胜心。

既然决定做了,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不会再轻言放弃。

……

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池青焰招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可等坐进去之后,司机问他目的地的时候,他却迟疑了。

就在司机开始不耐烦的时候,池青焰闭上了眼,重重地靠在了车座上,随即报出了谢央南家的地址。

车很快驶上了高速,飞速倒退的景物被拉成一条条模糊的线,路灯散发的光洒进车窗里,在池青焰的侧脸上跳出光影交错的舞曲,紧闭的双眼就这么感受着闪烁的黑白两色,整个人被迫地陷入了复杂心绪的漩涡里。

等池青焰看到安然躺在床上,正熟睡着的谢央南时,已经临近十二点了。

没见到人时,他就在想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想出答案。

他该拿谢央南怎么办呢?

不舍得打,不舍得骂,更不舍得放手,即使这个人在无意中背叛了自己。

可是他又实在做不到像自己说的那样,说忘就忘的洒脱。

他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想到他坐在池青烟身上发骚的样子,只要见到池青烟,就想到他曾经品尝过独属于自己的谢央南的身体。

他们两人就好像各自扯着他的一根神经,即使不是出自本意,但仍旧不停地拉,不停地拽,让他痛苦,让他难过,可他对此却无从下手,无能为力。

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如果自己好奇心不那么重,如果自己没有发现这个秘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遭受这一折磨了。

池青焰没有吵醒谢央南,退出卧室便将自己砸进了沙发里,他大睁着酸涩的双眼,突然苦笑了起来。

原来让池青烟困扰的问题,他也解不出答案。

……

仿佛刚从深渊中挣扎逃出,全身都是让人厌烦的粘腻,肌肉与骨骼像是被撕扯后又重组了一般,像是自己的,又不像是自己的。

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皮,意识缓缓回笼,池青焰看着缀着吊灯的天花板,正整理着昨晚冲击脑海的纷乱信息,突然感觉手上传来刺痛,扭头一看,发现谢央南正坐在地板上给自己的手心涂药。

见人醒了,谢央南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随即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你手怎么回事,学初中生跑去找人打架了吗?”

池青焰直直地盯着谢央南的脸,看他全神贯注地放在自己的手上的目光,看他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还有那微抿的唇。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池青焰就甘愿为他沉沦,更何况现在他还坐在自己身边,细心地照顾自己的伤口。

这一瞬间,池青焰想要抛弃一切,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谢央南是属于他的,其他的错误瑕疵又有什么重要的。

抓住那握着棉签的手,池青焰猛地起身,直接将谢央南用力按在了地板上。

谢央南刚要惊呼出声,那唇就不容拒绝地压了下来,动作蛮横粗暴,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他根本无力阻挡,只能在心里臭骂这疯狗两句,便只顾得上张嘴任由他扫荡了。

唇舌紧贴,亲密无间,池青焰渴望从谢央南身上汲取让人迷乱的养分,最好让他失去理智,失去底线,失去造成他痛苦的根源。

两人的体温急剧上升,眼见着就要触及放纵的边缘,谢央南阻挡不了池青焰要将他裤子扒了的意图,看他像是发了狂般焦急,只能无奈地抱怨。

“你又发什么疯,还浑身臭汗的就想要做了。”

谢央南手抵着他的胸,两腿已经被人双手分开了,他语气有些可惜地道,“那天还知道喷香水呢,才没两天就原形毕露了。”

池青焰脱裤链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香水啊,就你之前身上喷的。”

浑身沸腾的血液在刹那间全部冻结,脑门像是挨了重重一击,耳边是轰轰作响的杂音,被短暂压制的愤怒与嫉妒成百上千倍反噬,让他再控制不住脸上扭曲的表情。

他从不喷香水。

去他妈的抛弃一切。

池青焰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谢央南,情迷的状态一旦消散,脑海里就开始疯狂涌现出并非出自他本意的想象。

他会被池青烟压着接吻,会被池青烟抚摸肌肤的每一寸,会敞着双腿,像只发情的母狗焦渴地等待池青烟的侵犯,会哭着喊着呻吟求饶,还会放浪地朝池青烟喊老公。

此时谢央南的表情有多无辜,多单纯,他的心里就有多屈辱,多愤恨。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一刻池青焰甚至痛恨起谢央南在做爱时会释放的本性了。

手上那才被涂上药的结痂伤口再次开裂,鲜艳的红不断地刺激池青焰紧绷到了极点的神经,胸口的怒火胀得他难以呼吸,直到那拳头不要命地砸上了一旁的玻璃茶几,那骤然粉碎的玻璃发出的刺耳爆裂声才堪堪唤回了他的一丝清醒。

“你发什么疯?!”

谢央南眼睁睁地看他突然变脸,突然发狂将茶几打碎,心惊肉跳地抓住了他开始飙血的手,吓得他连音调都拔高了好几度,“你打架还没打够吗?”

池青焰很想甩开谢央南的手,可是看他脸上不解又害怕的神情,担心自己一个冲动会不小心伤到他,于是只好强压下满腹的憋闷,被人拉着远离了满地的玻璃碎片。

“我告诉你。”等走到一旁,谢央南甩开池青焰还在不停滴血的手,脸上还有未散的惊惧,“就算你遇到了再让人发火的事,也不是你能跑到我家随便撒野的理由。”

他的裤子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两条纤长匀称的腿就这么赤裸着,许是因为惊吓,前头的玩意儿已经绵软了,可上头的嘴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咄咄逼人。

池青焰很想笑,笑眼前正义正言辞批评自己的人,笑他不知自己才是惹怒他的罪魁祸首。

“知道了,错了。”

池青焰哑着嗓子没甚真心地道歉,他敛下眼底的复杂,转身便想要离开。

他暂时不能待在这儿了。

谢央南本就被他今天莫名其妙的行为激怒,现在见他连丁点解释的念头都没有就要离开,他可从没在池青焰这儿受到过这种冷待,一时气上心头,说出的话也变得口无遮拦了。

“池青焰,我不是你负面情绪的垃圾桶,要是你不能阻止自己无缘无故犯病,你就不要到我这来了。”

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让原本打算今天先隐忍翻篇了的池青焰顿时脑子都要炸了。

“不让我来?不让我来那你他妈的想让谁来,啊?”

池青焰停住要离开的脚步,身子猛地一转,迅速欺身上前将谢央南用力按在了墙上,染血的右手也悄无声息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妈的,谢央南你到底是有多骚啊,是不是看到根鸡巴就想往上坐了?”

话刚出口,池青焰那被冲动席卷走的理智就光速回笼,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对于被完全蒙在鼓里的谢央南来说,实在太过了些,可还不等他弥补挽救,就听谢央南语气冰冷地道。

“放手。”

紧握他脖子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池青焰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谢央南,张着嘴想要解释自己刚才失控的行为,他被他脸上的冷硬表情震得心都颤了。

“对不起,我……”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池青焰的半边脸都扇红了。

谢央南的胸口不断起伏,手在作用力之下也泛着刺痛,他看着眼前一脸懊悔的池青焰,心里满是被无故牵连的委屈与愤怒。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下贱?”

他用力地甩开了池青焰要来拉他的手,指着大门气急道,“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便大踏步地进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听着他在里头落锁的声音,池青焰颓丧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双手抱头,止不住的悔意让他拼命地痛骂起了自己。

明知道谢央南是无辜的,明知道这荒唐的事情无关谁对谁错,为什么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地冲谢央南发火,这下好了,一个两个三个,个个都百孔千疮。

等到好不容易从情绪激烈起伏的状态里脱离,门外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谢央南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去上个厕所,可在经过镜子面前时,竟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还有残留的血迹。

池青焰看着疯,下手却有数,等用湿毛巾把血迹擦掉后,脖子上一点印记也无。

谢央南深吸了口气,才轻轻地打开了卧室的门,望了望四周,却没看见人影。

走到客厅时,发现那原本放着茶几的正中央已经空了一块,地上的玻璃碎片也都被打扫干净了。

谢央南无奈地坐在了沙发上,忽然记起池青焰昨晚就是在这儿睡的一晚,再结合他今天种种失常的表现,让他不得不去不深思探究。

这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这个疑问直到寒假快要结束了都还没得到解答。

……

合上手上的课本,谢央南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轻笑道,“不错啊,都答对了。”

韩念念骄傲地抬起下巴默认了他的夸赞,但一想到今天结束后谢央南就不能给她辅导了,那脸又迅速地垮了下来。

“央南哥哥,等暑假了,你再来当我的老师好不好。”她扯着谢央南的袖口撒着娇。

谢央南没立刻回复,一是因为她现在的成绩足够正常学习了,二是他原本打算在暑假学车拿驾照的,但为了不让小姑娘失望,所以谢央南还是委婉地先给她开了个空头支票。

“如果有空的话肯定来啊,不过到时候要是给我发现你成绩退步了,我可要拿你是问的。”说完还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

小姑娘得到他的安抚不停地咯咯笑,谢央南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于是便起身开始收拾东西,韩念念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等到了大门口还依依不舍地直盯着人瞧。

今天恰巧大人在家,见韩念念一脸可怜巴巴的,于是厚着脸皮朝正在穿鞋的谢央南道,“央南啊,你等会儿有事吗?”

“啊,没事的。”谢央南背上了背包,“阿姨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就是我现在手头有点忙,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多多又需要人遛它,家里阿姨今天请假了,念念一个人带我不太放心,如果你有空的话,方便陪陪念念在楼下兜一圈吗?”

