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看着他:“江哲信,我以为你至少会言而有信。可惜,是我抬举你了。以后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有些隐忍的说:“凌汐,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弥补过去对你的伤害。”
“你让我走,就是最好的弥补。”我尖锐的说。
“不行。你还不能走。”他看着我,“现在让你走,我心里不安。我需要你。”
需要我什么?想继续利用我,做为和程家争斗的筹码?可笑,我对于程家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涌上深深的厌恶,咬着牙说:“江哲信,我早就说过了,你在白日做梦,浪费时间。”说完实在觉得不解气,终于骂道:“滚出去!”
江哲信抿紧的唇角抽搐了下,眼神里有隐隐的怒气,语气却是无可奈何的:“你愿意骂就骂吧。但是,我不会放你走。”
我实在无语了。我不再看他,把他当隐形人。
他起身,走到门口时轻轻的说:“婚礼那天,你对我笑,对我撒娇,我还以为,你愿意原谅我了。”
我的脸蓦然觉得发烧,有点难堪,“我只是喝醉罢了。”
他的身子一滞,走出房间,轻轻给我关上了门。
我闭上了眼睛,充满无力感。
接受了股权就意味着后面有无数的责任。只一天的功夫,我的名字开始频频出现于各大媒体报刊,褒贬不一,对于我这个没有任何资历却当上‘二当家’的能力,多数均充满怀疑,自然也少不了妒忌。
在这风口浪尖上,江氏召开了股东大会,对于合法合规的既定事实,股东们没有异议,纷纷向身着职业正装,始终沉默着坐在江哲信旁边的我表示祝贺。
随后就是接受记者采访。本埠顶级五星酒店内的超大会议室,镁光灯闪烁不停,江哲信沉稳从容,对于记者的提问对答如流。字字句句都在为江氏澄清最近不利的流言,同时给予所有人坚定的信心。
我依然保持冷颜与沉默。发言稿就在手边,已经因为反复翻看变的皱皱巴巴,连续几日江哲信为我恶补了所有有关江氏目前的投资项目和决策方向的内容。
终于轮到对于新任股东的提问,我凭着记忆和手边的稿纸勉强过关,自觉差强人意。江哲信却在旁边每每给我一个赞赏的目光和笑容,甚或是附耳一句‘答的很好’的简短赞语。我一概淡然处之,简单回应,不想落媒体以口实。
中间休息时间,记者们被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和保镖有礼的拦开,与我们分隔在两端。江哲信问我是否要去洗手间,我摇头。他将我领进贵宾休息室,温言说道:“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我不置可否。
休息室与会议室同在酒店的30层,宽大的落地玻璃窗视野开阔,我却依然觉得窒闷难忍,胸口处总有东西梗塞一般的难受。
江哲信久久都没有回来,我打开房门,只想随意走走,透口气。
门口竟然没有保镖守候,我沿着长长的过道绕过会议室的正门,转向洗手间的方向。
在经过电梯口旁边的吸烟区时,并不浓重的烟雾仍然让我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我掉头往回走,只迈出两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凌汐。”
我的心一抖,慢慢转身,程波文就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