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想起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对弗兰德的恨意更上一层。
为什么那药不是让人一做过就忘掉的呢?
我呆滞地望着在阳光里飞舞着的白色的灰尘,一颗心也像四处飘散的灰尘,落不到实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被人拉了一下进度条,还让剧情拐了一个弯。
我昨晚之前还想着要跟他永不相见,或者至少,不会这么快。
可是昨晚,我就这么被他上了。
从浴室到床,一次又一次,我甚至都还能隐隐约约闻到那腥咸的味道。
我被他恶劣地玩弄,我向他求饶,我向他索要,我在他身下哭泣,我被他一次次挑起□□又一次次精疲力竭,我都数不清楚我叫了多少次他的名字。
就像一场梦。
不管是叶斐,还是那,让我窒息的快感。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我在后来有了快感。
这让我觉得悲凉。
我才刚满十八岁。
我和我的哥哥上了床。
我比以往强烈数百倍地意识到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的完全不同。
我的鼻头突然酸了起来。
我死命地把眼睛里刚刚开始多余的水分眨掉。
为什么想哭呢?
又为什么不让自己哭呢?
“你醒了。”平板的陈述句。
我睁眼,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站在床头,中分的垂直黑发一直到肩膀下一点才调皮地打了个卷,脸色苍白,面无表情,淡蓝色的眼睛昭示着她是个混血,也显得她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淡漠。
我蹙眉看她。
她的脸我似乎有些眼熟。
她把手里的水递到我唇边。
我费力地把自己撑起来靠在床头,想接过她手里的水杯,醒了这么会身体已经好些了。
她却抿嘴坚持拿着杯子放在我嘴边。
我无奈地小口啜着被子里的水。
是热的,带着股奇怪的味道。
是药味。
大概是把胶囊里的药放水里了。
我狐疑地看着她。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我。“是退烧药。你昨天晚上太过劳累发烧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孩子……我怎么有种森森地奇葩感?
不过她不说我还没发现,我果然是有点发烧,脸滚烫。
“你是谁?”我温和地用英语问她。
“叶好。”她用中文回答了我,声音依旧是没有起伏的童音。
我疑惑地看她,然后?我问的关键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吗?
“你的表妹。”她又说。
我皱眉,表妹?美国?叶斐?
这是怎么回事?
“吃药。”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像是一个机械人。
我嘴角又抽了一下,无奈地把药一口吞了下去。这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害我的样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