多多是一条大型的阿拉斯加,光凭一瘦弱的小姑娘牵着确实不太稳当,于是谢央南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外头有些冷,一大一小两个人外加一条狗,看着都圆滚滚的,可韩念念倒是灵活的很,在谢央南前头跑来跑去,一会儿摘朵花,一会儿逗下狗的,玩得不亦乐乎。

等走到一片灌木丛旁,多多终于开始绕圈了,谢央南见状也就没再往前,耐心地等待它选择一块最适合的地儿。

还没等多多这边结束,刚才还不知道在哪儿的韩念念突然跑到了谢央南的身边,她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袖口,凑到他耳朵底下道。

“央南哥哥,你快看,那边有个奇怪的人好像一直在看你。”说完还隐蔽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顺着望去,不远处是停满了私家车的一条小路,而那路口确实是站着一个人。

虽然那路灯昏暗,让人看不清长相,但是谢央南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池青焰。

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谢央南就当作没看见他,没认出他,等多多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就立刻带着韩念念往回走了。

今晚的月亮被厚厚云层挡在了后头,零星的惨白路灯只能依稀照亮前方,路上没什么人,整条道都显得空荡荡的。

听着身后响起的不远不近的脚步声,谢央南抓着绳子的手紧了紧,仍旧没回头。

可能是察觉出了此时的古怪氛围,连原来又笑又闹的韩念念还有不停扯着谢央南往前跑的多多,都乖乖地待在了他的旁边,默不作声。

就在韩念念看了眼谢央南平静无波的脸色,想凑近问他跟在他们身后的奇怪的人是不是坏人时,就发现那疑似坏人的人已经走到了谢央南的另一边。

不过谢央南还是没什么反应。

直到他今天因为忘记带手套而被冻得冰凉的手,被紧紧握在了一只温暖的大手里。

这大胆暧昧的举动吓得谢央南立刻就想要将他的手甩开,可是男人却怎么也不肯放手,甚至还将他的手连带着揣进了自己羽绒服的兜里。

害怕动作太大吓到旁边的小姑娘,谢央南只能怒瞪着男人,一边使力一边朝人做着口型,‘放手。’

可是那人却当作没听见。

男人的体温很高,那浸润在寒风里的手此时就像泡在了温泉里,温暖中还泛着丝丝痒意,随着挣扎两人的手心甚至贴得越来越紧,紧密无间,渡过来的滚烫与湿意让谢央南情不自禁地咬紧了下唇。

这亲昵来得毫无缘由,他可没忘记这人在朝自己发了无缘无故的一通火之后,就销声匿迹音讯全无了,现在厚着脸皮突然出现,还直接毫无隔阂似的牵起了他的手。

这算什么。

越想越气不过,谢央南刚打算用蛮力挣脱他的手心,就听另一旁的韩念念突然出声了。

“央南哥哥。”她歪着头看向谢央南身旁的男人,“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

“嗯。”

谢央南下意识地答完,就听见这人竟然应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朝人轻声呵斥道,“你说什么呢?”

还没等男人回话,就听韩念念继续道,“央南哥哥别害羞了,我都看见你们在偷偷拉手啦。”

她挤眉弄眼地说完后,就朝地上几人的影子指去,可以明显地看到两道纤长的身影中间有条横杠是连着的。

真是没脸见人了。

谢央南再忍受不了,红着脸用力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再马上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朝着已经到了家楼下不远的韩念念一本正经地说道。

“念念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你快回去吧,快开学了,要好好学习,我会找阿姨要你的成绩单的。”

“知道啦!”韩念念从他手里接过多多的遛狗绳,一边挥手一边和人道别,“央南哥哥再见!央南哥哥的男朋友再见!”

说完也不管谢央南震惊的表情,立刻拉着多多飞快地跑上了楼。

莫名的羞耻让谢央南的脸颊止不住发烫,他转过身发泄般朝男人愤怒道,“你在小孩儿面前瞎应什么,这事儿是能开玩笑的吗?”

“我没开玩笑。”池青烟伸手想抱谢央南,却被人给躲了过去。

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谢央南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吐槽才好,正想继续骂,就见不远处好像有人正往这儿走来,担心被人发现,立刻消了和这人在这掰扯的心思,理也不理他,独自迈开腿就要走。

可他才没走两步,就感觉身后一股大力将他一扯,他一下没站稳,直接后倒在了人怀里。

“别跑。”池青烟将人圈在怀里,不让人动弹了。

“有人!”谢央南见人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看见他们了,立刻慌乱地想掰开腰上的手,“有人来了,快放开我!”

池青烟抬头一看,发现谢央南的确没骗他,不过也没打算放开他,而是用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力度将他转了个身,再直接面对面地把他抱着离地,然后快步走到了来人方向的视觉死角处。

等被放下男人的身躯就凑了过来,谢央南被堵在了他和身后的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谢央南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被人听见,只敢抬头小声地朝人吼,“直接走就是了,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

搞得好像做贼心虚,见不得人似的。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池青烟说完就再次将人抱了个满怀,甚至还往上提了提,害得谢央南不得不踮起了脚。

“你……”谢央南不想被他抱,正胡乱地又推又打他的肩膀,就听男人在他耳边轻轻地道。

“谢央南,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耳尖被他说话时喷出的热气熏得发痒,谢央南眉头微皱就要扭头躲开,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小了些。

“之前……我是不是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做了过分的事?”池青烟轻轻地吻咬他因躲避而露出的脖颈。

脖子上传来柔软又濡湿的触感,不知道这个人又在搞什么鬼,谢央南咬着牙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蹬着腿用力地踩上了男人的脚背,“明知故问。”

池青烟对他的小小报复根本没任何反应,只一味地沉溺在他身上的独特香气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地道,“对不起,那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很棘手,所以可能迁怒到你身上了。”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池青烟抬起头,温柔地看着谢央南不知所措的脸,“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太过分了,怎么能耍出这种手段。

牙根都被自己咬酸了,谢央南发现他实在受不了池青焰用这副表情说出这种示弱的软话,搁在平时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的。

所以他毫无提防,毫无准备,就这么缓缓烧红了脸,只顾上躲开他的视线,连反驳的话都忘记说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池青烟微弯着嘴角,看着他羞得直躲闪的目光,知道他吃这一套,也就开始趁胜追击了。

“谢央南,我等不了你答应了,我现在就想吻你。”

说完便低头衔上了谢央南紧闭的唇,也不急着进去,就这么轻轻地舔吻他柔软的唇,间隙间还会发出小小的嘬吻声,是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明明男人的动作很轻,明明这个吻很纯情,可谢央南却觉得自己好似被吻得无力去阻挡,被吻得全身都发软了。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跳进了这人的温柔陷阱。

不知是何时张开了嘴,也不知是何时接纳了男人侵入的舌,谢央南觉得自己可能也疯了,不然为什么竟破天荒地不想去这么快结束这个吻。

最后分开时,两个人的气息都乱了。

男人的气息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洒在他的脸上,让谢央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人来人往的不远处,和眼前的人忘情地接吻。

不是被单方面强迫的,是自愿的。

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让谢央南再无法坦然面对眼前的人,可是池青烟却不肯给他逃避的机会,在他刚要动的下一瞬,直接朝他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谢央南,我刚才真的没开玩笑,我,想要当你的男朋友。”

池青烟眼神真挚,语气郑重地强调,“我想追你。”

扑通扑通,心脏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谢央南觉得它快得好像马上就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池青焰一下飞机,就从行李箱里掏出了件羽绒服裹上,等坐进了车里,就不停地催促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开,而开向的目的地,则是他这几天最为牵肠的地方。

行李让人带回了老宅,池青焰只兜里揣了个手机,这一路上都火急火燎地,可真的站在人门口了,却突然开始局促退缩了。

他应该还很生气吧,该怎么哄他才好呢?

池青焰徘徊了好一阵才下定决心,无论等会儿谢央南是想骂他,还是想打他,他都全盘接受,只要别不理他就好。

等做好心理准备,池青焰就直接按下了门锁密码,好在谢央南没有换,门直接就打开了。

客厅里的灯亮着,人却不在,池青焰关上门后就到处找人,最后还是走到了卧室门口才听到点动静。

开始只能听到沉闷的、类似喘声的声音,等到他刚将门开了条小缝,那叫床声突然清晰无比地顺入了耳膜,炸得池青焰瞬间瞪大了双眼,马上联想到了一种很有可能的可能。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抖得厉害,池青焰强压下心头疯狂泛滥的震惊与恼怒,逼着自己冷静再冷静,克制再克制,才没有直接破门而入,破口大骂。

整个人就像是被熊熊烈火包围了,不敢进,也不敢退,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敢想象池青烟会背着自己做出这种事,也不敢想象谢央南在乍然知晓自己认错人后会有什么反应,残余的理智告诉他一切都会走向他不想看见的方向。

不行,他不能撞破,起码现在不可以。

艰难地抽回了开门的手,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得泛白,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促使自己退后了几步,正当他想要转身狼狈逃开时,门却从里头被打开了。

出来的人脸上还带着情潮浓烈时的红晕,双眼迷离,嘴唇也红得吓人,上身穿了件睡衣,下面只套了条内裤,那白皙笔直的双腿刚要迈出来,它的主人才发现门口竟然站了个人。

“啊!……”谢央南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结果一不小心让下面塞着的玩意儿顶得更深了,“嗯啊,池…池青焰……”

池青焰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半路跑出来,看他虽表情难耐,动作也不对劲,但明显不是发现了另一个他的疑惑与诧异。

一个跨步踏进了房内,床上空无一人,整个房间都没见到另一个人的人影,像是劫后余生,池青焰大喘着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全是汗了。

还不等他缓过这阵剧烈起伏的情绪,就听一旁的谢央南嘴里突然吐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呻吟,池青焰回过神看他,就见人正一脸难堪地躲开他的视线,可手却还是捂着自己的下腹,双腿也紧紧贴着。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而那原本动静就不小的嗡嗡声更是不停刷着存在感,谢央南感受到男人停留在自己下体的视线,想用手去阻挡,可这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池青焰拉开他的手,让自己的手覆在了那穴口处明显有一块硬物凸起的地方,隔着内裤抓住了东西的底座,然后用力地往里塞了塞。

满意地听到了谢央南失控的尖叫,池青焰单手将还在颤抖的人搂进了怀里,随即就将他的内裤底给拨开,直接抓住那根东西就开始不停地抽出再插入,穴里立刻就发出了噗嗤噗嗤的淫荡水声。

“谢央南,你刚刚是在自慰吗?”

