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他知道玖兰说的毫不夸张。

他为了完成任务，冒着生命危险，只身一人来到塞伊特城堡。但实际上，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对抗这里任何一个人。

要不是大家怕莉莉丝公主遇险，也根本不会派他这么个小女仆来收集情报吧。

但是，就算不是为了任务，他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类，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巴托里伯爵夫人做出这样的罪行，还无动于衷。

“你就是为了那个莉莉丝公主吗？”玖兰冷不丁问道。

“对。”

虽然不知道玖兰怎么看出了他的目的，唐清还是点了点头，他的任务确实就是要保护公主，他又解释道：

“我孤身一人来到爱尔兰国，这些年莉莉丝公主一直照顾我许多，我早就把她当做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我知道巴托里伯爵夫人想要得到皇室的纯血，所以我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塞伊特城堡。”

玖兰忍不住冷笑出了声。

他倒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女仆，和城堡里的那几个年轻男仆调笑也好，和卡特或者沙克斯那些长得还凑合的骑士对话也好，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倒是和莉莉丝公主拥抱的时候，脸红得跟猴子一样。

在爱尔兰国，偷偷喜欢同性的人有不少，只是因为法律明令禁止，大家都不敢声张。在莉莉丝公主掌权后，处罚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严苛。

而在罔顾人伦的吸血鬼一族中，更是多见。他们只追求强大和感官刺激，只要是外貌性感美艳，或者能力强大的吸血鬼，无论什么性别，都是可以交配的对象。

玖兰以前还是亲王的时候，求着要和他一度春宵、交换血液的男男女女，更是数不胜数。

“公主和那个什么骑士，明显就是一对情侣。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这几分姿色，能让高高在上皇室的公主，看上你吧？”

“你是东方人可能不知道，在信仰上帝的爱尔兰国，同性恋可是违背神的意旨，亵渎神秘。”

“一旦被发现，依照法律，可以直接送到绞刑架上，处于火刑。”

玖兰打量着唐清，又恶狠狠道：“你该不会以为你是东方人，或者以为自己喜欢的同性是公主，爱尔兰法律就会饶过你吧？”

“在爱尔兰国，不管你是来自哪片大陆，法律都是一视同仁。”

说完，他牢牢盯着唐清，打量着他的脸色变化。

唐清却露出一个疑惑不解的表情。

上一秒还在讨论他潜伏到塞伊特城堡的事情，下一秒突然跟他讨论起爱尔兰国的法律。

他眨了眨眼眸，努力地思索了一下，还是没跟上玖兰的脑回路。

完全迷失在玖兰机关枪一样的问题里，找不到重点。

唐清茫然地张了张口，回答道：“我没有觉得爱尔兰法律会对我网开一面，也不敢对莉莉丝公主有非分之想。她是尊贵的爱尔兰皇室公主，卡特大人和她非常般配，两人就是天生的一对，她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平平无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