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他一眼,低下头,一边揉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腿,一边小声失落着:“我的腿没有力气,凌弈,怎么办?”
凌弈眼中温和不变:“不要怕,绵绵,只要你不走出这个房间,我就能一直保护你,没有人能伤到你分毫。”
苏锦年低垂的眼睫颤动了下,红唇开合:“三月了,城外的紫荆花开了吧,我想去看。”
凌弈双手握着他的肩,细细劝导:“绵绵听话好不好,不要走出这个房间,想看紫荆花的话,我明天去给你摘。”
苏锦年猛然抬头,直视着凌弈的眼睛,摇头执拗道:“不,我不要摘下来的花枝,我只想看那片花树林,你带我去好不好?”
凌弈眼里有细微的烦躁一闪而过,最终,他还是揉揉苏锦年的头顶,以仿佛经过精密计算的力道:“绵绵听话,乖一点好不好?”
苏锦年琉璃眸子里闪过什么,他轻轻点头:“好的,我不会走出这个房间。”
凌弈似乎满意了很多,他嘴角弯了弯,心情很好的样子:“绵绵真乖。”
像是例行奖励,他俯下身,想吻苏锦年。
苏锦年头一偏,让凌弈的吻落了空,之后又偏头对上凌弈惊诧的眼神,微微笑了下:“凌弈,你不去处理事务吗?今天是管事们述职的日子,他们等你很久了。”
“你快去吧,放心,我不会走出这个房间。”
“我等你回来。”
凌弈眼神恢复平静,他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苏锦年微笑着看他走出去,他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确定凌弈不会再这回来,才掀开被子,手脚并用地往门口爬。
他骗了凌弈,他的腿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一些能量。
以肉眼丈量,门与床的距离并不远,苏锦年却爬了很久,最终,当汗水浸湿额发时,他终于触摸到门板。
借助门框的支撑,苏锦年颤巍着站起来,几乎没有犹豫地,苏锦年拉开了木质房门。
“吱呀吱呀”的声响过后,苏锦年看着门外站着的高大身影,手指扣紧门框,脸色白了些。
凌弈像是一直等在门外,他依旧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锦年,你要离开我。”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
苏锦年看着他,点头。
凌弈眼里满是疑惑,丝毫没有作伪的疑惑:“踏出这扇门,你将进入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你是异类,就算是这样,你也要离开?”
“你乖乖的呆在这里,我绝不会伤害你。”
苏锦年嘴角翘了翘,这样俏皮的笑极少出现在他脸上。
“凌弈”眼里满是惊喜,他以为苏锦年会留下来,毕竟离开自己熟悉的世界,需要太多的勇气。
在他看来,这样的勇气苏锦年不会具备。
任何人都无法具备。
但苏锦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腿上的肌肉虽然还在颤抖,但抬起的步伐却十分坚定。
在“凌弈”恐惧的眼神中,苏锦年落下了这一步。
“为什么……”“凌弈”不甘地质问,眼里纯然的疑惑表示了他的不理解,渐渐消散的躯体也显示了他的虚张声势与不堪一击。
苏锦年弯起眼睛笑:“你没听到吗,我的爱人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