池青焰听他在耳边不停响起的呻吟,手上的抽插一刻不停,“是不是太久没被鸡巴操了,啊?就这玩意儿都能让你叫成那样,逼里还喷这么多水。”

“你真是……”池青焰用力地亲了一口他的嘴唇,“吓死我了。”

谢央南羞得快要钻进地缝里了,这还是他头回被撞见在用玩具,饥渴淫荡的本性被暴露无遗,尤其还是在昨天刚和自己告白了的池青焰面前,让他有种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扯开的耻意。

“不要,不要说了,额啊…嗯……”谢央南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嘴上不停地拒绝,手也作势在阻挡男人的动作,可是双腿却不自觉地分得更开了。

这回的硅胶阴茎还是上次为了气池青焰买的,模样仿真,有不同档位的震动,还能自动加热,最主要的是连大小也不输于池青焰的。

但玩具始终是玩具,他艰难地吞下后,还是得靠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每下进攻每次频率,都在自己的预想之中,发泄之余还是少了些能让他爽到失控的激情。

刚才就是因为迟迟达不到顶端,才会有心思含着它出去给自己倒杯水补充水分,谁料猛地撞见了池青焰,现在更是整个人都被他掌控在手里,被他粗鲁的动作爽到分分钟就要高潮的模样。

原来这玩具在不同的人手里,带来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谢央南紧紧抓着池青焰的肩膀,全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直到那硕大的龟头狠狠磨过体内的一处肉壁,挑断他最后一丝忍耐的神经,终于让他再压制不住,尽情地所有快感宣泄了出来。

“啊…到了,要到了啊啊啊!……”喊完便全身痉挛,腰胯一扭就想将玩具给吐出去。

池青焰也顺势将它抽了出来,那因高潮而涌出的淫液也紧跟着喷出,一股一股地,停不下来。

池青焰见状立刻红了双眼,直接抱着还沉浸在快感中的人,把人用力地摔在了柔软的床上,然后掰开了他的大腿,毫不犹豫地将头埋进了那处还喷着汁液的蜜穴。

“啊!别这样吸,别!……”

谢央南被腿间突来的快感勾回了神,感受着男人粗暴的舔弄与吸食,像是连灵魂都要被人吸走了,下意识地用手抓着他的头发,两腿也想要合拢,可是却被男人的双手按着,动弹不得。

池青焰迷恋地又闻又舔,把人喷出的淫液喝干了也不罢休,伸出舌探进那已经被拓宽了的阴道,最大限度地勾着里头的嫩肉,想让它喷得再多一些才好。

谢央南被他舌头的一通胡搅爽得全身发麻,咬着牙正要开口求饶,就见人终于舍得抬起头了。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看他就像在看砧板上随人拿捏的一块肉,压迫感极强,见他手上的动作飞快,身上很快都不着寸缕,谢央南看着他身上块块分明的肌肉,害怕地连咽口水。

“谢央南,假鸡巴用起来有什么意思,让真的带你好好爽一爽吧。”

池青焰直接扑在了谢央南身上,用体重压得人无法挣扎,一边低头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唇,一边用手握着鸡巴,对准了那处还未完全合上的小口,一个挺身,就将整根鸡巴完全没入了。

“呜……”

顶得太深了,谢央南想要躲,可是却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等到池青焰插到了最底端,他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要收回之前说的话,玩具和真的完全不一样,即使大小差不多,那也完全不一样。

“宝贝。”池青焰开始缓缓挺腰,在湿润的穴里进进出出,“喜不喜欢我这样操你,嗯?”

谢央南感受着他吐出的火热气息,感受男人将自己塞满的快感,整个人就像要化成了一滩水了,可是嘴上却不想这么快服软。

“池青焰。”谢央南手撑着他胸膛,努力忽视男人抽插时带来的酥麻,一脸羞耻地控诉道,“哪有你这这样追人的。”

池青焰的动作一滞,但这回很快就继续起了动作,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仔仔细细地观察谢央南的反应,尝试地轻声问道,“那,你不喜欢我这么追你吗?”

这可怎么接话。

谢央南受不了他的厚颜无耻了,扭过头闭上了眼,不再和人讨论这个话题了。

没有生气,没有反驳,更没有嘲笑,原来谢央南的反应会是这样的平静。

池青焰神色复杂,他伸手拂开他的发丝,在人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然后一个使力就将人给抱了起来,让人坐在了自己身上。

“谢央南。”池青焰一边重重顶他,一边亲吻他的锁骨,此刻终于肯直面自己内心的胆怯了,“我喜欢你,可能已经……喜欢好久了。”

谢央南被撞得乱晃,只能紧紧地搂着男人的脖子才能坐直,听着他不害臊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情话,穴控制不住地紧缩,脸红地快要滴血,要不是他抽不出手,肯定要把人的嘴给牢牢捂住才好。

粗长的阴茎已经可以在紧致的阴道里畅通无阻了,两人的下体黏湿一片,池青焰双手紧捏着谢央南的两瓣臀肉,恨不得能插进穴里的最深处。

“那…你可以试着也喜欢喜欢我吗?”他还是按耐不住,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谢央南视线望着虚空的一处,被迫从快感中分出一丝理智去回答他的问题,而答案却是和昨天收到他告白时的一模一样。

“我……我不知道。”

没答应,却也没拒绝。

不过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已经好过池青焰的预想了。

用力将人紧紧搂在了怀里,池青焰不再遏制积攒到头了的快感,像是要宣泄心头的难言情愫,一下一下地,用尽全力地往谢央南身体里凿,听着他嘴里溢出的呻吟,在射出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了种尘埃落定的宿命感。

栽在谢央南手里,他认了。

不过他只是认命,却没有认输。

看着还双眼涣散,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人,池青焰恨恨地咬上了他的唇,听他发出了一声痛呼,才不舍地又轻轻地亲了亲。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无论你喜不喜欢我,你都逃不掉的。”

凌晨一点。

寂静昏暗的街道突然被两束车灯照亮,一辆黑色宾利缓缓从街口驶来,似是熟门熟路,一丝迟疑也无就顺利地开进了一处隐蔽的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上了电梯,走过一条满是各种夸张涂鸦的长走廊,在一扇不甚明显的大门前站定,掏出了钥匙,锁孔一转,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去之后也没开灯,借着过道尽头的一片光走到了拐角处,视线一转,原本偪仄的空间突然豁然开朗,里头赫然是一个大型的拳击俱乐部。

数个拳击台整齐规划地排列着,而来人却根本没细瞧,视线直接投向了右方角落的那一台,果然看见了倚靠在一旁的人。

听见了脚步声,池青焰缓缓抬起头,一边眼神锐利地看向来人,一边继续着手上缠绷带的动作。

池青烟看他这副样子,都不需要开口,就利落地将身上的大衣给脱了,随手放在一旁后便走到了他的身边,拿过桌上的绷带,也熟稔地将它一点点缠在了手上。

两人就这么一言未发,在戴上了手套后直接一拉围绳,就默契地同时跳上了拳击台。

头顶的灯光直直地射下,打在人脸上照出了明暗相错的斑驳光影,池青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眼里的戾气逐渐腾升。

池青烟见状也不畏惧,抬起双手,两腿开到齐肩宽,身体微微下沉,朝人眼神一个示意,就见对面的人再不迟疑,一个箭步上前,将蓄尽全力的一个勾拳快速地朝他侧脸袭来。

动作迅速地用手肘挡过这一击,池青烟被残力震得后退了两步,抬眼对上了池青焰气势十足的眼神,眼睛微眯,甩了甩手继续和人对峙起来。

拳打脚踢,你来我往,池青焰一点儿也没留情,将学了好几年的泰拳发挥地淋漓尽致,在一个强劲的回旋踢之后,将来不及阻挡的池青烟打得身体一歪,直接撞上了旁边的围绳。

侧腹传来的闷痛让池青烟皱起了眉,但很快就再次站了起来。

他的路数不像池青焰那般强横,自由搏击不拘泥于任何固定的套路招式,他盯着池青焰的双眼,不断地试想他会进攻的角度与力道,等到全身都起了不同程度的疼痛,在看到池青焰向他袭来的一记右横扫踢时,他知道他最后的机会到了。

池青烟迅速闪身后退,右手顺着他的力道侧拉住了他的脚腕,然后借向右侧转体之势,用力地牵拉住池青焰的右腿,在他失去重心的那一瞬,用了相同的右横扫踢将人撂倒了。

按规则一方倒地便不允许另一方击打,但池青烟知道自己的耐力已经消耗殆尽,眼见着池青焰就要重新爬起来了,他直接一个倒地将人给死死压住了。

“池青烟你他妈的又来这招!”

