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一抬手,一使力,然后,沙包就以一个完美的弧线,从手中脱了出去……根本不是冲着迎平去的。
荀旖便眼睁睁地看着那沙包向后越过了墙头,随即,她便听到了一声痛呼:“哎呀!”
“有刺客,保护公主!”
“是谁暗器伤人!”
“……殿下,这好像是个沙包。”
这声音……
院中的三人,一时都浑身僵住了。
荀旖愣了愣,又回头看向小桃,心存侥幸地问着:“刚才是我幻听了吗?”
然而小桃嘴一瘪,看着就像是要被吓哭的样子。
“完了。”荀旖心想。
下一刻,虞安公主的声音在墙外响起:“这是谁的沙包!”说着,她的身影从拐角处转了出来,手里还拈着那沙包的一角,而她的额上分明有一点土灰色的印记。
三人看着虞安公主走了进来,一时竟连行礼都忘了。还是芷荟轻咳了一声,迎平先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小桃也忙跟着跪下,可荀旖却仍立在原地,不跪就罢了,连个万福礼都不行。
“不曾想荀姑娘还有这般闲情雅致,逃跑失败又要进宫,却还有心情在这里做些小孩子的玩闹,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本宫还以为,荀姑娘会终日以泪洗面,悲痛欲绝呢。”李琳琅嘲讽着。
“让殿下失望了,”荀旖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荀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想好生活着的样子。见了本宫,不行礼吗?”李琳琅看着荀旖,问着。而芷荟则拿出了手帕来,小心地凑在李琳琅身边,要给她擦去被沙包打脏了的脸,却被李琳琅躲开了。
荀旖有些无奈:“行礼也没用了,殿下想怎么整我,直说吧。”她已放弃了抵抗。受罚无所谓,尊严不能丢,如果行了礼求了情还被罚,那便太不值了!
“嗯?”李琳琅有些疑惑。
荀旖看了看李琳琅那疑惑的眼神,又向后一靠,倚在了墙上。“殿下,咱们就别拐弯抹角的了,”荀旖回想着从前在宫斗剧里看到的各种惩罚手段,“是罚跪长街啊还是禁足啊还是打入冷宫啊?又或者是冬天不给我炭、平常不给我饭?或者更狠一些,一丈红、打烂我的嘴,然后把我当个巫蛊小人一样拿针扎?”
她没少看宫斗剧,对这些恶毒的刑罚已是烂熟于心。她说罢,便是一副视死如归英勇就义的模样,抱臂而立,直视着李琳琅。李琳琅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
“没想到呀,荀姑娘在这些事上还挺有想法的……这可真是让本宫犯难了。”李琳琅说着,垂眼看向手中的沙包,掂了几下,又忽而抬手,将手中沙包狠狠砸向荀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