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养良好的发型师并未多说什么,他简单地问了几句客户的需求,与之达成共识后,心里未免一声叹息,多好看的头发,就这样剪掉,可惜。
肖欢过来的时候,发型师已经开始剪发,她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叫她跟上车,便皱眉问道:“要一起去?”
肖欢无奈地耸肩:“我跟小绵羊约在那里见面。”她犹豫了一下,说出口:“以前柳絮很喜欢你的长发。”
“嗯。”我点头:“她是喜欢。”
“好好的,干嘛剪了?”
每个人都在成长——肖欢亦是如此,她懂得迂回婉转,而不再是尖锐犀利的提问方式。
如果时间的□□往回拨,估计她会尖声质问。
——不是说好为柳絮留着她喜爱的长发吗?
——不是说好为柳絮守身如玉吗?
——不是说好为柳絮不再喝酒吗?
——不是说好。
红绿灯的期间,我转头看她,总觉得她有事情隐瞒我。肖欢被我看得心虚,她努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打理那么多年的长发,忽然剪了有些可惜。”
我尖锐替指出重点:“好好的,你提她干什么?”
“好。”肖欢举手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提她的名字。”她急忙地结束话题:“绿灯绿灯。”
柳絮的死成了肖欢陷入左右为难的心理困境,她不愿意安安忘记柳絮,又不愿意安安记得柳絮。这种矛盾的心理冲突,必须择中取一。
若是以旁人的角度,即使悉知两人长达十四年的情谊,也无法理解肖欢的做法。因为无人知道,六年前的来电,就此改变她的生活轨迹。
肖欢揣着自己的心思,沉默了下去。
我来到餐厅的时候,池城南已经到了,他绅士地递了菜单给我,随口点了两个菜。便听到他问道:“跟朋友一起来?”
我不愿做多解释:“顺路。”
池城南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我约了伯母。”
我顿时皱眉:“你没提前告诉我。”
“抱歉。我只是担心你不会来。”
“没有这个必要。”我沉着下来:“我跟你之间的牵扯是两位长辈一手促成,若不是你我态度松懈怠慢,怎么会让她们产生错觉以为我们之间有可能呢。”
“你打算怎样?”池城南问道。
“干脆利落。”
池城南皱眉,略微烦心:“我妈有高血压,你悠着点。”他又问:“是直接坦白么?”
“嗯?”
池城南淡定:“你是同性恋的事。”
“并非如此。”我静静。
池城南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呛得不轻,他淡定:“你是在提醒我还有机会?”
我正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