池青焰的脸紧紧贴着台面,双手也被池青烟给锁住了,他怒不可遏地使劲挣扎,可池青烟一刻都不敢放松地死按着他,愣是一点逃脱的机会也不给。

费尽力气也起不了身,池青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疯狂叫嚣的精力过了强盛的阶段,过度的体力消耗带来的疲惫也让他不得不停下反抗。

他恨恨地瞪着远处,脸上还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差不多了。”池青烟感受到他的妥协,才逐渐松了桎梏他的手,“我不行了。”

说完便瘫倒到了一旁,胸膛剧烈起伏着,紧绷的肌肉现在才敢松弛下来,手臂横挡在眼前,遮住上方刺人的灯光,这时他才察觉自己的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妈的。”池青烟低低地骂了一句,“池青焰你也真是够狠的。”

以前两人也有常常切磋的时候,虽然受伤在所难免,但今天着实是远超对练的程度了。

被压在地上的池青焰失去了压制,也仍然没转过身,他脸上仍残留着愤怒的余色,只不过随着静下来的空气,随着空间里只剩两人的喘息响起,那愤怒逐渐地被难言的委屈给取代了。

紧咬着牙根才没有继续这场对殴,池青焰压着嗓子,朝着虚空问道,“你为什么去找他。”

猜到他已经知道了,池青烟抬手,慢条斯理地将手套摘了,躺着就开始解起了绷带。

“阿焰,我骗了你,那视频不是我和他的第一次。”

双眼骤然放大,肌肉不自觉地绷起,可池青焰还是没有转头看向一旁的人,只咬牙切齿地道,“池青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没有谁比我更知道这件事的荒唐了。”

池青烟说完还轻轻地笑了笑,“一开始我确实打算不告诉你,也不告诉任何人,我和谢央南……全是误会,就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才是最理想的方法。”

“那你!……”池青焰才刚要质问,却被池青烟给打断了。

“可我做不到。”池青烟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在池青焰的耳里却仿佛带上了无形的重量,“我试过无数次了,一天、两天、三天,在那之后我总是会梦见他。”

池青烟也觉得难以启齿,但是此时已经是最好的吐露深藏已久的秘密的时刻了。

“阿焰,我发现我太高估自己了,事实上有很多事,我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借着你的身份,去见他了。”池青焰看着已经红肿了的指关节,轻声道,“我本来以为我对他只是一时的好奇,可越接触,就越发现,我好像放不了手了。”

听到身旁逐渐沉重的呼吸声,池青烟扭头看向还执着地背对着自己的人,“对不起……”

“别和我说对不起!”

池青焰用拳头狠狠地砸向地板,“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怎么能背着我做出这种事?!你怎么可以!”

“那时我不知道。”池青烟伸手捂住了小腹,疼痛让他连音量都变小了。

“谢央南在我面前展现的态度,让我以为是你强迫他和你上床,强迫他任由你的侵犯。”

“阿焰,我猜错了吗?”

池青焰脸上涌起不可置信的神色,整个人都怔愣住了,他没想到池青烟能猜出事实,也没想到他和谢央南的关系竟然开始地那样早。

“所以我才贪心地以为,我还有机会。”池青烟轻轻叹了口气,“直到那天你和我说了关于他的事,我才知道你和我一样,和我一样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他了。”

“那次我真的打算放弃了,可是,可是却让我撞见了你们在一起时的样子。”

池青烟的表情有些痛苦,是因为身体,也是因为说出的话,“失去拥有过的东西,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你知道吗,谢央南就好像卡在我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要看见他,尤其是和你在一起的他,我就……”

“我承认我很卑鄙,很不堪,但我真的没办法。”池青烟疲惫地合上了眼,“阿焰,从小到大,你想要的,我都会让给你,但这一次,我实在办不到了。”

一次,就这一次,让他争一争吧。

“焰哥,你手怎么了?”

池青焰听到同桌的问话,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放在桌上的手露出了昨晚造成的青紫与红肿,连带着手腕上也有一大片淤青。

池青焰一脸没事地道,“哦,太久没练拳击了,手生。”

说完便将手收回揣进了兜里,百无聊赖地靠在了椅背上,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讲台上正慷慨激昂地进行开学演讲的辅导员,看他的嘴一张一合地,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碰了碰指关节,他不自觉地有些幸灾乐祸,哼,也不知道池青烟那混蛋今天爬不爬得起来。

等好不容易讲台上的人说完了那一串陈词滥调,铃一响池青焰就抓起了书包,借着最后一排的位置优势,迈着长腿第一个就冲出了教室。

他今天和谢央南一起去学校的时候就说了,下午放学后要带他去吃好吃的,可能是暗藏的懵懂心意终于被拆穿了的缘故,池青焰现在满脑子都是谢央南。

急匆匆地一路快步走向谢央南所在的教学楼,他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心里眼里全是对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急迫与紧张。

奇怪,明明和这人将所有最亲密的事都做遍了,可此刻竟还会为了一次离别不到一天的见面而情不自禁地感到兴奋。

真是傻了。

轻轻咳了一声,逐渐放慢了脚步,池青焰面上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就这么手插着兜,淡定地逆着人流与目光独自上了楼,在即将要到一墙拐角处时,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人给撞了个踉跄。

“池青焰?”陈渡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有些惊讶地问,“你刚刚不是才和央南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池青焰一愣,正要问话,就见常常和陈渡一起出现的男人也追了过来,他旁若无人地拉起陈渡的手,这才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池青焰。

边棋皱了皱眉,转头向陈渡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可陈渡此时的注意力却全然在两人紧牵的手上。

他面上不变,手却在用力地挣脱,可边棋还是执着地要牵着他。

池青焰看着陈渡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动作,抬眼瞧了他身旁的男人一样,两人目光相接,各自心中都是一片了然。

但他现在实在没工夫理会这对可能在闹别扭的小基佬们,他只想知道谢央南到底怎么了。

“你说我带着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刚下课你就在门外等了啊,不过……”陈渡瞥了眼他的穿着,“是我记错了吗?我怎么记得你刚才不是穿的这件外套啊,而且还戴了帽子口罩的,难道那不是你吗?可是你们也太像了吧!”

牙齿被自己咬得咯咯作响,池青焰都要被池青烟的胆大妄为气笑了。

可他却还得给人擦屁股。

“嗯你记错了,我只是回来拿他落了的东西。”池青焰勉强地笑着,说完就让开位置让两人下楼,自己则不信邪地走进了教室,环顾一周,连个破影子都没见着。

呵,好你个池青烟,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人。

掏出手机,直接翻出了池青烟的联系方式,手指用力地戳着屏幕。

‘池青烟你还要不要脸了!把人给我偷哪儿去了!’

‘赶紧把人给我送回来!’

‘不,地址告诉我,他妈的,老子亲自去接他!’

‘别给老子装没看见,不告诉我地址,我就直接告诉他这个笨蛋,告诉他被两个男人上了还傻乎乎地不知道!老子不忍了,大不了和你鱼死网破!’

……

告诉谢央南真相不止是池青烟的软肋,也同样是池青焰的,所以在看完他纯属发飙的一堆话后,池青烟只是淡定地给他发了串地址,就放下手机依旧带着副驾的谢央南往目的地驶去。

是第一次带谢央南去的那家餐厅,池青烟等坐下后,就想起当时谢央南拉着自己进了厕所后的‘壮举’,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谢央南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池青烟微笑着看着他,“只是觉得有时候,你的胆子也挺大的。”

又说古古怪怪的话了,谢央南抿了抿嘴,没理他,只低下头认真地看起了菜单。

看谢央南和服务员点菜,池青烟手撑着下巴,看着看着,突然脚往前伸了伸,让脚尖触上了他的脚腕。

谢央南眉毛一抖,抽空瞥了眼池青烟,见他一脸正经的,还以为他只是不小心的,也就没管他。

可是等到那脚不停地摩擦起他的小腿一侧时,他才知道这男人是故意的。

“差…差不多就这些吧。”谢央南一边挪开腿一边朝服务员说道。

等人走了,谢央南立刻用腿推开那作乱的脚,低低地朝他吼,“你干嘛呢!”

见他这么不好意思,池青烟的笑容就没断过,也随他放低了音量,“我在追你啊,电影里女人想和男人调情,不都会这样吗?”

谢央南觉得他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发烫,腿上还时不时传来暧昧的轻蹭,可这位置也就这么点大,躲来躲去都逃不过男人的骚扰,直到服务员来上菜了,对面的家伙才肯放过他。

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谢央南咬着唇不敢看人,连入口的美食都抚平不了他受到的刺激了。

池青烟看他连耳朵都红了,轻笑着拿起了一旁的水刚要喝,视线就瞥到刚进餐厅的一个人身上。

帽子口罩的,倒是一个没落。

池青烟咽下嘴里的水,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自顾自地一边吃一边调戏谢央南,全然不顾躲在谢央南看不见的死角,正满眼怒火瞪着他的人的眼神。

他那边吃得热火朝天的,而自己却味同嚼蜡,池青焰发现自池青烟插手进来后,他就连连吃瘪,然而最打击他的,则是谢央南一点也没发现不同,甚至还对着池青烟不是害羞就是娇嗔,一点儿真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对着自己怎么就没那么好说话呢。

酸涩的嫉妒与莫名的恐慌齐齐涌了上来,让池青焰不自觉地用力地戳着手里的刀叉,戳得盘子不停乱响,引得经过的服务员连连侧目,生怕这位客人把盘子给戳坏了。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吃完了,池青焰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悄悄牵起的手,看着池青烟在不经意瞟来的目光,恨不得和这混蛋再打上三百个回合才好。

三人就这么两前一后地走到了地下停车场,谢央南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被男人紧紧握住,甩也甩不开,正想着随他去吧,就听见兜里的手机响了。

