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本来在倒茶喝,听了这话,动作却不由得一愣。“莫非是翡翠馆?”沈瑾白问,“莫非是故意引我们去翡翠馆救表哥?”
萧非明白了她的意思。陈府周围毕竟有许多达官显贵的人家,在哪里长时间看着只怕会引起事端。而沈瑾白担心陈沈氏的身体,是一定要回陈府的,回了陈府之后,搭救陈广峻的心思自然也会更强烈些。而如今,唯一的线索,在翡翠馆。
翡翠馆,应当是陆家特意放出来的消息。只怕如今哪里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这群人自投罗网了。
“如此一来,”萧非开口道,“我们进退两难。”
若是不救陈广峻,便要要看着他母子分离,可能再无相见的机会;若是去救陈广峻,只怕自己也会陷在那里,搭上性命……然而,陈广峻还不一定就关在翡翠馆,他们去了,也可能只是一场空。
沈瑾白和萧非对视着,都沉默了。其中利害,两人心里都清楚,可如何抉择,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就在此时,紫镜却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紫镜说,“时间紧迫,又不知如何抉择?”
“大师父,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萧非忙问。
紫镜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们两个,从前行走江湖时,行事作风一个比一个出其不意,怎么如今在京城,便束手束脚的了?”
萧非听了,不由得低下头去,又偷偷看了沈瑾白一眼。从前在江湖时,她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然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可如今,蒋沅儿已经死了。
面对着这样的教训,两人不由得都谨慎起来。谁也不想再把这样的惨剧经历一遍,她们都想保护好身边的人。
“还请紫镜前辈指点。”沈瑾白垂着眼,恭敬地求教。
紫镜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沈瑾白,道:“如果是从前的你,你会怎样做?”她说话时,也看了看萧非。
萧非便在心里想着:“我会反设一个局。可如今我拿什么设局呢?人手不够,时间不够,重要的筹码都在对方手中……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沈瑾白略一思忖,便答道:“自然是去救人了。哪怕那里有陷阱,也要去救,就算救不出人,也能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说不定还能抓住几个喽啰,问出些实话来。”她说着,又低了头:“可今非昔比。从前如此,只怕没有什么陷阱能困得住我们,可如今不一样了,石从风在,我们没有胜算。”
“你们没有胜算,我有,”紫镜答道,“什么翡翠馆,什么陷阱,闯一闯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