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和以前的生活相比,还是很好的。至少,他不用在面对妈妈怎么都哄不笑的臭脸皮,也不用再面对父亲一声声毫无意义的叹息。
“你不回去吗?”徐令辉说,“回家过年。”
他和严铮是偷跑出来的,已经打定了主意,如非必要,决不回去。但萧良节不一样,他当初只是刚好跟着他们一起过来,除了刚来的第一个月跟他们同吃同住,开学之后就搬到了了学校去住。他课很多,也很忙,拒绝家人的接济,也意味着他在课余时间还要出去工作挣钱,各种比赛、奖学金什么的都参与着,这样才能负担学医八年的开销。
哦,他是本硕博连读八年的。
这让徐令辉很羡慕。
他为什么会跟他们一起过来,一直都没说过,他和严铮也没有问。只是,他们跑出来,虽说归期不定,但也超不过八年……萧良节这一出来,就打算八年都不回去?还是说,他毕业以后直接留在文城大学附属医院工作,一辈子都不回去?
萧良节坐在他的床上,说道:“不回去,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需要。”徐令辉说,“你今年不回去,明年,你的叔叔婶子,就敢到学校来堵你。反正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萧良节被徐令辉的话启发,过年还是没有回家,但在开学之后,他增加了和罗丽丽打电话以及视频的次数,平均八天一个电话。罗丽丽每次接了电话之后就骂他,骂完了再关心他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有没有被同学欺负。
他一应说都挺好。另外再说几句家常话,通话时间一般在半小时左右。他其实还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听罗丽丽说一些那个人的近况,可不管打过多少次电话,最终都是只字未提。
哦,有一次,他打过去了。
在他舍友和女朋友分手,心情受打击出去借酒浇愁,他架不住舍友硬灌,还是喝了四五杯,回去之后就有些醉醺醺的。迷迷糊糊中听见舍友要跟女朋友打电话求复合,他笑了笑,也拿出自己的手机,说也要跟男朋友求复合。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良节吗?”
萧良节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依旧被顾荆之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打击得溃不成军。舍友在旁边嚎啕大哭,他被情绪传染,渐渐也哭了起来:“荆哥,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