用另一只手接了电话,发现是辅导员打来的,要和他说说这学期的一些安排,谢央南见是正事,便示意男人放手,然后让人自己去开车,自己则走到一旁听着电话。

池青烟收回手,远远地看了躲在柱子之后的人,敛下睫毛,充当什么也不知道,独自去了自己停车的位置。

“嗯,好,我知道了,我这边会通知班里其他人的。”谢央南认真地听着辅导员的嘱托,连身旁男人什么时候走近的都不知道。

“嗯?你不是去开车了吗?怎么又走回来了?”谢央南挂了电话就看到了站在一旁面色不佳的男人。

正想问他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刚要开口,男人突然俯下身,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整个人都被他死死地按在了怀里,谢央南抬着头被迫承受他的热烈,手不停地拍着他的肩膀,他可没忘他们还在这停车场里,可是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

可男人却一点结束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趁着他想说话时,直接将舌给探了进来,让他不得不张开嘴容纳那激烈的扫荡,手上挣扎的动作都不知不觉地小了,只轻轻地抵在男人的胸口,做着最后一丝微不足道的阻挡。

池青焰看着谢央南闭上了的双眼,又看他身后不远,正坐在车中默默注视着他们接吻的池青烟,他霸道地紧紧扣住了谢央南的后脑勺,然后轻轻地冲身后那人挑了挑眉。

而池青烟却像是早有预料,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们。

这餐厅的地理位置实在是不错,隔壁不远就有个大型商场,走个十几分钟还有个占地面积极广的傍山公园。

借口刚才吃太多,想要散散步消消食,池青焰直接把谢央南从停车场里拐了出来,看了看附近,不假思索地就把人往环境清幽的公园里带。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只一轮弯月和四散的星星亮着浅浅的光晕,不过好在沿路都有暖黄的路灯照着,倒不显得昏暗,只不过天气还有些冷,路上只偶有零星的几对年轻情侣,不过看着都有说有笑,腻腻歪歪的。

以前见到只会撇撇嘴无视,现在看到……池青焰瞥了眼在自己身边的谢央南,看他线条柔和的侧脸,心里有些痒痒。

趁人还在专注地爬着阶梯,池青焰的右手偷偷摸摸地向他身后伸,手指微微弯曲,用力地抓了一把他的屁股蛋。

谢央南就像只炸了毛的猫,差点就要原地蹦起来了,他捂着屁股,瞪大双眼看向光明正大骚扰他的色狼,气呼呼地道,“池青焰你什么毛病啊?”

池青焰看他这样子觉得简直可爱极了,他凑到人耳边用气音小声道,“谢央南,你屁股好翘啊,是不是在勾引我啊?”

“不可理喻。”谢央南拧眉,双手推开了贴在自己身上胡说八道的人,看了眼周围,好在没有别人,“我就知道,你再怎么装正经,本质还是个色胚。”

说完便大步大步爬起了阶梯,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

装正经,最装正经的就是池青烟了。

一想到这混蛋把谢央南拐跑还不算,竟然还让谢央南对他念念不忘,现在更是拿他来和自己比较。

比较也就算了,比完自己竟然还落于下风,池青焰气得头顶直冒火,但在谢央南面前又不得不息事宁人,憋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呼吸带起的喘声越发粗重,一点儿不是因为爬山累的,而是因为又气又委屈,他一脸不爽地三两下就赶上了谢央南,语气酸溜溜地问,“怎么,你更喜欢装正经的人啊?”

谢央南轻哼了一声,“起码我不喜欢不分场合就动手动脚的。”

“我哪有不分场合啊。”池青焰说着说着就有些气短,“起码,起码我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才逗你,我知道你脸皮薄,被人看见你不得打死我啊。”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池青焰联想到了谢央南要是知道池青烟的存在,知道他们之间做过的事,知道自己和池青烟联手一起隐瞒他,那后果简直不可设想。

摇了摇头把可怕的想象抛之脑后,池青焰的鸵鸟心理发作,说服自己现在除了瞒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一是怕谢央南知道真相无法接受,二是,他自私地不想让谢央南这么快就知道池青烟的存在,这混蛋现在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现在被拆穿,按着谢央南对待他与自己的不同态度,让池青焰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有了极大的危机感。

他可不想老婆变嫂子。

见人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池青焰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弥补,想着怎么才能在他这儿刷点好感度,结果看人看得太认真了,连石阶上多出来的突兀石块都没注意到,一脚踩了上去,身子猛地一歪,眼看整个人就要往路边倒。

谢央南余光瞥见了,下意识地就要去拉人,谁料这人过于人高马大,他想要救人结果却反被带倒了,好在池青焰眼疾手快,自己充当了人肉垫子,环着谢央南让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自己身上。

虽然谢央南看着纤瘦,但好歹也是个成年人,猛地这么一砸身上也让池青焰有够呛,刚‘哎哟’一声哀嚎,谢央南就有些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

“喂,没事吧?”谢央南微皱着眉,双手撑在池青焰腰旁的地上,抬眼就看到池青焰正认真地盯着他瞧,虽然看不懂他的眼神,但是莫名地有些不敢看他。

眼神躲闪着就想要起身,可是却立刻被池青焰给抱住了,腰后的手一个下压,他就迫不得已地再次倒在了池青焰的胸口。

“谢央南,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啊?”池青焰的声音有些低。

“你想太多了。”谢央南忍住耳朵发痒的感觉,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挣扎,“快放开我,地上太脏了,我要……”

“你别讨厌我好不好。”池青焰按着人不让他乱动,不让他看此时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从来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追人,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想要逗你,欺负你,可能我脾气不大好,又不懂分寸,所以常常惹你生气,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看在我已经尽量在改了的份上,你心软点好不好,别讨厌我,别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池青焰看着只几颗稀疏星星的天空,有些委屈地道,“也对我温柔一点嘛。”

前半段话直白又坦诚,听着让人好气好笑但又无可奈何,但后半段就听着不对劲了,他哪有总是冷冰冰的,自己明明在他还像样的时候脾气超好的,也只有他蹬鼻子上脸的时候他才不得不臭下脸来,不然他都能上天了。

谢央南咬着下唇,想要出声反驳,可耳边全是池青焰心跳的咚咚声,仿佛连带着把他的心跳也给搅乱了,只顾得上含含糊糊地答了句,“你自己知道就好。”

又是暧昧不清的答案,不过池青焰知道谢央南向来嘴硬,也没期待他能说出什么软话,单单只是感受到了怀里人不再紧绷抗拒,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自己是躺在男人身上,但是依旧掩盖不了底下是土壤,周围是草丛的事实,谢央南起初还因池青焰的话思绪乱飞,可回过神一看这环境,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脸嫌弃地出声道,“你到底起不起来,你要是爱躺就一个人躺个够,别拉着我一起。”

“你看你,就会凶我。”池青焰一脸不乐意,“起来可以啊,除非你亲我一口。”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亲嘴的那种。”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刚说的话仿佛就是放屁。

好在谢央南早就知道池青焰会有这德行,再加上迫于被人发现他俩这诡异行为的压力,心想着反正也不知亲过几百遍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了,权当亲了口狗肉得了。

从他胸口抬起了脸,顶着池青焰莫名其妙的期待眼神,谢央南半阖着眼,胡乱地往前一探,轻飘飘地碰了下池青焰的嘴唇。

“好了,可以……”

话音未断,那刚刚还安静地躺着的人直接将手扣在了他的后脑,挡住他想后退的动作,然后一个用力,将他直直地往下按,目标明确地将他的嘴按在了他的唇上。

“唔……”

谢央南气恼他的说话不算话,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池青焰的舌给趁虚而入,霸道地冲了进来,像是野蛮的入侵者,用武力镇压想要反抗的弱小,带着股不满足不罢休的味道。

谢央南伸舌想将人顶出去,可很快就意识到这反而会激起池青焰的战斗欲,一边是怕被人发现的提心吊胆,一边是不停被池青焰勾着沉陷的情欲,一来二去,身上竟起了一层薄汗,连下体都有了明显的粘腻。

咽下谢央南无意识渡过的唾液,池青焰迷恋地又亲了好几下他的嘴角,才一脸餍足地道,“这才是我说的‘亲一口’。”

说完便如约地将谢央南给松开了,头还发着昏的谢央南连忙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见人一脸理所当然起身,甚至还顾得上给自己衣服拍土,气得他又狠狠地瞪了人一眼。

没见过比池青焰脸皮更厚的人了。

和地面接触地实在过于紧密,衣服上的土根本拍不掉,池青焰索性也不管了,直接就顶着一身土要来拉谢央南的手一起下山。

谢央南才不肯让他拉,自己率先就往下走,见状池青焰也只是笑了笑,连忙就跟在了他后头追着不放。

等到了山下池青焰立刻拦了辆出租车,然后把还没来得及说话的谢央南直接给塞了进去,自己也紧随其后坐在了他旁边。

“你拦车回去的话,餐厅停的车怎么办?”谢央南问。

池青焰系着安全带,听完便在谢央南看不见的角度无声冷笑,随即才扭过头朝人解释道,“没事,我只是突然不想开车了,那辆我让司机去开回来就行了。”

既然如此谢央南也就没再多想,只不过见池青焰在说完后,脸上还有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池青焰抬眼看了眼司机,见人正在专注地注视前方,便侧头凑到了谢央南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轻声道。

“其实刚刚在山上,我真的很想干你,想把你拉到树后来场刺激的野战的,但是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忍住了。”

池青焰还没看见谢央南睁大的双眼,仍在继续道,“我这么能忍,到家后你是不是要奖励奖励我啊?”

