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脏东西压在床上用覆手涂唇(1 / 1)

钱包和手机,部分工作文件以及最重要的身份证都在单肩包里面。

失魂落魄走在偏僻小路上的林优,慢慢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公司是不能回去的,因为按照他和组内两大销冠几个月来的默契,只要林优下班,他的独立办公室就是销冠的地盘,以便这撑起组内销售业绩大片江山的重要职员,能够没有顾虑地在他办公室内翻阅公司明文禁止基层员工私自查看,但每个职员都会好奇的文件。

比如,全组人员的绩效打分表和工资条。

林优分得清轻重缓急,能够稳住组内两大销冠,业绩遥遥领先,一骑绝尘,他就是公司优秀基层管理,老板眼中的,稳不住,他的组内立刻就分崩离析,他自己也要引咎辞职。

对于背上三十年房贷,房子还是年底交付的期房的林优而言,哪怕他最后被人捅死在外面,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公司,自断财路。

其他地方,没有身份证他也去不了。

并且手机丢失,他也没办法乘坐交通工具去朋友家借住。

为今之计,只能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至少房间是指纹解锁,他能进得去家门,不至于最后露宿街头。

林优狠狠揉搓了一把脸,决定回家。

越靠近自己的出租屋,他越是紧张兮兮,有些神经质地左右张望,幸好一路上都没有之前那种强烈的被注视感。

解锁进屋,“砰——”房门在身后合上的一瞬间,本该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林优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这种反常的困倦让林优顾不得进浴室洗澡,脱了鞋连裤子都来不及褪下,跌跌撞撞进了卧室掀开薄被倒头就睡。

随后,安静无比的昏暗卧室内,响起了林优清浅的呼吸,以及……荒茫平原上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大型野兽发现猎物无知无觉进入自己的捕猎范围时,兴奋吞咽粘液的古怪声响。

那个打扮古怪,将自己包裹得相当严实的高瘦男人,自窗外阳台翻了进来,微微咧嘴,露出了端正标准到诡异的笑容。

他无比专注地低垂了脑袋去看床上的林优,而后缓慢地爬了上去,结结实实地压住他。

《异度历》有言:“华美出众曰优,非凡卓越曰优。”

林优的外貌无疑对得起家中长辈给他起的这个“优”字。

尤其是眼下这个时刻。

被额头冷汗浸湿的鬓发凌乱地铺陈在非凡的俊朗五官上,因为遭受胸腔压迫而微微张开的唇,薄而艳红,舌尖在洁白的双齿中若隐若现,睫毛因不安而可怜地颤抖,活色而生香。

林优睡着了,他听不到,也感受不到,但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这个古怪生物自喉咙深处向外疯狂涌动着的吞噬欲望。这种危险的气息萦绕,让林优浑身颤栗。

一股冰凉的触感缠绕了上来,钻入衣服,在他全身的肌肤上到处游走。

古怪男人的身影陡然虚化,身上的衣帽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牢牢固定在床上的林优,薄被和衣服双重保护下的温热皮肤被尽情触碰,同时正有什么肉眼无法看见的东西在他身上各处四处隆起。

林优的身体本能苏醒,下意识扭动挣扎,希翼摆脱眼下的困境。

然而那古怪且看不见的东西,缠住他的力道极大,也不科学,顺着他的肌肤纹路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来回抚摸,让衣服拉扯,也让薄被变形,无意间让受不了的林优低声轻吟。

“呃……呃呃。”

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

古怪生物不出所料地发现,林优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地香甜。

“好香啊,你太香了,就咬一口……就一下。”

《异度历》曾言:“无上为尊,伟岸成贵。”

子篇更是明确指出:“鬼显形引灾谓凶,神附体于祸为祟。奉祀不绝,世事如意。”

