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深扫了他一眼,你在多说句试试?

谢谪笙灰溜溜的跑了。

他去冲了个澡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就像是个梦,美好的太不真实了,或许猛然惊醒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还在完全漆黑的禁闭室或者被捆在电击椅子上。

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不想让林鹿深离开自己视线一秒钟。

心底那个咆哮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把他关起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只有自己看得到。那么美味的人,你要让别人看道么?”

“不行……不能让鹿深哥哥害怕自己。”谢谪笙拼命的抵抗着内心欲望的诱惑,红了眼的视线在洗手台上来回搜寻,最终定格在一个全新的刮胡子刀上。

他从杂物篮里翻出打火机,将那刮刀烧了一遍,而后毫不犹豫的握着那把刀重重的刺向自己的小臂!

大片的鲜血,触目惊心,又被流水稀释,蜿蜒出刺目的血迹。

身体传来的痛感彻底的压制住了脑海中疯狂的声音。

谢谪笙整个人颓软了下来。

终于又熬过去了。

自从再次见到林鹿深,脑海中这样的声音便一直挥之不去,再知晓林鹿深所经历的上辈子之后,梦魇更是如影随形,仿佛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梦,林鹿深会在某一刻突然消失。

他能感觉到理智一点点的崩断,也知道实际上最好的方法就是离林鹿深远一点,等病情稍微好转些再相处。

但是林鹿深给的温柔是他最后的救赎,他没法逼迫自己走开,死在这样的温柔下也甘之如饴。

他疲惫的靠着浴室墙面,任由伤口自己慢慢止血,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站起身。

他的身体和心跳才逐渐冷静了下来,对着镜子露出了个纯真无害的笑容,随便围上浴巾拉开了门,随意道:“前辈,你家里有创可贴么?我被——”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整个屋子空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一个人存在过。

一丝恐惧感渗入谢谪笙脑海,所以这一切真的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的冲出脑海,谢谪笙发疯似的在屋里到处找:“前辈!前辈!”

“鹿深哥哥!”

“林鹿深!”

就在谢谪笙心里防线濒临崩溃的刹那,大门处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林鹿深带着口罩走了进来,正好对上几近绝望的谢谪笙。

他放下钥匙,奇怪的看着谢谪笙:“怎么了?我只是下楼扔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