谢央南听完,扭头看着他脸上一副翘首以盼的表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朝他的小腹狠狠地送上了一拳头。

“咳,是你问我的,我本来不打算说的。”池青焰捂着肚子委屈道。

“……”

好不容易等到了小区门口,池青焰就急吼吼地嚷着要回家洗澡,谢央南一脸无奈地被他扯着,心想这家伙终于知道脏了。

快速走过一排排楼房,就在马上要到池青焰家楼下时,谢央南无意间朝停车位那边的一瞥,突然发现了什么,便朝着池青焰说道,“池青焰,你的车已经开回来了。”

脚步缓了缓,池青焰回头问,“你说什么?”

“你的车回来了。”谢央南给他指了停车的方向,“在那儿。”

池青焰眯着眼顺着望去,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型,熟悉的车号,心里的脏话已经满天飞了,但是他还是只得勉强维持着平静。

“对,我的车,这司机还挺有效率的哈。”

将对话框里满是感叹号的一堆消息发了出去,池青焰清了清嗓子,强装成没事人一样,笑着和谢央南出了电梯,等走到了家门口,还故意弄出了些动静,连按密码的时候都慢吞吞的。

谢央南看他又举止怪异,睨了他一眼,但也懒得没问,只在一旁准备等门开了之后进去。

故意抢先一步进门,池青焰用眼疯狂地扫描屋内的每一个角落,见没什么异常,那高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可见谢央南径直就要往卧室里去,吓得他又立即赶在他面前先开门看了看。

谢央南看他整个人堵在门口,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你难道在家里藏了什么不能被我发现的东西吗?”

池青焰心头一跳,心虚地转过身朝人笑了笑,“怎么可能呢。”

说完便朝旁边退了退,让出了位置。

又狐疑地看了看他的脸,谢央南发现他实在是搞不懂池青焰的脑回路,“你不是急着要去洗澡吗,怎么现在又杵在这不动了。”

“哦,哦对,额…那什么,我刚想起有件事儿我还没做,要不你先去吧,你洗完我再洗。”

“行吧,那我先去了。”谢央南也不和他多说,直接进屋去拿换洗的衣服了。

等人进了浴室,池青焰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客厅厨房书房卧室客卧,连杂物间都去看了,任何一处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放过,都没找到池青烟的踪影。

也是,他怎么可能会这么窝囊地躲在这些地方。

关上衣柜的门,池青焰深觉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会不会可能只是单纯地把车停这儿了。

不对,不可能,他就算是吃饱了撑的,也不会自家的地方不停跑他这儿来停啊。

手机上的信息还未回复,池青焰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快要被玩儿炸了,实在忍不了,特意躲到卧室直接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嘟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池青焰还不等手机那头的人开口,先马上来了一番激情开喷。

“池青烟你别太过分了,你车停我这儿干吗?发你的信息也不回,你要来为什么不先和我说一声?万一要是被谢央南撞见了怎么办,你来解释?啊?事情败露的话小心咱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他的狂轰滥炸,池青烟只是淡定地道,“他呢?现在在做什么。”

“还能干嘛,洗澡去了!”池青焰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已经下意识回答了,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你问他做什么。”

“嗯,小心点,我马上到了。”手机那头的人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你到个屁啊到,你还真要来?池青烟!喂?喂?”池青焰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结束的通话,心想不是池青烟疯了,就是他疯了。

幸好谢央南洗澡一向慢吞吞的,浴室的水声还持续响着,池青焰一个人在客厅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生怕池青烟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池青焰觉得自己神经紧绷到即将要断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按密码的声音,这声音在池青焰耳朵听来根本不是单纯的按键声,而是变相的催命符。

池青烟刚进门,就被冲过来的池青焰猛地抓住领口顶在门后,大门发出了沉闷的一声撞击声,池青烟也被他不知轻重的力道给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池青烟你是不是疯了!”池青焰压低嗓音朝池青烟吼。

“你带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池青烟一点不怵他的满腔怒火,还紧接着问道,“你们做了吗?”

见他丝毫没有擅自前来打扰的心虚,反而还一本正经地对他进行质问,池青焰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指责他才好了。

“池青烟你搞清楚,他是我老婆,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些问题?你玩角色扮演别玩得太入戏了!”

“我知道。”池青烟坦然地对上池青焰的视线,“总有一天我会以池青烟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只不过不是现在。”

他手搭上池青焰还掐着他领口的手,用了点力将人扯开了些,“而且,他应该还没有接受你的告白吧,真要论起来,我们应该都一样,都只是追求者的角色罢了。”

“你!……”池青焰被他的一通催眠搞得哑口无言,明明感觉出哪里有问题,但具体的就是说不上来,憋屈地他都想要用头砸墙了。

就在两人还在门口僵持的时候,谢央南的声音突然从浴室里传了出来,“池青焰,我的睡衣呢?你把我的睡衣拿走了吗?”

剑拔弩张的氛围骤然一消,池青焰的脸色虽然依旧很难看,但是手却慢慢松开了,“既然不想被他发现就快点走。”

威胁完便转身往客厅走,刚才害怕池青烟突然上门,会撞见洗完澡出来的谢央南,他故意进了浴室把他的换洗衣服都拿出来了,按着谢央南这脸皮,没衣服穿肯定不会出来的。

“来了,我给你拿。”池青焰一边回话一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内裤,正要给谢央南送进去,扭过头竟发现池青烟不仅没走,甚至还不知不觉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就察觉手上一空,池青焰眼睁睁地看着池青烟手里拿着谢央南的睡衣,要往浴室的方向走。

本想要出声阻拦,但很快反应过来此时他并不能开口,可现在再去追速度飞快的池青烟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见人在开门之前还知道回过头看他一眼,那瞬间池青焰该死地看懂了他的示意。

妈的。

池青焰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就在池青烟开门的瞬间,身子猛地一趴,借着沙发的遮掩让自己被挡了个彻底。

池青烟猜到他会配合,于是有恃无恐地将浴室门给打了开来,不过他并不是单纯地将东西送进去,而是连人带衣服全都钻进去了。

等关上门,池青烟就看见了还在浴帘后用毛巾擦身体的谢央南,将手里柔软的睡衣放在一旁,自己则一把掀开了帘子,将还未着寸缕、身上仍泛着湿润水汽的人给看了个彻底。

即使已经猜到这人不会这么老实,但谢央南还是难以避免地身子一颤,然后火速地将毛巾挡住了下体,脸也腾的冒红,“我只要衣服,你人进来做什么。”

池青烟看他全身白皙的肌肤还透着可爱的粉,咽了口口水,一言不发地就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嘛?”谢央南看他脱掉毛衣,脱掉内衫,看他逐渐裸露出的紧致肌肉,看他也赤裸地走到了花洒下,早已紧贴身后瓷砖的他已无路可退。

“想和你一起洗澡,陪陪我吧。”

池青烟的语气里有隐约的兴奋,是被刚出浴的谢央南勾引的,也是在池青焰完全知情的情况下,用马上发生的事实明确地告诉他,他要在浴室里上了谢央南的行为给刺激的。

虽然池青焰常惹谢央南烦,但偶尔也会有被他色相迷惑的时候,就比如此时此刻。

他看着男人安静地一步步地走近这狭小又暧昧的场所,看他深邃的眼牢牢地锁定着他,看他那向来出众的身材以及傲人的挺立……

他发现自己拒绝不了他。

下巴被男人高高抬起,腰也被有力的大手环住,手上的毛巾也在男人猛地将他一拉,让两人胸膛紧贴到毫无缝隙的时候,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宝贝,你好乖。”池青烟用眼细细地描绘着谢央南那张精致温顺的脸,“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什…什么。”谢央南觉得眼前的人又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温和,变得沉稳,却也变得更加气势汹汹,不容人反抗了。

“我想亲你。”说完池青烟就低头在他嘴上落下了一吻。

谢央南还没反应过来就嘴上一热,可那柔软却很快就离去了。

迎上谢央南还迷惑的双眼,池青烟笑着轻声继续道,“我还想摸你。”

双手像是预谋已久,在话音刚落的下一瞬,就覆上了谢央南还附着细小水珠的背脊,从脆弱的肩胛骨,到凹陷的细腰,再到弹力十足的肉臀。

男人的动作先是很轻,像是羽毛划过,经过的皮肤不自觉地起了鸡皮疙瘩,可到了臀部,那轻抚的力道却一改前态,仿佛用上了狠劲,毫不留情地把那两瓣玩得变成了各种形状。

“唔…别……”

谢央南感觉整个人好像软成了一团面团,被男人随意地捏揉搓压着,那被玩红了的屁股还在被不停地扒开再贴上,难以避免地拉扯到了已经开始湿润的阴唇,那小穴就像是在被迫呼吸一样,一张一合,在接触空气的间隙还不忘往外流水。

这人还是那么恶劣。

谢央南全身都泛起了粉,他咬着牙根,双手按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可是却怎么也制止不了他的玩弄,正当他被摸得快腿软站不住的时候,男人终于肯放过了他。

池青烟抬起手,将泛着水光的手指慢慢地凑在了谢央南的面前,“谢央南,我手上的东西,是你洗澡的水,还是你喷出来的水啊。”

浑身一颤,谢央南轻哼一声倒在了池青烟身上,等缓过那阵扩散全身的酥麻,也不敢抬头看人,“当…当然是洗澡水!”

