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看不见东西,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个老僧。
“你──。”他低哑道,许久没说话,舌头都僵硬了。
“莲心,你可知道,你在这里棉壁领罚,已有三年了。”
才三年?这麽短?又这麽长!
他抬头,不知道为什麽能见到方丈。他本不该受打扰。
“红莲行者,你知道为何要扰你面壁?”老僧面现忧色,,只是年事已高,修为有成,不全然行於色而已。
莲心懵懂道:“为──身──麽?”
老僧只是摇头,微微挑起白眉,沈痛地说:“只因你之後,再没出过红莲行者!”
一时间,莲心还是弄不懂是怎麽一回事。他只是半睁著眼看著方丈。
眼神呆滞,面色蜡黄,不复当初模样。
这枯槁形容实在惨不可睹,方丈只是摇头。
旁边的参事似乎十分著急了,在旁忙道:“方丈,今日来,还是要说呀!”
老僧无奈,长叹一口气:“先接红莲行者出牢。去了刑枷,好生看顾著。”
莲心略微瑟缩著:“不!──不────不出──!”
方丈突然一摔大袖,肃然道:“你若还是佛门弟子,就休要抗命!”
小沙弥过来扶了他,一个陌生僧人给他去枷,年深日久,去枷也十分的痛苦艰难,莲心微微挣扎一下,还是人如木石,任由了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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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何物]贰
“这几日天气实在是不好!”老板望望店门外那阴沈天色,摇摇头,继续抹他的桌子。
柜台边的少年今天要了些清酒,一个人默默喝著,脸上的神色配合天气。
下午两点,店里没一个客人,除了林绛袖。
今天周三,学期将近结束,却还没结束,正是高三年级最紧张的时候,可是这个高才生竟跑进小店里喝酒。(此人在本书开头还劝告别人高中生不能喝酒)
清酒是米做的,喝在嘴里有些呛人的土味和水的腥味,怎麽能比得上那个呢?
恩,就是那颜色绿绿的,叫“奉桃”的酒。听说是用桃花来酿的。
可惜,那酒的主人却是个讨厌的家夥。
“真的决定了?”
“是的。”林绛袖重重地放下杯子。
“只为了一个同学,值得吗?”老板温和地说。
“每天都想著办法治疗我‘前世失忆症’的同学?自称我以前情人还要和我再续前缘的那个同学?真滑稽呐!”林绛袖满脸不屑。
基本上,他不轻易对一个人产生看法,但自从风林出现,他整个平静的生活就全乱了。
那人疯狂又无聊,一开始对他还有点好奇,之後就只剩下害怕。
那个下午,林绛袖走得干脆。但挣脱风林的手是非常困难的,那小子下了死力气。
结果他回家的时候,手还疼著,不停的痉挛。
为了面子,他当时没表现出来,从头酷到脚。
回了家,撩开衬衫一看,才发现都肿起来了,火炙一样的疼。
爷爷见了说是外伤,拿跌打酒擦了半天,痛得他鬼哭神号。这一身的细皮嫩肉是经不起折腾的,一会就搓得流血,(皮薄的人就是这样)伤不重,样子实在吓人,最终还是小题大作去了医院。
林绛袖求医生开病假单,窝在家中静养,懒得再见那人。林妈妈就是这麽知道了整件事。
那位女强人是何等人物?立刻要求学校负责,把那混小子处理掉,以免再影响自己的宝贝儿子。
学校推脱,她就自己托人。谁知道对方也不是好对付的。两面说情都惊动了市里。事情闹到後来,居然是市长亲自打电话和校长通气,教导主任私下里告诉林绛袖──想把那姓风的小子弄走是没有门的了,他上面有人。
既然撵不走那人,林绛袖只好壮士断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