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降十会 第61节(2 / 2)

一力降十会 经年未醒 3597 字 7个月前

“几位客官吃点儿什么?”

“看着弄几个小菜,”骆鸣雁道:“早上?嘱咐的粥好了没,好了就端过去?。”

“好嘞,您放心,小的这就送过去?。”

伙计去?厨房传菜,很快又回来给骆鸣雁等人上?茶。

骆鸣雁看了下大堂寥寥无几的客人,好奇问道:“伙计,今天店里客人不太多哦?”

“嗨,别提了。”伙计给倒上?茶,又端来小点,说道:“前些?天不是倒是在说,要小神童去?剿匪么,您猜怎么着,真去?啦!”

“什么?!”骆鸣雁惊讶万分。

“咱们徐州也调兵去?了兰陵郡,咱们沛县跟兰陵郡就隔着个昭阳湖,可不得慌么。”伙计把眉毛一耷拉,“这一慌,大家都不敢出门?了,咱们店的生意可不得差。”

“你没听错吧?小神童去?剿匪?”骆鸣雁不敢相信。

伙计说:“小的怎么会听错,您去?街上?随便找个人问,大家都知道,听兰陵郡那?边传来的消息,旗号都已经打出来了。”

骆鸣雁与侍女田田面面相觑,后者磕磕巴巴说:“可、可小神童才九、九岁呀。”

伙计嗨了一声:“古有甘罗十二岁为上?卿,咱们的小神童九岁剿匪有什么稀奇的。”

“刚子,你不好好干活,又在这儿胡咧咧,看我不打你。”掌柜算完账看到自家伙计又在跟客人闲聊,气得就从柜台里杀出来。

伙计见状,抱头鼠窜,掌柜跟骆鸣雁赔不是,言说伙计打扰了。

“没事儿,是我们看店里没多少人,才问伙计的,掌柜不要怪他。”骆鸣雁说道。

说到店里生意不好,掌柜是一肚子苦水,忍不住自己也跟客人说起来:“你们说,这邹山从没听说过有山贼为祸,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偏死在了咱们徐州呢?”

“邹山没有山贼?”骆鸣雁更吃惊了。

旁边吃饭的一桌人听到,也跟着转过来闲聊:“兰陵郡的郡守是个好官,我本家兄弟就在兰陵郡,他说他们那?边从来没有过山贼。”

说到这个,店里寥寥吃饭的几个人都加入了话题。

“你们说这事奇怪不奇怪。咱们都知道,去?兖州走水路是最方便的,那?柳氏郎君偏不走水路要翻山。”

“他出彭城郡不走咱们沛县,而是往兰陵郡,是不是去?狄丘冶了?”

“他一个兖州监军管不到狄丘冶吧?就算是河东柳,也管不到咱们徐州来啊。”

“肯定有什么阴谋,然?后被发现了,所以就死在了邹山。”

“请问,这狄丘冶是……?”骆鸣雁问。

“姑娘不知道这狄丘冶?”掌柜说:“是烹铁所。”

骆鸣雁轻呼一声,那?不就是开采铜铁冶炼治所。

接下来的午饭骆鸣雁吃得食不知味,回到赁下的客栈小院小憩片刻,听喜翠姨说母亲已经醒来,吃了粥,精神看着比上?午要好许多,她立刻去?了母亲的房间?,将大堂听来的消息一一说给母亲听。

姚莹听了,微微颔首:“听起来,那?柳氏郎君的死的确诸多蹊跷,明摆着是冲着兖州来的。”

“那?……母亲,咱们还去?兖州吗?”骆鸣雁小心翼翼问。

姚莹抬头看着女儿,看了许久不发一言,直把骆鸣雁看得忐忑不安。

“是我没有教?好你。”姚莹终于说话,“是我的错。”

骆鸣雁大惊,慌道:“母亲,母亲何出此言,女儿万不敢受,是女儿错了,请母亲责罚。”

姚莹摇头:“你嘴上?说着错了,其?实心底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错,甚至还有怨怼,觉得我狠心拆散了你和心上?人。”

“母亲,没有,我真的知道错了。”骆鸣雁惶然?。

姚莹叹了一口气,示意女儿不用再说:“我只你一个孩子,以前总想着女孩儿是娇客,也就十几年的好日子,嫁人后在婆家总是要恪守规矩,日子又怎会舒坦。到底是把你养得差了,是娘没有教?好你。雁儿,将来等你嫁人了,你能?靠的只有自己,你明白吗?娘家再强,日子也是你自己在过,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全?赖你自己的智慧,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知道。”骆鸣雁用力点头,生怕母亲不相信。

“我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你去?告诉喜翠,收拾东西,明日启程。”姚莹道。

骆鸣雁着急地说:“娘,你这还没全?好呢,再舟车劳顿的,那?怎么能?行。”

“没事儿,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姚莹坚持:“早些?到鲁郡,我早些?安心。再说,这两?边陈兵,谁知道后头会怎么样,趁着还不乱还是快些?赶路。”

骆鸣雁看母亲如此坚持,怎么也劝不了,只能?同意。

从沛县到鲁郡正好赶上?顺风,三四日便到了。

在姚莹送信说要来鲁郡,林楚鸿就算了日子让人在码头等着,谁知姚莹病了一场耽搁了时?间?,不过码头上?等着的人一直都没走,这天终于是接到了建康京里的大房娘子和大姑娘。

“大房娘子,大姑娘,总算把你们盼到了。”墨画笑盈盈地上?前蹲身行礼,对姚莹道:“我们娘子知道您在路上?害了病,急得哟,要不是实在走不开,恨不能?去?沛县看您。”

“你家夫人就是个操心的命。也怪我身子不争气,你说以前在建康坐画舫什么的,也没见着晕船,谁知道这船行江上?会这么难受。”姚莹脸色蜡黄蜡黄的,人也瘦了一大圈,但终于到了鲁郡,看着与建康不同的风貌,她觉得病都好了大半,眼睛也有神了。

“可不是么,婢子第一次跟着娘子坐船,哎哟,别提多难受了,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墨画道:“之后落了地呀,心里就踏实了,好得也快,没两?日人就活泛了。”

“借你吉言。”姚莹笑道。

墨画又瞧了瞧骆鸣雁,道:“大姑娘气色倒还好,不过瞧着也比在建康时?瘦了些?。”

“她到底年轻,经得起折腾,”姚莹道:“这一路上?都是她照顾我,人可不就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