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凌秩长期教诲下,他包里不止带了保温水杯还有医用湿纸巾。
听到窸窣声响,陆淮撩起目光,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酒精味,迟渊抽出几张,仔仔细细从指尖到掌根都认认真真地擦拭遍。
“......条件有限,将就将就?”迟渊眼巴巴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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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王皖一在场,迟渊所做的也有限,揉腰估计还是会被拒绝。他无奈地叹口气:“这人不值得你站着问。”
陆淮这次没拒绝他的接触,沉默地坐到王皖一对面。
迟渊想起自己之前拿来的靠枕,给人垫在后腰处才几不可察地吐出口气。此时他才真的有思绪来想想陆淮为何会突然扯到陆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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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王皖一都没停止过谩骂。他唾弃地想,陆淮和迟渊这对狗男男,真是恶心死了。
“陆淮,劳资告诉你,劳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什么不会对你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可你已经告诉我很多了。”,陆淮眸中闪过嘲讽,“你确实和陆擎有关系,而林烨,你应该只知道自己要配合什么吧?也是,我那自负的父亲应该看不上愚蠢的你。”
“你!”王皖一不认这愚蠢,他狠命地挣扎了下无果,只能堵着气。
“随便你怎么想,我不认识陆擎!”,他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句话。
“我只是觉得有趣,王皖一。”
陆淮弯弯眉,他语气很是平静:“你为什么会帮陆擎呢?明明你该清楚,我答应你能把王桉带到你面前,也一定有能力做到。”
“所以,是嫉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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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的手搭在陆淮的肩上,有点克制不了地颤,他眼里明晃晃的心疼快要溢出来。
可除非陆淮愿意,不然他除却站在陆淮身边,就只能这样静默地盯着人看,看陆淮怎么把所有失控的情绪收捡好,又是怎样强迫自己快速冷静着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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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王皖一因自己的一句话沉静下来,陆淮觉得如今的自己似乎很是多愁善感,他根本没有与对方“谈心”的必要。
王皖一对王桉肯定是恨的,对王桉不告而别,对对方逍遥快活却给自己留下一大堆烂事,对所谓父亲形象一夜之间倾塌,而保护伞撤了自己却难成大事。
不强大的内心很容易因为这打击而扭曲吧。
当陆擎找他时,王皖一第一反应大概率不是所谓报仇和什么劳什子契约精神,而是——哦,原来你陆淮也是个被自己亲身父亲抛弃的可怜人啊!
这和他王皖一有什么不同呢?
凭什么他高高在上,自己却要看他脸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