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在西院,瞧见了一具尸体,女的。”
琥珀这时突然出了声,叫韦湘又惊了一惊,转过身开始犹疑起来,她早该料到尸首会在这里,西院便该是个线索,谁知便就在西院,那么那人究竟该是谁,可惜的是老爷并不在这处……纵是在了,又没什么用处的罢!
瞥向了琥珀,琥珀的眼睛依旧是幽幽的绿色,闪着十分诡异的神采,漂亮得很,是标准的猫眼,在这冥冥的黑暗中洞悉人的内心一般,那般可恶似的……韦湘坐在一旁,双手交叠在膝上,轻声缓慢道:“我该是知道的,你说,晓棠为何会在西院出现,朱颜为何又要去西院烧纸,有人说了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早就该知道问她也是白问。
韦湘便又重新陷入了沉思当中,将自己那一身的药都塞好了,总是不该叫人看见,琥珀探头探脑往别处望着,看着她也是憋气,只好是默然支使她出去瞧瞧三爷可是醒来没有。琥珀便乐颠颠地往外走,脚步硬生生停在了门槛上,转过身来:“师父,我们说好的糯米团子呢?说好的小鱼干呢?”
“……”这时候记性真好。
便微微抿了唇:“总是记得你,缺不了你的。”便这么一句话将她打发走了,她走了后,自己又是陷入了深深沉思当中,沉思是什么呢?意识便如同淹没在狂沙中,要循着线头找见飘渺无影的末端,将线头绕作一个毛线球,现如今自己还是在原地走动,尚且抓住了一个线头,却无论怎样挣扎,手中的依旧是线头。
好些东西都如同冰山下的部分,隐匿,但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她总该找到这些,这是她的使命,或者是工作。
总之来秦家不是白来的。
琥珀之后她便觉着这巨大的孤独将自己生生笼罩了进去,蓦然回首夜色阑珊了,关上了渗透风的窗户,外间的水壶里的水还是热着的,她便勤恳地自己动手,将热水灌进了热水袋中,捂在了腹部,又端庄地坐在了昏睡的秦扶摇旁侧。
也是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怎样,她竟然是留在这里,等着她来质询,来探究昨夜究竟是怎样一番情景,才叫她这般信奉科学的人,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而自己所依赖的人,也是这样蒙着神秘面纱做些“迷信”的事情的一员,她该如何解释?只是忘记了,自己本是不必解释的,多余出来的解释,只是给自己的心一个慰藉。
而先前,她本是对谁,都生不出这样的慰藉。
天色愈发地暗沉下去,她想着白日里的事情,也想着明日究竟该如何去封住朱颜的口,朱颜和许若鸢私交甚好,若是那人胆子大些,说了出来,自己便是要有不小的麻烦,纵是可以对付过去,也是徒然耗费精力。
她实在是不愿留在这里了。
琥珀又从外面推开了窗子,将窗格子上的纸,捅了几个小口子,露出狡黠的眼神:“嘿,师父,你怎地又还在人家屋子里,人家睡着,你看着,你不困么?”
“平白地将人迷昏了,总是失礼。”
“所以师父你便是要等她起来之后要给她赔礼道歉么?师父你莫不是生病了?我们行事何时要对人交代些什么?等她醒来可是就迟了。”琥珀一脸难以置信的脸,她身材娇小,便从窗户钻了进来,轻便地踩在了桌子上,又轻巧地跳下来,落地寂然无声,光凭耳朵是听不到她的存在的。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