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卧室睡。”
态度十分坚决。
于菟却没有动作。
迟楼愿意收留她在这儿住几天,已经对她很好了,不能在把卧室也抢了。
更何况沙发太小,迟楼个子高大,怎么伸展得开?
她一手抓着被子不肯走,迟楼健步上前,侧身直接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佯装要睡着。
于菟有些无措。
迟楼闭着眼睛道:“快去睡觉。”
过了半晌,才听见一声“好”,客厅的灯光被调暗了些,脚步声传来。
睁开眼睛看去,于菟正踩着拖鞋走进了卧室。
睡衣后面有个小尾巴,一晃一晃的。
迟楼眸色幽暗,在黑暗中仿佛要发光。
他知道自己眼睛里藏不住,才会故意闭上的。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于菟躺在他床上休息的模样,迟楼身体微微向下滑,被子盖住了半张脸。
一阵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尖。
被子是于菟带来的,浅粉色印花小被子,干净中透着清香。
应该用过一段时间了,能看出洗旧的痕迹。
平时在学校宿舍的时候,于菟也是盖着这张被子睡觉的吗?
迟楼深吸一口气,再次肯定,把于菟接回来受罪的人是自己。
第二天,于菟早早就醒了。
其实她昨天晚上并没有怎么睡,陌生的房间,还躺在另一个异形的床上,奇怪的感觉让她一直睁眼熬到了深夜。
直到最后,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今天一早就被生物钟叫醒。
时间还有早,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了看,见迟楼还在沙发上睡觉,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站在沙发斜后方,低头打量。
只有这时候,她才敢放纵地看着对方的脸。
迟楼还在熟睡,发丝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头,看上去就连五官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
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露出线条明朗的下颚角。
反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
她突然想起,以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嘴唇薄的人薄情。
浅粉色的被子和他有些格格不入,却于菟忍不住笑起来,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前盖过这个被子,不知道会不会有味道,脸上又红起来。
她微微凑近了些,在被子边缘嗅了嗅,确定没有味道,这才终于放了心,蹑手蹑脚地朝浴室走去。
门才刚关上,熟睡的迟楼睁开了眼睛。
于菟走出卧室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本来想吓她,没想到小兔子竟然蹦跶了过来,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垂下发丝从脸颊上扫过时,迟楼差点直接将人捉过来。
他不想把人吓坏了,偏偏小兔子还翘着尾巴在面前跑来跑去。
像是在故意挑战他的自制力,
迟楼目光有些幽深,转头看向浴室的方向,听着水声躺了一会儿,才终于起来。
于菟洗完澡,鉴于上次的事,她吹干头发换了衣服才出来。
“要去学校了吗?”
刚把外套穿上的迟楼回头看了她整整齐齐的穿着,心头掠过一丝失望。
“待会儿出去吃个饭,中午再去。”
两人上午都没课,昨天放了徐庆鸽子,今天天一亮,就开始找他。
迟楼好不容易把人拐回家,心底有些雀跃,按捺不住地想要和别人宣告,就同意了。
吃饭的地方在学校外面的餐厅,刚好就在“渡口”旁边,罗伊和罗二两兄弟也一起跟了过来。
一进门,徐庆就不停地抱怨,说他昨天在寒风中等了多长时间。
酒吧里哪儿有寒风?
迟楼心情不错,懒得拆穿他。
去卫生间的时候,他还在鬼吼鬼叫。
“最近真是太倒霉了,天天被放鸽子,我命苦啊,天气冷,一个人喝酒,要是不小心在马路上睡觉,你们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于菟小声解释道:“昨天迟楼是去帮我办住宿申请了。”
“申请住宿,给谁?”
于菟把昨天的事都讲了一遍,徐庆忍不住抬高声音。
“你住校手续被退了?”
“退到一半,要重新处理,我现在不能回宿舍了。”
徐庆睁大眼睛,立即笑起来,拍了拍胸脯。“这简单啊,我认识管宿舍的老师,帮你开个后门!两天就让你回去!”
他正愁没有机会好好表现表现呢。
于菟没想到柳暗花明,竟然会在这儿找到办法。
“真的?”
“我……”
“阿庆。”
刚要开口,一直在核对账单的罗伊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徐庆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就是打个电话的事。”说完,转头继续对于菟道:“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问问。”
说完,一秒钟也不想耽误,迅速拨通了号码。
他看得出迟楼对于菟的态度,赶快趁机讨好,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有大嫂帮忙好说话。
两分钟时间,徐庆就迅速和那边说好了。
挂断电话,得意道:“搞定了,后天!后天就给你办下来!”
“办什么?”
迟楼刚好回来,问了一声。
于菟眼睛亮亮的,高兴地说:“徐庆帮我和老师说好了,后天就能办好学生卡,我能回宿舍……”
嘭——
徐庆的椅子直接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