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1)

骄奢[娱乐圈] 奶油小鹅 1552 字 4个月前

隔着电流,蒲又崇的声音也像是失了真,从来矜贵冷淡的语调中,莫名带上了一点颤抖。

“孔如琢,别睡。”

孔如琢笑了一声:“大半夜的,你特意打电话来,让我别睡觉?”

“算我求你。”他说,“别睡,和我说说话好吗?”

她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从来孤高冷傲的男人,这一刻却只哀求着,想要得到她的一句回应。

孔如琢沉默下去,忽然低低地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我也在看直播。”

“你不是工作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看直播啊?”

“我想你了。”他说,“我不敢去见你,只能从直播里看一看你。”

这是放在平时,一定无法说出口的话。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居高临下地望人,从来不肯认输。

可原来爱情里没有胜利者,人人都是输家,□□一切,狼狈不堪。

因为体面从来只留给无情者。

有爱者,注定溺于爱河。

“原来蒲先生,也有不敢的事情。”孔如琢想要笑,可是咧一咧嘴,眼泪也流了下来,“你要是早点说就好了……蒲又崇,我也想你了。”

他要是早点说就好了。

至少他们能见到最后一面。

“别哭,潋潋。”他哄着她,在越来越大的噪声中,声音温柔至极,“别怕……”

手机电量用尽,自动挂断。

可耳边,仍旧是巨大的风声。

孔如琢诧异地抬起头来,从狭窄的缝隙中,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中,一架直升飞机,正穿破云层,缓缓落地。

直升飞机通体漆黑,唯有机翼上,以夜光涂层勾勒出简洁的纹路。

螺旋桨掀起大风,在无垠的风里,男人自直升飞机上大步跳下,身上的衣角被风吹得高高扬起。

明月坠落,夜幕低垂。

蒲又崇单膝跪地,一手拽住变形的车门,徒手用力扯下。

车身上突出的金属边框划破他的手背,鲜红的血珠沿着肌肤滚落,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

只是伸出手来,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他的手指,冰冷到了极点,如同一块寒冰,在触碰到她时,剧烈地颤抖着。

月亮的光也冷得剔透,他苍白面孔,锋利而昳丽。

望见她时,眸底湛然爆出耀目火光,如同望见一生的救赎。

“潋潋,别怕。”他说,“我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蒲总,一个从直播里发现自己差点当鳏夫的倒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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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亲亲……才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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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隐约, 隐忍未发。

孔如琢被蒲又崇抱在怀中,等着他带来的人切割开金属框架。

这操作必须小心,不能溅出火星。

蒲又崇带来的都是专业的人士,手法娴熟, 谨慎地切开之后, 便更换医生上前,要将她的腿从夹缝中拽出来。

孔如琢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疼得麻木了, 可医生的手碰到她的小腿时, 她仍疼得猛地绷紧身子, 手指痉挛似的拽住蒲又崇的袖口。

昂贵的布料在她指间被揉出折痕, 她的脸苍白似一张宣纸, 迎着光轻轻一碰就要破碎, 原本殷红柔软的唇,因为疼痛褪尽血色,也像是失了颜色的玫瑰花瓣, 就要枯萎在他怀中了。

蒲又崇的眉心皱起, 冷声道:“轻点。”

医生们紧张得额上满是冷汗, 孔如琢缓过一点力气, 声音虚弱地说:“没关系, 你们尽管拽吧。”

时间紧迫, 哪怕已经在灭火了, 可位于中心地带, 危险仍未解除。

蒲又崇脸色难看得厉害,到底还是说:“继续吧。”

却又叮嘱道:“轻一点。”

他是矜贵冷傲的大人物,哪里有过这样啰嗦的时候。

可就算医生们再小心, 孔如琢却依旧疼得厉害。

那种疼, 是一种迟钝而麻木的感觉。

锐利的金属刺入肌肤, 缓缓地抽离时,格外能感知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

这疼谁也替代不了。

只能由她一个人熬下去。

最难过的时刻,他抬起手来,轻轻遮住她的眼睛。

“不看就不疼了。”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冰峰玉石般的触感。

眼部肌肤单薄,更能感知到他指尖的温度,声音仍是平稳的,放缓了,带着温柔的从容不迫,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只有她知道,他的指尖,随着她的痛楚,也在轻轻地颤抖。

心猛地被攥紧,却又柔软得不成样子。

似乎连那种痛楚,也在他的指尖,被揉碎了,变得很小很小。

孔如琢用尽力气笑了一声:“又不是小孩子,还这样哄我。蒲又崇……”

她声音小下去,他低下头,才听到她说:“要亲亲……才不疼。”

风声、火光。

无数人影晃动,嘈杂的现场。

他们紧紧依偎。

蒲又崇低下头去,轻轻吻住她的唇。

在即将燃烧的火光前,在生与死一线的罅隙间。

他找回她。

亲吻她一刻,他也自地狱,重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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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熊熊燃烧,腾空而起,将夜幕照得一瞬间如同白昼。

蒲又崇带来的人分散开来,正有条不紊地扑灭大火。

不过须臾,火势便渐渐低了下去,只在视网膜中留下淡淡的影子。

风卷着烧尽了的余灰,黑色的烟火舔舐过青绿色的野草。

空气里满是恼人的烟尘味道,混杂着灭火器同酒精的气息。

直播已经暂停,节目组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却被蒲又崇的手下拦在了事故发生的一公里外,只能和孔如琢的经纪人交涉。

直升机上,孔如琢半倚在蒲又崇怀中。

医生刚刚替她做完检查。

虽然是临时抽调来的,但医疗组携带的设备却十分齐全。

她运气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

诊断结果表明,她内脏和头部都没有受伤,全身伤的最重的一处,是左脚脚踝骨折。

没有生命危险,蒲又崇便嫌弃直升飞机不够平稳,调了一辆房车过来接她回去。

折腾了一晚,孔如琢又累又困,靠在他怀里刚要睡着,忽然想起件事:“潘颂蕴人呢?”

蒲又崇单手拿着消毒棉球,小心地擦拭着她颈中划出的伤口,闻言手微微一顿,语调听不出喜怒:“你还有心思惦记她?”

“她跑去国道了……这么晚了,万一遇到坏人……”

“我已经让人把她接回来了。”

最后一抹露在外面的红痕也处理妥当,蒲又崇垂下头来,对着已经上好药的伤口轻轻地吹了吹。

微凉的气息拂过肌肤,要疼得有些麻木的肌肤重新活泛起来。

孔如琢觉得有些痒,抬手想去摸伤口,却被他攥住手腕按了下去。

“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