池青烟勾起嘴角,也不拆穿他,而是将手重新触上了那片已经泥泞得不行的肉穴,随意地摸了几把,把谢央南摸得抑制不住呻吟,手上也成功地兜了一掌心的水渍。

“乖,抬条腿起来。”池青烟将手上的淫液抹在了谢央南的脸上,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抬高点,踩墙上。”

心里很想要去抵抗他的命令,可谢央南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率先一步乖乖服从了。

瓷砖已经被刚才洗澡的热气给熏暖了,但奇怪的是,等脚踩上去传来的凉意仿佛在瞬间就贯穿了他的全身,让谢央南抖得快站不住了。

池青烟看人埋首在他的胸口不敢抬起,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随后便将一根手指,缓缓地插入了关门大开的湿润洞穴中。

里面热得好像能将人融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手指就全顶了进去,摸着阴道里柔软的褶皱,池青烟垂下眼皮,马上就将第二根手指给插入了。

男人的手指很长,关节间是错落有致的凹陷,两根不多不少,就能让小穴有充分的感受与享受,随着手指在穴内翻搅的速度越来越快,谢央南觉得自己的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也要呼之欲出了。

“别,太快了…嗯……”

下体的水声越来越响,那快感来得咄咄逼人,本能地对它产生的催人沦陷的欲望感到恐惧,谢央南很想要去控制,去制止,可他双手还搂着池青烟脖子,腿也用力抵在墙上,明明一切都是自愿的,却让他有一种是因分身乏术才无法顾及的错觉。

手上的液体越来越多,触感也越发地粘腻,池青烟手上青筋绷紧,手指在那深不见底的甬道肆意侵略破坏,直到谢央南再受不了尖叫出声,才从猛然抽搐喷汁的肉穴里拔了出来。

湿淋淋的手指强硬地顶进了温热的口腔,谢央南被迫吞咽着沾满自己体液的手指,他委屈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男人,想要男人拿出去,可殊不知他越可怜,男人的破坏欲就越强。

等到玩够了那躲闪的舌,谢央南已经双眼迷离了,池青烟将手指抽出,爱怜地亲了亲他沾满唾液的唇角。

也没让人将腿放下,而是用着这面对面的姿势,握着刚才就完全勃起,一直顶着谢央南小腹的鸡巴,慢慢地在柔软滑嫩阴唇上磨。

“哈…进来。”谢央南被磨地浑身难耐,他攀着池青烟的肩,难耐地用发痒空虚的穴口迎着阴茎的动向,可是男人却总是故意地躲开他的接纳。

“看来也不需要你同意了,那好,终于能到我最想要对你做的事了。”池青烟因兴奋地轻喘了起来。

“谢央南,我好想干死你。”

说完的下一秒那根就狠狠地刺入了早就期待已久的淫穴里。

“啊!……”

被手指插入和被肉棒侵犯是两个概念,刚才还适应良好的穴此时被粗壮无比的肉柱塞得满满地,谢央南努力想要放松,可是那肉棒只稍稍一动,就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地引起他整个人的轻颤。

“放松点,夹太紧了。”池青烟忍着想疯狂抽动的冲动,耐下心地慢慢开拓着还有些紧致的肉穴,“乖,让我好好疼疼你。”

谢央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一直频繁地和池青焰上床,可此时却依旧会因为被插入而感到些许的紧张,那感觉硬要比喻,就是像两人认识不久,还在被男人热情地探索身体的时候。

把症结全归在于男人今晚的异样上,按照以往这人哪有这么久的耐心来玩,早就饿虎扑食般把他给压倒了。

心里一边埋怨,却又忍不住不停想起刚才的前戏,还不等被肉棒狠狠地占有,谢央南就已经能感受到自己体内又开始流水了。

不再需要多言,那坚硬在柔软阴道的抽插已经逐渐变得顺利,随着越发进入状态的身体,谢央南嘴边的呻吟开始慢慢释放了出来。

“嗯,啊……用力,还…还要……”谢央南顶着湿漉漉的眼睛,终于在沉迷性爱的当口,敢抬头直视眼前男人的眼了。

他的鼓舞对池青烟来说比吃了春药还猛,再不忍耐满腹的灼热,直接一手绕过谢央南踩在墙上的腿,环住后另一只手也圈住了他的另一条腿,稍一弯腰,直接将人以双腿大开的姿势整个抱了起来。

“啊!”谢央南被突来的腾空感惊了惊,发现自己整个人吊在了男人身上,下意识地圈紧了他的脖子,连带着肉穴也跟着一缩,使得体内的异物感来得更加强烈了。

还不等人适应过来,池青烟就开始剧烈地挺身,这个姿势让阴茎插得极深,谢央南觉得自己就像个孩子被抱着,下体却遭受着过分情色的侵犯,这强烈的反差一时让嘴上的呻吟也越发压抑不了了。

“啊…别,太快了啊,不,额啊……”

所有感官都被聚集在了两人下体的相接处,随着被抛起再坠下,产生的震颤与皮肉的拍打声溢满了整个密闭的空间,然而就在两人即将到达顶峰的前夕,浴室外却传来了一声响亮的,犹如什么东西破裂了的声音。

被升满的高潮欲望瞬间如潮水般后退,谢央南被吓得一抖,还沉浸在浓烈欲望中的理智还未回笼,但还是喘着开了口。

“什…什么声音?”

池青烟脸上还有因剧烈运动而冒出的汗珠,他喉结滚动,表情镇定道,“没事,可能我刚才杯子没放好。”

说完便抱着人走出了淋浴间,将谢央南放在了洗手台上,随后扯过一旁挂着的毛巾,直接塞进了他的嘴了。

谢央南不解地看他,池青烟只是轻轻笑了笑,“叫太大声了,要是被别人听到怎么办。”

又说什么奇怪的话,谢央南不满地咬着毛巾,心里暗道,在家里哪还有别人。

在确认池青烟进门后的那瞬间,池青焰就预感到了他即将要做的事,手脚迟钝地从沙发后爬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重新紧闭的浴室门,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他…他在做什么?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去见才刚洗完澡,肯定还一丝不挂着的谢央南?

他怎么敢的?!

好不容易才从被强烈刺激后的恍惚中清醒过来,池青焰双眼一刻不眨地盯着那扇半透的玻璃门,看着里头的暖黄光线,心里唯一的祈求就是池青烟能识相,能在下一秒开门走出来。

然而事实却事与愿违。

拖着犹如千斤重的脚步,一点一点地靠近了门边,池青焰双眼泛红,明明脸上是怒火中烧,急需要拿什么发泄的可怕表情,可行为却离奇地小心翼翼——他就像个小偷在门外窃听。

听的是里头开始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属于谢央南的,他最不愿在此时听到的呻吟。

也听的是他的亲哥,和他的老婆,在一墙之隔,亲手给他戴上绿帽的声音。

心脏好像被放在了火上煎,人也被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想要冲进去打断这荒谬场面的冲动,一半是对谢央南知道真相后会崩溃的心疼与不忍。

都是难两全的抉择。

一直以来,池青焰都很清楚池青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清楚到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池青烟。

在外人面前,池青烟性格内敛,面面俱到,做事独立专注,小小年纪就一副成熟老道的派头,是人人中口别人家的小孩,与池青焰是截然相反。

然而实际上的他,隐忍,记仇,狡诈心狠,一肚子坏水,看不顺眼的事总有办法让他变得顺眼。

就这么个内里蔫坏的人却极善伪装,装出的懂事模样足以让所有人认同这是他的本性,只有和他从小一条裤子长大,和他具有世间最紧密联系的池青焰才知道他人前人后的差别。

小时候调皮顽劣的池青焰数不清替成熟稳重的池青烟背了多少锅,所以他曾一度讨厌这个哥哥,讨厌这个在背地里随心所欲,在明面上却仍旧乖巧听话的哥哥。

要不是那次出于同一血脉的下意识选择,可能他的往后生活就再无池青烟的身影,也是那一次选择,让池青烟把他看作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他被池青烟划入了势力领地,享受了他在前披荆斩棘的安逸,所有的刀口一致对外,让池青焰从厌恶、到敬佩,只需要短短时间,他就成了心甘情愿跟在他后头叫哥哥的跟屁虫。

这么久了,他一直担任着对池青烟的选择拍手叫好的角色,可没想到,那坚韧稳固的兄弟情谊,却还是在谢央南这里搁了浅。

在听过池青烟心声时,就早已对眼前发生的事有了预兆,池青焰将放在门把上颤抖的手缓缓收回,他不敢赌谢央南,也不敢赌之后会产生的后果,更何况这次的对手还是池青烟,他一向认为他会赢的池青烟。

所以这一次的选择,他也怯懦地没有更改。

踉跄的后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池青焰没心思去打扫,更没心思去思考浴室里缠绵的两个人会不会被打扰,他只知道他再听不下去了。

只一扇半透玻璃门的距离,两个模样相似到难以分辨的人,却同样遭受着情感上的炙烤,池青焰的愤怒与爱恨,池青烟的自私与歉意。

外面碎裂的的声音一过,就再无任何动静,虽然对池青焰的选择了然于心,但许是因为心电感应,池青烟在这刻难以避免地为自己疼爱的弟弟感到了同样的痛苦,为了抚慰这份痛,只好将谢央南这个罪魁祸首更加用力地搂进了怀中。

“唔…怎么了。“

谢央南敏感地感受到了男人的情绪变换,他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用嘴轻轻地触碰男人的唇,柔软对柔软,温柔的摩擦轻易地唤回了池青烟的心。

“没什么,只是……“池青烟也柔柔地回吻他,“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体内的那根还杵着,随着说话也开始动了起来,谢央南一边轻哼一边回道,“那你后悔吗?”

