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姮想着,便顺手销毁了这信。又或许这一切早有预谋,或许八年前从云端跌落也只是让人放松警惕的一场戏,辛姮想,她是昆吾氏唯一的后人,二十五年前就来了苍潭派,有心之人那时就开始起了贼心也说不定。世人又不知她什么都不记得,自然是要想方设法接近忘尘峰、接近她。可她偏偏深居简出,在我来之前,她二十五年里唯一一次出门是去天庭赴宴,那次还是苍潭派奉诏前往,所有长老都要去,她躲不开。想接近她,唯有拜入苍潭派见机行事一条路,可苍潭派三十年才收一次徒弟。早早谋划,也说不定。
可直接拜入燕渺门下未免太过显眼了,最安全的办法永远是混在人堆里。可他万万想不到我竟被这小家伙挑中了,还每日和她形影不离。他不好下手,自然是要劝我离开忘尘峰。可我执意不走,他也只好换个方法,来和我套近乎,通过我来接近忘尘峰。辛姮想到此处,却又不禁感慨,还好燕渺把一切都忘了。她忘得越干净,就越安全、越轻松。不然,这么多人都盯着她,稍有不对,便是惹祸上身。她如今什么都忘了,旁人发现不了可疑之处,就不会轻易动她。
那她还是一直都别想起来的好,辛姮想着,给红红解开了术法,可红红依旧在睡觉,她又看向了那证明韩高别有所图的竹简,眼神一变,心中暗道,那些可能会伤到你的人,我会替你全部清理掉。
她对苍潭派有所图,但她可以保证,最起码她自己不会伤到燕渺。别人她就说不准了。而对于多余的变数,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她现在不必知道韩高究竟想做什么了,她只需要防住他、杀了他。
她现在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辛姮回到宅子里时,燕渺已休息好了,她依旧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庭院里,辛姮一进门就看见了她。你去哪了?我醒来后遍寻你不见,只得在这里等你。燕渺说。
辛姮怀里还抱着红红,这小家伙睡得死熟,辛姮本疑心是自己的法术没解开,可试了好几次,它还是老样子。她终于确信是这九节狼自己睡熟了,无奈之下,只得抱着这九节狼回来了。
师尊,弟子带着它出去玩了,辛姮轻声说着,走到了燕渺面前,它可能是这几日里没人陪着有些无聊,玩了许久,最后累了就睡了。弟子这才抱着它回来。辛姮说着,抱着那九节狼在燕渺身前半跪了下来,把那九节狼一塌糊涂的睡颜给燕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