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莫名其妙。
席瞮掀开?车帘朝外头高呼的百姓看去,好笑地?发现许多百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喊“骆姑娘”的意义何在,反正跟着大家伙儿喊就对了?。
可这一声声的“骆姑娘”传到州府衙门里高凤岐等人的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治中从事发出心灵的疑问:“那个煞星……如此?受爱戴吗?”之前不是在传她是要吃人的么。
在场没?人有?能回答治中从事,无论真假,对他们都?是不利的。
骆乔其实?也有?些懵,但不妨碍她抬头挺胸接受上蔡百姓的欢呼。
谁说?她是煞星,这不挺受欢迎的么。
席瞮听着一路的欢呼,对于高凤岐的谈判更多了?几分把握。
抵达州府衙门,骆乔下马,目光扫过门前迎接的豫州一众官吏,落在正中的高凤岐身?上片刻,略一抱拳后去第?一辆马车旁请席瞮下车。
她将席瞮从马车上扶下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都?在。”
席瞮微微颔首。
豫州一干官员的态度决定着谈判的策略,都?在门前迎接与不在是两?种方?案。
闻敬、施象观等人陆续下车,以席瞮为首朝高凤岐等人走去。
“席刺史,闻名不如见面。”高凤岐往前迎了?几步,奉手行礼,客气十足。
“高使?君,久仰大名。”席瞮回礼。
两?人简单寒暄两?句,高凤岐就请席瞮进去说?话,完全无视其他人,比如施象观。
高凤岐是懂得怎么挑拨的,作为宋国的老对手,他对自己的敌人非常了?解。
施象观此?人,连路过徐州的大雁他都?要薅几根毛下来,出一分力要占十分功,能在此?处看到他,就说?明他对豫州的志在必得。
高凤岐视线还?担心施象观不会来,得知兖州军营前闹得那一出他就放心了?。
州府衙门的大堂四?下清空,放了?三张长案,正中的长案摆着几只匣子,两?侧各放了?五张坐席,匣子的盖是打开?的,走近了?便可看见匣子里放着大小不一的印信,是豫州各衙署的官印。
席瞮与高凤岐分坐在长案两?边的中间。
席瞮左手边是施象观与闻明哲,右手边是闻敬与喻沣,主簿和书佐等坐在后一排长案,摆上笔墨纸砚,骆乔带着一队精兵持枪护卫众人,她本人站在席瞮身?后,直勾勾地?盯着高凤岐。
高凤岐那边,左右手分别是别驾和治中从事,再两?边是功曹和法曹。后面一排除了?主簿和书佐还?有?上蔡的几个士族代表。
经历过战场洗礼的骆乔犹如刚刚开?刃饮血的宝剑,根本不掩饰自己的锋芒,向全天下展示自己的锋利。
很凶。
一般人遭不住。
比如被她捶过的豫州功曹。
能让她走远点儿不,被她这么近地?盯着还?怎么谈。功曹在心里叨叨了?一句,不敢说?出口。
高凤岐被骆乔如此?盯着却?不受半点儿影响,自如开?口道:“今日?邀请席刺史入城,是为豫州交接,还?望席刺史善待州中百姓。”
“这是自然。”席瞮道:“他们为我大宋子民,自是受我大宋皇恩庇佑。”
高凤岐将豫州的鱼鳞册拿出来放在案上,后又拿出一本名册,乃豫州内大小官吏的花名册,请席瞮妥善安排这些人。
席瞮并未全答应,州中大小官吏已有?中正官姚载在安排,能者居之。
“我等自愿降宋,还?请宋国善待。”高凤岐说?完百姓、土地?和官吏后,便为自己、别驾、州中士族等生?计与席瞮讨价还?价。
豫州的士族郡望合在一起也算是一股势力,他们七家人占有?了?豫州一半的土地?山林,手中握着巨大的财富,席瞮要顺利治理豫州的话,这些士族是巨大的阻碍,绝不能留着,他们手里的土地?也要全部收回来。
“强收我们手中土地?,就是当年邺京都?不曾如此?做,你就不怕我们鱼死网破!”一位豫州士族代表怒而起身?指着席瞮鼻子说?。
“鱼死网破?”席瞮身?后的骆乔轻笑一声:“你是说?想跟我鱼死网破吗?”
士族代表伸长的手微微颤抖,他很想硬气,可对面说?话的是骆煞星啊,她半个时辰没?有?说?话,第?一句就给了?他,他无福消受。
席瞮对高凤岐道:“邺京是邺京,建康是建康,豫州是我们打下来的,豫州地?界儿哪怕一块石头都?属于我们。”
“席刺史此?等做法,就不怕宋国之内的士族兔死狐悲?”高凤岐说?。今天能强收了?豫州士族的土地?,怎么明日?矛头不会对准宋国士族呢。
施象观原本是很赞同把豫州的所有?土地?都?收了?,到时候他划地?盘更方?便,可一听高凤岐如此?说?,他不免迟疑了?,看向席瞮。
强收士族土地?是席瞮自己的想法,还?是席荣示意?
席荣想做什么?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闻敬这时出声道:“诸位若是故土难离,大可花钱购买土地?,岂不两?全其美。”
豫州士族代表们听完差点儿吐血。
无耻,太无耻了?!
强收走本就属于他们的土地?,然后要他们自己花钱买,原来宋国人不仅盯着他们的地?还?盯着他们的银子。
席瞮看了?一眼闻敬,随后对高凤岐说?:“我以为,此?法甚好。”
豫州士族:好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