池青烟定定地看着他,看着眼前明明一无所知,却能一言道出症结所在的人。

“不后悔。”池青烟笃定地道,“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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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一分一秒不停地转动,时间仿佛很长,仿佛又很短,等池青烟将浑身发软的人抱出来,已经只能看见那在地上的杯子残骸了。

将人安置在卧室,池青烟回到浴室拿起手机,想要拨电话给池青焰,可才刚响了一声,就火速地被挂断了。

挑了挑眉,池青烟走到门口,看到池青焰的鞋还在,知道人没跑,心里的重担立刻放下不少,只简单寻找了一番,就在客卧不常使用的浴室里找到了全身都被冷水淋透的池青焰。

将还在运作的花洒关了,池青烟看着瘫坐在墙边的池青焰,就这么站在一边,他没开口,坐着的人也没开口,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半晌才听到池青焰小声地说了一个字。

“滚。”

池青烟站着没动,直到池青焰没忍住,又大声地朝他喊了一句,“滚!”

“你不想去看看谢央南吗?”池青烟无视了他的抗拒,“去看看他,现在有多想见你。”

池青焰没离家出走,就是为了等池青烟自觉地滚了之后,自己再去找谢央南的,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但是他就是不想要离他太远。

可是现在池青烟说的这暗藏玄机的话,让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焰,你喜欢他,我也喜欢他,我们全都不愿放手。”池青烟的语调很轻,但是却莫名地让人有种想要去信服,想要去认同的的魔力,“那不如我们一起吧。”

“一起和他在一起,一起…让他喜欢上我们。”

池青焰瞪大双眼,像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池青烟,这样又想要争取,又想要妥协的池青烟。

房间里的灯还大亮着,可谢央南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池青焰这家伙又玩什么把戏,不让他穿衣服就算了,还用布将他的眼蒙了个结实,双手也被紧紧捆住不知绑在了那儿,只能手抬过头,一动也不能动。

今天才刚开学,晚上还出去吃饭,吃完还去爬了个山,等回来洗澡又被折腾了个够呛,谢央南本来还在担心池青焰想要对他做的事,可是眯着眯着,困意竟慢慢涌了上来。

然而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听他沉重的脚步逐渐靠近,谢央南刚想开口抱怨,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被子被猛地掀了开来,骤然的凉意冷得他一激灵,双腿刚刚屈起,两条大腿就被人给用力地分来了。

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谢央南被他冰凉的手臂吓得全身紧绷,却依然阻挡不住穴里有东西流出的趋势,他羞耻地小声道,“池青焰,别,要流出去了。”

池青焰刚想问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低头一看,就见那粉嫩水滑的阴唇缝中,有点点白浊在缓缓渗出,刚开始只有一点,可随着两腿被分得更开,那股白浊直接流出了一道,流了谢央南一屁股缝。

池青焰猛地扭过头,狠狠瞪向正慢慢走进屋里的池青烟。

男人在某些方面总有些特殊的执着,例如池青焰每次做都一定会内射,他喜欢让自己的精液把谢央南的逼给灌满,这会让他有种将人成功标记为自己所有物的畅人快感。

最好是再看他含纳不住,缓缓地将精液从洞口吐出来,如果是站着的话,还能看见乳白的精液流得他大腿都是,这样从里到外,都能染上了独属于他的味道。

以往他就很喜欢欣赏谢央南那口被自己刚操完的穴,还会逼着谢央南睁开眼,让他看自己嫩红软烂的小逼沾满他的白浊,看自己被他蹂躏地多情色,多诱人。

要不是谢央南不让拍照,光这风景可能他的手机里就能存上上百张了,当然他趁人熟睡的时候也没少拍就对了。

然而这过往无比熟悉的画面里,此时在相同的人,相同的穴里,吐出来的却是陌生的,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精液。

池青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有被冒犯的愤怒,有被侵略的敌意,有什么东西被夺走的酸涩,也有……有一股莫名的,他羞于承认的隐秘的欲望。

等真正面对了,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反感谢央南的逼里装了池青烟的东西,但他却丝毫不觉得他脏,而是只有一种想让自己的东西将它全都冲刷覆盖掉的冲动。

当然,这只仅限于是池青烟的。

怒视完造成这一无法挽回的局面的混蛋,池青焰回过头,眼神不受控制地紧紧黏在了谢央南的穴上。

两瓣略有些肥厚肿胀的肉唇由于双腿的姿势无力合上,只能懒懒地往两边倒,将内里的嫩肉毫不掩饰地暴露了出来。

里面的粉色略深些,阴道口一看就知道是刚被开发过,微微张着小口,还在不断地吐着精,可能是它的主人知道它此刻被密切关注着,紧张地一缩一缩的,虽是无意,但在池青焰看来显然就是欠操了。

“谢央南,刚才被鸡巴操得爽吗?”

池青焰伸出两根手指,毫不留情地直接捅进了那还松软黏滑的阴道,带着股不甘心的报复意味在里头无情翻搅,“逼里都被射满了,还不舍得弄出来?”

突如其来的粗暴对待让谢央南吓了一跳,也不知道男人出去一趟怎么火气变得这么盛,更何况明明是他叫自己含住不许漏的,现在还反过来怪他,简直没道理。

他很想和池青焰理论,可此时却根本压不住呻吟,下意识想要用手阻挡,想要合拢双腿,可是一个被东西绑着,一个被男人牢牢按住,无奈只能紧绷着身体,硬生生用穴挨下这强烈的刺激。

“池…池青焰,不,不…太快了啊啊啊……”

那手指不停地在体内横冲直撞,也不知是想把逼里的东西弄出去,还是想把东西挤得更深。

谢央南觉得自己的下体好像要不听使唤了,所有的感官都被聚集在了这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仿佛自己全受这手指掌控,很快就在被连连触碰敏感点的时候,再承受不住,高高地抬起了胯,甩出手指后就一股脑儿地将体内的东西全喷出去了。

谢央南眼还被蒙着,根本看不到自己穴内的精液、淫液喷得池青焰胸口、脸上全都是,他只知道刚才被插得好像快要死掉了,爽死的那种。

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擦掉脸上的东西,池青焰的呼吸越发地急促,他伸手拍了拍那刚泄了个爽的穴,想把上面碍眼的白浊抹掉。

“谢央南,逼里还没喷干净,让我再给你捅一捅弄干净。”池青焰说完就撇了眼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池青烟,当着他的面摆明嫌弃他留下的脏东西。

而池青烟却只是平静地挑了下眉,随即就着池青焰掰开谢央南的软嫩的阴唇,直接将鸡巴对准穴口直插到底的画面,慢悠悠地掀开了自己的睡袍下摆,握着已经勃起了的性器慢慢撸了起来。

见人不仅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意淫起谢央南,让池青焰突然有种自己只是个黄片男优的错觉,一切只是为了让池青烟这个观众满意谢央南的骚浪与淫荡罢了。

这怎么能忍。

抬手将谢央南手上连着床头的布料解开,让他虽然双手仍被绑着,但起码能自由行动了,池青焰将他抱起后就往后一倒,让人双手按在自己胸前后便命令道,“自己动,叫起来,叫得不够骚你今晚别想睡了。”

谢央南咬着下唇慢慢直起上半身,他担心池青焰会说到做到,于是只好努力一边掌握着平衡,一边含着鸡巴开始小幅度扭起腰来,“不行,明天还有课呢。”

“课在下午,早上补觉也来得及。”池青焰才不受骗。

没想到男人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谢央南一脸不情不愿,他使了点力让跪姿变成了双腿大敞的蹲姿,他知道池青焰很喜欢这个姿势,因为这样能很清楚地看到两人的连接处。

他一边上下吞吐起直挺挺翘立着的粗大,一边有些羞耻地轻声道,“池青焰,明天再做吧,今天有点晚了。”

要是平时谢央南这么朝他撒娇,池青焰早就投降了,可今天可不是平时,他盯着一旁手上不停的池青烟,气得咬紧了牙根,“听话,表现地好能让你有觉睡,表现不好……”

谢央南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词,气恼这人的强硬态度,但也拿人无可奈何,按他的经验,现在顺着摸毛要比反抗他来得有用得多。

“知道了。”

他表情委屈地放弃挣扎,然后便加大了扭腰的幅度,破罐子破摔地开始故意勾引起池青焰,想让人能兴奋地更快。

“嗯…老公,老公鸡巴好大,我都快吃不下了。”谢央南甚至有些庆幸此时自己看不到池青焰的表情,他脸热地亲昵道,“老公,喜欢我这样夹你吗?”

也只有在床上才能看到如此配合的谢央南,池青焰强忍着将人干翻的冲动,挑衅地看着只能看不能吃的池青烟,心情颇好地用手捏着谢央南的奶子,“当然喜欢,宝贝用点力,用力坐下来,让鸡巴全插进去。”

“好。”

沉浸在性爱中的谢央南好说话地很,一点儿也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全都被一旁的池青烟视奸个彻底。

他起身时靠感觉只留龟头在体内,等坐下时一点没留情,敞着腿将鸡巴吃了个彻底,硕大的龟头直顶到了最深处,穴口的敏感阴唇也完全紧贴上了池青焰附着在下体的阴毛。

一下就有够爽了,为了达到目的谢央南连着坐了好几次,不停地让又粗又长的性器狠狠地摩擦阴道的敏感点,在大腿没力气再起身的时候,便改为用穴紧紧地夹着鸡巴扭腰,把池青焰坐得也开始粗喘了起来。

“怎么这么厉害。”

池青焰看着双眼还蒙着黑布,显得嘴唇越发红艳的谢央南,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谢央南,要是被别人看到你这么骚可怎么办。”

“不行。”谢央南肩膀一缩,只单单联想到那种可能,就害怕地全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不能被别人看。”

话里的坚决让池青焰眼前一凝,他看着被蒙在鼓里的谢央南,又看了眼在一旁脸色不算好的池青烟,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他能容忍那又能怎样,最主要的还是谢央南,也不知道未来要是让他知道,他这么发浪的样子已经被另一个人完全看光了的时候,该有多么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