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扎营的时候,他看到杜晓先是惊愕,后反应过来就是一顿好骂,原来杜晓真的通敌叛国,宋国都特意派人来救他了。
他骂骂咧咧,最后终结在骆乔的铁拳之下。
骆乔一拳捶下去,霍涣的头当场就肿了包,他哪里?还敢出声。
只敢怒,不敢言。
杜晓任由霍涣骂,事到如今,说他是清白的,没有通敌叛国,东魏也?没有人信了。
骆乔生了火,就去找张瑾,后者此时正在跟几个探路的探子核对舆图和路线。
为?免节外?生枝,他们一路上都过驿站而不入,也?没有走官道,再加上带着一个伤患也?不能全?速狂奔,速度根本快不起?来,照现在的速度恐怕还得六七天才到武阳。
“前面是乐禹县,周围的山路难走,必须得往县城过才行。”
“这样也?没办法,那就走县城,直接走不要停留,好在我?们有路引。”
“出了乐禹县,倒是一马平川了,可以加快点速度。”
“周医,杜晓的伤势怎么样呢?”
“比前两天要好了些。待会找些木板,把?他的腿固定一下,再把?车厢里?面垫软一点,应该可以加快些赶路的速度,不会颠到伤口开裂。”
“那行,杜晓交给周医了。”
商量好接下来的路程。那边生火造饭的也?已经好了。
去打猎的,没有抓到山鸡也?没有抓到兔子,这时节连鸟蛋也?找不到一个,空着手?回来的,没有加餐,众人只能就着烧开的水,吃烤热乎的干粮。
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的霍涣本根吃不下邦硬的干粮,养尊处优惯了的他即使是身为?俘虏也?有叨叨哔哔一大堆屁话,一会太干,一会太硬,气?得给他喂干粮的士兵都想直接用干粮怼死他算了。
“让我?来。”
骆乔吃完了自?己?的干粮,走到霍涣那边去,从?士兵手?里?拿过霍涣那一份,抓了个石头当凳子,坐在霍涣面前。
很和善地说:“你是要乖乖自?己?吃,还是我?给你灌下去?”
霍涣:“……我?吃。”把?拳头拿开。
骆乔和善地把?饼塞霍涣嘴里?,他努力嚼嚼嚼,哪怕太干了不好下咽他也?不敢出声让骆乔给他水。
还是骆乔看霍涣扯着脖子往下咽,把?他把?自?己?噎死了,给他倒了碗水送他嘴边。
“你看,这样老实一点多好。”骆乔说:“别总让我?揍你,我?打人也?是很疼的。”
霍涣都快哭了:“你打人是很疼。”我?脑袋都肿了几个包了。
骆乔白了霍涣一眼:“说什么呢,我?是说我?打得手?疼。”
霍涣这下是真哭出来了,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
这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能生的如此无耻?
他顶着满头包都没说话,她居然还说他自?己?手?疼?
还有没有天理了?!
骆乔被霍涣的泪流满面给恶心?到。
一个大男人,长得也?就一般般,哭哭啼啼的,太难看了。
哎呀,眼睛疼。
骆乔被霍涣“哭”走,霍涣没人搭理了,收了眼泪继续怒瞪杜晓。
翌日清早,他们整理好后继续赶路,在晌午十?分到了乐禹县。
在城门处勘验后进了县城,先找了家食肆填饱肚子,顺道让探子在县城内打探一番。
乐禹县比元城县还小,没多大一会儿探子们就都回来了,县城里?并无可疑之处。
“那就走吧。”张瑾神色很凝重。
东魏因为?打仗和杜晓之事而处处戒严,反倒是这个离宋国不远的县城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不对劲儿。
众人亦觉得不对,丝毫没有磨蹭,往东城门走。
仅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看到东城门了,偏偏就在这时,有身穿衙役衣裳的人边往城门处跑边喊:“县令有令,关门——”
骆乔等人大惊,之前未免不突兀而牵着马在走,现在顾不上那许多了,立刻翻身上马,闯门。
骆乔一马当先,冲到城门下,把?因突变而愣住的城门卒一把?掀开,双手?握住一扇城门,硬生生把?门给掰坏,叫他们再没办法关门。
好在乐禹县小,城门直通,没有瓮城。骆乔把?城门掰坏后,又把?门边的卒子和衙役放倒,这时赶着马车的大部队也?已到了,她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不对劲儿,突然就叫关城门。”骆乔边策马狂奔边大声对张瑾说。
张瑾点了点头:“恐怕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
他们奔出乐禹县约有五六里?的样子,突然急停。
骆乔握着缰绳,控着躁动不安的马,前方?旌旗林立,有一支军队,看旌旗的数量,最少有一千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