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那里。”
试衣间里,一袭深蓝收腰七分袖工装过膝连衣裙换下病号服,浅银色的宽沿儿遮阳帽和深咖啡色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我喘息着看向镜子里脸色苍白,有些陌生的自己,摘下帽子,擦擦脑门沁出的汗,后背有着些微撕裂的痛。
我把卡递给店员,“就这身,我穿着走。帽子和眼镜也要。”
华商酒店近在眼前,我的心跳又不复规律,狂跳起来。他还在这里吗?他只说,只要你不来,我永远等在那里。那么,现在他还会在这里吗?如果不在,我又能去哪里找到他呢?程宅?不,干爹在那里,不能被他看到,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门童殷勤的帮我拉开车门。我微笑,“谢谢。”强自镇定下来,旁若无人的跨进大堂,四处看了一眼,前台正忙碌的接待客人,一切都正常而井然有序。我走向拐角处的电梯。
“你好,请问去几层?”电梯小姐彬彬有礼。
“四层,谢谢。”
空荡荡的长廊让我心安,也让我胆怯。我几乎是屏息着走到403的房间门前。
深吸口气,指尖颤抖着摁下门铃。
“是谁?”陌生的男声让我紧绷的心弦一下就断掉了,不是他!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我匆忙的回答一句,转头就走。
门刷的打开,“凌汐?”熟悉无比的声音。
我霍然回头,波文已经两步迈到我跟前。
他眼里全是诧异,细看了我两秒才露出笑容,一把将我搂进他的怀里,“真的是你,你穿成这样,我都认不出了。只听出了你的声音。”
后背一阵疼痛,我咬牙忍住,眼泪直接掉了下来,说不尽的委屈。
他搂着我走进房间,对着房间里另一个男子说:“就照我说的办。你先出去吧。”
我这才看清楚那个男子其实就是上次领我过来的那个人,只是上次交谈的话语不多,我没有记住他的声音。
他摘掉我的帽子和眼镜,轻轻擦拭我的眼泪,“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个小子欺负你?”
我慌忙摇头。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快坐下,我给你倒杯水。”他去拿杯子。
时间紧迫,我努力压抑住依恋情绪,开门见山:“波文……哥,那天我走了以后,我和江夫人遇到了车祸,是不是你们指使的?”
程波文慢慢转过身子,目光锋利的就像两把刀子,“你来就是问这个?”
我看着他,一时没开口。
他深吸口气,似乎强把不快压下去,走到我跟前,递过来一杯水,“我还记得你上次问过他的妹妹,这次来又是为了他的母亲。凌汐,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很难受。”他的语气很无奈。
“对不起,哥。”我小声的说,接过杯子,“可是,为什么江哲信说那次事故不是意外,有人帮助肇事司机逃脱,除了你和干爹,谁有这个能耐?谁……”。
“凌汐!”波文打断我,“他说什么就那么重要吗?你就那么相信他,而来质问我?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到底是谁家的人?”
我和他的眼睛对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