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成员正拿屈起的指节敲击桌面,一下一下,给松枝雅也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进行手术时,我只使用了托盘里的10号、14号、15号手术刀和小针刀。”松枝雅也颤声说:“伤口缝合完毕,我好像看到0号拿起了托盘里的其他手术刀。”
薄赛珂的眉目放松下来,隐隐松了一口气。
“好像?”敲击声停了下来。
“0号不愿意进行局部麻醉,我是第一次做手术,不敢多看她一眼。0号拿起手术刀的时候,我背对着她。她有没有将手术刀放回托盘里,我并不知道。”松枝雅也的声音恐惧又歉疚:“对不起,但我绝对不会撒谎……”
薄赛珂和松枝雅也走后,组织成员转身,问:“第一实验室每天扔掉的手术刀有多少?”
赫雷斯回答:“数以千计。”
“每天有这么多手术刀消失,因为薄赛珂‘无意间’的一句话,嫌疑人被完全框定在0号身上。”组织成员说:“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赫雷斯手撑着额头,“十几年来,我一直在得罪人。”
话说到这个地步,赫雷斯知道——他不可能从组织派来的人口中得知真相了。
“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不必这么大动干戈。”组织成员说。
“找出犯人是警察的工作,我们只会杀人。”他耸耸肩,“再不济,我向上级报告,让他们送个专业的来破案吧。”
在这之后,第一实验室扩充了监控摄像的布置范围;另外,从某一天开始,第一实验室开始严格管控危险刀具的使用和销毁——赫雷斯不仅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将各类手术器械进行编码,还专门开发出一个申请系统,确保能对每一柄刀具的使用流程进行溯源。
连一次性医疗器具的销毁都要通过专门检查。
然而,那柄杀人的手术刀消失了,没人能够找到。这把手术刀成为了许多人的心头隐患,让那些各怀鬼胎的人惴惴不安。
因为一具尸体,宫纪被限制行动,在病房内待了整整五天。
五天后,她终于得到许可,能在规定时间离开自己的房间,在某些区域内活动。
宫纪自己的心情倒是非常愉快,只是周围人仿佛对她避之不及,一看到她便自觉地躲五米远。
出于对实验室工作人员照顾她整整五天的感恩,宫纪选择在人流量最大的时期前往公共食堂。
她端着自己的餐盘左顾右盼,在倏然散开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松枝雅也。
这个十八岁的小孩很容易出神,又总是低着头,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周围人的异样。
周围空空荡荡,宫纪径直走到松枝雅也身边,向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