为凶祟之首,祂本该端坐高台神龛,冰冷且无情地向下俯瞰,等待每隔一段时间开启的血腥盛宴,慢条斯理地享受属于祂的祭品,循环往复,直至神魂湮灭。

但林优的气味太过甘美,当祂游离在外的黑暗触角无意间嗅闻到这一股天堂般美妙的气味颗粒,本能地朝他聚拢过去,最终勾得祂心神不定,于祭品完全成熟前走下神坛。

饿……好饿……

祂好饿。

祂真的好饿。

但在真正进食前,有一种更迫切的欲望涌了上来。

被捕获的祭品因无形外力施加,而大张着嘴,以便自顾自标注了此处领地归属的强大之物,细致而认真地巡视着口腔内壁。

光线昏沉,但祂看得清清楚楚,上面的每一颗牙齿都长得干干净净,没有沾染过其他人的气息。

同样地,也没有同类生物遗留下来的腥臭唾液。

很好,自祂以下的同类都遵循古老的盟约。

随后,薄被和遮挡的衣物都自床上消失,露出藏在布料之下,莹润修长的男性轮廓。

写在胸脯之上的两侧文字墨色褪去,一个硕大无比的“赵”字于颤抖白皙的锁骨处显现。

《异度历·书二·章十七》载有明文:“帝携领百官,自述钧政,下设钧道、钧衡。”

《异度历·书六·传二十》又说:“曾见人形,望月低诵,洵美且都……当是时,帝为赵姓。”

为方便入世行走,两百年前,祂自取“赵”姓,“钧政”为名,繁体“赵”字作为标记。

自此,所有同类见字如晤,将会在法地蹭,有什么区别?

若说之前的林优,被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就吓得逃跑的人是庞大餐桌上的餐前甜点,精品小蛋糕。

那么如今起了反抗之心,双眼雪亮的林优,就是一道外皮柔软而有弹性,内里裹满馅料,口感粘稠有弹性的夹心麻薯。

总而言之,根本没东西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更何况,赵钧政真的很饿。

为尊者,要为表率,以身作则,戒骄戒躁,冷静克制,享受而不纵欲。

但赵钧政……并非人间帝王,不受权臣胁迫、法规道德限制,他百无禁忌。

一墙之隔外,高贺晋正用手抚摸自己狂乱博跳的胸膛,以此来平缓自己此时的紧张思绪。

“咳咳,林主管,是这样的,公司那边没有收到你的请假和外勤申请,其他同事也联系不上你,所以我受公司人事部委托来看看你……嗯一上来就把来意全说了,是不是不太好?或者我这样说,林优老弟啊,昨晚是不是喝酒喝到上头了……不行不行,关系没到这份上,这容易被当作是在取笑人家,那不然我这么说……”

他在心内百转千回,双脚钉在林优的房门外,左手抚摸胸膛,右手举起又放下,欲敲门又停止,在这里踌躇,抓耳挠腮,进退维谷。

最终,反倒是眼前紧闭的房门自内打开。

着装整齐的林优,疑惑地开口:“来了,怎么不敲门?”

高贺晋装出很意外的表情,端正的脸上满是愕然,以便在林优面前重新塑造一个敦厚老实的形象:“啊?”

在市场部混久了,越是跟形形色色的精明人物打交道,就越是喜欢下班后跟一些憨厚和善的人混在一起。

林优果然被高贺晋这一套迷惑住,主动朝他解释起来:“是公司那边发现联系不上我,才派你来我家看看情况吧?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把手机丢了,其他没什么。”

高贺晋向来喜欢以端正老实的面貌去诱哄看上的猎物,眼见初战告捷,他正要举手挠头憨笑一声,继而夸奖林优见微知着,身侧却有一道声音陡然炸响。

“你们好?”

林优眼皮一跳,猛然转头。

果然是那家伙。跟初次见面时的全副武装不同,这次他出现只正常地在外面套了一件短袖黑裤,露出自己面部的完整轮廓。

这位给了林优深刻印象的怪人,身型高挑却不壮硕,但这毫不掩饰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林优扬起下巴,自下而上快速扫视对方的长相。

肤色白而透亮,唇形和鼻梁形状都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漂亮,但这一切都在眼部戛然而止。

并不说对方的眼睛不美,正相反,这双眼睛可谓是世界绝色,眼眶狭长,眼尾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在光线折射下绚丽尊贵如凤尾。

这种独特、非人的美感让人瞩目,也让人打从心里感到排斥。

他分明是微笑着的,语气也很温柔,但因为嗓音的底气本就是讴哑难听,唇角挑起的角度刻意又怪诞,就很容易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

林优心头那股浓重的不舒服感觉立刻涌了上来。

与那双含笑的凤眸对视一眼,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飞快就后退想要将房门拉上,躲进屋子里,都顾不得关注一旁还在场的高贺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他并不能做到与那双漂亮又诡异的黑眸错开视线——对方的三根纤长手指牢牢地抓住了棕色厚实的门框,那双长久注视着林优的眼眸,在狭窄的门缝中,仍旧贪婪而专注地盯住了林优。

“你看见我了,对吧?”

