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一丈多?远砸在地上,立刻有两名士兵过去?用枪尖抵着此人。
骆乔拍拍手,对这一群乌衣郎君说?:“这里不是建康,甚至不是兖州,你们要是在范县有个三长两短,且放心,无论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我都会杀了高凤岐替你们报仇的。”
乌衣郎君们:!!!
这嚣张的姿态,明目张胆的威胁,叫兖州的文官武将们放松了下来,脸上泛起笑意,看向骆乔的目光带着慈爱——不愧是他们兖州的大姑娘。
席瞮亦眼中含笑。
“不、愧、是,天?、生、神、力?,骆姑娘!”柳郎君几乎一字一顿,说?得颇咬牙切齿,听得叫人担心他会不会就此把自己一口牙给咬碎了。
“知道我天?生神力?还敢惹我,真以?为你们的姓氏能够让你们变成不死?之身?!”骆乔笑了一声?,话则说?得杀气四溢:“我要杀你们,试问你们能抵抗几息。”
熟悉骆乔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出来,经过相州一行,她性情上有了不小的变化,不能轻易定义是变好还是变坏,却是叫人有些担心的。
骆衡拘着骆乔在范县大营里,明知她伤还没大好也叫她端茶倒水把女儿指挥得团团转,也正是因为此。
“你们既然闲得只会嚼舌根,那就跟着我去?伐木造箭塔。”骆乔说?着,可?不管这群乌衣公?子愿意不愿意,叫来两队士兵把人“请”走,每人发下伐木工具。
这也是她亲爹给安排要做的事情,营中要再造一座箭塔,叫她负责带兵去?伐木。
用什?么士兵啊,这里不是有一群干啥啥不会还挑三拣四的闲人么,正好拉去?做苦力?。
柳郎君等人反抗无能,被塞了工具赶鸭子上架去?伐木,有士兵守着,骆乔还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抱臂一脸看好戏。
乌衣郎君——特别是柳氏的郎君,又岂会听凭一个小女子调摆,想要他们伐木,做梦!
众人想走,被士兵用枪尖指着不让走,想要来硬的,迎来的就是骆乔一手一个,扔树上去?挂着。
柳郎君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挂在树上无能狂怒:“你知道我是谁吗!!!”
骆乔抱臂仰头笑:“你自己不知道你是谁,还来问我,你在搞笑吗?需要我们配合笑一下吗?”
兖州兵们立刻配合自家大姑娘:“哈哈哈哈哈哈……”
柳郎君脸都胀紫了,当然,其中有一半原因是挂在树上大头朝下导致的。
其他乌衣郎君看柳郎君屡屡吃瘪,还有一个嘴欠被带走几日杳无音信的,都不敢再招惹骆乔,乖巧的让伐木就伐木、让猎兔就猎兔。
可?是这些人都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什?么时候干过伐木这种粗活重活,必然是努力?努力?白努力?。
骆乔也不批评他们的白努力?,反正今天?干不完就明天?,十日干不完就一月。
“相信你们总有一日会变成伐木能手的。”她还如此鼓励众人。
乌衣郎君们:“……”
如此日子到了元节前夕,使臣团终于?商量出了要向东魏开?的条件和谈判会有的几个拐点,这次是绝不能在叫东魏如前两年那般蒙混过去?,不割他们一大块肉下来都对不起那篇檄文。
商定之后,席瞮问了士兵乌衣郎君们伐木的地方?,过来找骆乔说?和谈一事,才过去?就看到骆乔一手把柳郎君甩到树上挂着。
席瞮:“……”
不得不说?,看到这一幕,席瞮心底暗爽不已。
席瞮从?小名声?就盛,他父亲教导非常严厉才叫他不至于?傲慢得不可?一世,可?再端方?谦虚,他也还是有那么一分傲气在,他敬佩才德兼备之士,对沽名钓誉之徒横眉冷对。
建康京里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双璧”之说?,在席瞮看来,柳晟这等文不成武不就的也配与他相提并论,就是相貌也差了许多?。
还“双璧”,柳晟“璧”在哪里,建康京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吗?
席瞮不喜别人把他与柳晟相提并论,更不屑于?亲自下场与柳晟计较,那可?太?跌份了。柳晟又仗着身份横行无忌无人敢惹。
现在看到柳晟被骆乔想怎么甩就怎么甩,席瞮可?是太?爽了,连灰蒙蒙的天?都不觉得是阴沉,下雪是瑞雪兆丰年。
“坐在石头上不冷吗?”席瞮眉眼带着喜悦走近骆乔。
骆乔站起来示意他看,大石上垫了块毛料子哩。
给看了之后,骆乔又再坐下,从?放在脚边的篮子里又拿出一块毛料子递给席瞮,用下巴指了指旁边另一块大石头:“请坐。”
席瞮也不矫情,接过毛料子一垫就掀起大氅坐下,朝一群苦哈哈伐木的乌衣郎君看去?,问骆乔:“这么些日子了,又伐倒一棵树吗?”
“你说?呢。”骆乔嫌弃道:“没想到建康的公?子这么弱。”
席瞮:“……”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骆乔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水袋递给席瞮,道:“荒郊野岭,条件不好,席大公?子就将就喝凉水吧。”
席瞮接过水袋,没有喝,卖关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
“自然是好消息。”骆乔说?。
“骆将军同?意你加入使团。”席瞮说?。
“真的!”骆乔惊喜,随即又想到还有一个坏消息,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席瞮说?:“你得扮成哑巴小厮跟在我身边,不许掺和进谈判。”
骆乔顿时不乐意了:“不掺和就不掺和,干嘛叫我扮成哑巴。”
席瞮道:“因为骆将军怕你忍不住,扮成哑巴你就不能说?话了。”
骆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