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名义上的,我也已经很满足了。
晚饭过后,阿强又时时盯着我们,许宝山只好说:“凌汐,早点休息吧。明早不是五点就要起来化妆吗?”
周嫂好像是这么说的,我点头,心里有些不舍:“爸,那您也早点休息。”
我以为这一夜自己一定还会失眠的,却不料泡过热水澡之后,就困倦的睁不开眼睛了。也许是头天没睡好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白天的谈话让我的心事不再那么沉重,总之,这一觉睡的格外深沉,一个梦都没有。
闹钟叫醒了我,整个人的精神还算不错,婚纱店的经理帮我勾画精致的妆容,我看着镜子里逐渐变得有更糟陌生的自己,暗自积聚勇气,后面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会是挑战,我既然不能做逃兵,只好努力做个勇士。
江哲信准时在8钟坐着喜车来接我,没有客套,甚至对许宝山连一个笑脸都欠奉,拽起我就走。
我咬牙不语,这个婚礼本来就不具任何意义,如何还能苛求他更逼真的演好女婿的角色?
在临出门的那一刻,我扭头看向楼梯口的许宝山,他冲我轻轻点头,脸色平和,用眼神安慰我、鼓励我。
走出房门的瞬间,天地猛地一个旋转,我竟然被江哲信拦腰抱起。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纷乱、震颤人心的鞭炮声,无数的花屑、彩带迎头扑面而来。婚庆公司的人在尽忠职守的为我们营造气氛。
江哲信的脸上开始浮现笑容,他抱着我,一步步走下宅门前的数个台阶,在喜车前站定。低头看着我,对我说:“凌汐,你今天很漂亮。”
我看着他的眼睛,也挤出笑容。戏最归要演下去。
浩浩荡荡的车队围绕着市区的主干道巡回了一周后才徐徐依次停靠在江宅门口。
今日的江宅分外惹眼和铺张,大红的地毯一直从宅院延伸到车道上。地毯两侧挤满人,客人、佣人、婚庆公司的职员以及路人和媒体记者。
我只通过车窗看上一眼,就觉得眼晕和混乱。
江哲信打开车门拉着我的手把我扶下车,立刻欢笑声、鼓掌声、尖叫声、炮竹声乱成一片。更多更热烈的彩带和花屑简直要把我们淹没,几次我都被突如其来的一捧砸的睁不开眼。全靠江哲信紧紧搂着我的腰,带着我往前走。
道贺声不绝于耳,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的笑脸,我完全是跟着江哲信发出机械的答谢声。
众人跟着我们沿着鲜红的地毯一直走到了江宅的花园中。绿绿的宽阔草地上将将可以摆下八十八张酒桌,今天的婚宴将在这里举行。
司仪远远看到我们就开始了诙谐热烈的主持,在大家的欢笑声中,我被江哲信一步步的牵领到了司仪的身旁。
终于站定,我稳定了一下心神,眼前相隔三米多的主客酒桌旁,分别坐着江华夫妇、许宝山以及我不认识的重要亲戚和身份重要的客人。
他们都含笑注视着我们,我特别留意了一下江夫人,一袭深藕荷色中式绸缎旗袍,整洁服帖的盘头,发籫间簪着一小朵淡黄色的玫瑰。龙眼大小的纯白珍珠耳钉衬着她的脸色更加温润玉白。
从她的脸上看不到病色也没有倦态,只是洋溢着慈爱和满足的笑容。她和我对视,轻轻点头。她的笑容让我安心,也让我觉得做这一切都值得。
接下来的程序与任何新人的婚礼都没有太大不同,只不过,主婚人、证婚人的名头都大有来历,彰显江家的势力,和他们对独子婚姻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