对方微笑着问。

比起礼貌询问以示友好的意味,林优认为对方一直咧嘴微笑的行为,更近似于大型野兽在捕猎时对弱小猎物本能释放自己的凶悍震慑。

短暂的凝滞后,林优果断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但那门却在他绝望惨淡的苍白表情下,纹丝不动。

怪人邻居还在缓慢地询问着,重复说着那几个字:“看见了,对吧?”

滚开!

林优咬着嘴唇,原本就十分苍白惨淡的脸色愈发难看。

对方仿佛完全没有发现林优的状态有多糟糕,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牢牢地盯住了妄图躲进房间的猎物,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现在看见我了,对吗?”

“喂,你谁啊?问问问,没看到别人都不愿意理你了,还问!装傻是不是?”高贺晋莫名感到很热,喉咙干燥,内心热血沸腾,能挺身而出保护好看的男孩子的英雄行为完全戳中他的兴奋点,于是不假思索地出声制止对方的语言骚扰。

但他也只来得及说上这几句话,下一秒,他的意识便被切割成数不清的碎片,眼前的一切都虚化成模糊的色块。

“噗通——”

高贺晋向前直挺挺地双膝触地,跪坐了下去,而后双眼一闭,陷入昏迷。

看到这反常的一幕,林优的呼吸愈发困难。

对方对自己的异常毫无遮掩,有肆无恐。

解决旁人的过程中,甚至没有向高贺晋那个方向投射过一眼,甚至眨也不眨,只知道专注地盯着林优。

凤眸是极为含蓄而深邃的美丽眼形,然而当这双眼睛用某种难以捉摸的目光长时间凝视着一个人,也只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带给当事人的惊艳之感便荡然无存,只余满心惊惧。

——别看我。

——不要再看我了!

林优几乎是以哀求的目光回望,但面对眼前怪人不断重复的问题,他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回。

据某本民俗学研究专家所说,民间存在一种说法,就是“讨封”,即自觉修炼有成的妖邪鬼类会入世下山寻找机缘,向一些“德缘深厚”的人搭话并讨要口头封赏。

一旦这些“德缘深厚”的人中了招,轻则气运消耗,福运转霉运,重则连累全族,集体命丧。

林优不知道他现在遇到的是不是这种情况,更不知道回答了问题是不是真的要被分去气运,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因恐惧而疯狂加速的心跳声中,飞快地错开眼,低头一口咬上死抓着门框不放的几根手指。

在他咬上这只手之前,另外一只干瘦但强有力的手掌趁机伸了过来,猛地掐住林优的面颊,个子高挑的诡异男人将房门一点点掰开,迫使躲在门后的年轻帅哥缓慢露出完整的身影。

嗅着浓郁的苦咖啡香味,男人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把掀开碍事的门板,将林优猛地揪了出来反手压制在坚硬的墙面上,喉间滚动数下,呼吸沉重且浑浊,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但你就是看到我了,对吧?”

林优试图装作被吓到而暂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然而这次他都没有开口,就被人钳制住下巴,一条粗糙有力的舌头抵着唇缝,直接挤了进来。

对方很瘦,但很高,力气又极大,动作出人预料,林优完全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足足呆愣了好几秒才要剧烈挣扎。

但诡异地是,他的身体与他的意志完全相反。

明明是第一次跟人接吻,对方的吻技也差到离谱,毫无技巧可言,只知道挤进来之后胡乱地剐蹭,到处舔能分泌口水的地方。

但林优居然觉得很舒服,口腔热热的,酸酸麻麻,因对方迅猛密集的舔舐而得到极大的满足,整个人快要融化了,犹如升上天堂般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