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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 晚瑭 1857 字 3个月前

她,她也不肯回来?

正如昨夜,他在黑暗中抱着她,亲吻着她,她便也会轻轻握着他的手,娇软地唤他一声“殿下”。

她曾对燕栩说:若是日后岳家人欺负我,殿下可得帮衬着我。她一边却又答应岳临渊,等着他接她出宫,日后做了岳家的主母。

她甚至和那名义上的“哥哥”屏退宫人,肆无忌惮地亲吻。

自从知道她在宫中,她的一举一动便逃不出她的眼,她究竟要做什么?

燕桓隐隐觉得自己快要忍无可忍,因而他对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人尽可夫。

她从前总会哭着向他解释,而今倒好,一言不发便走了,究竟是默认,还是全然不屑同他多说一句话?

更为过分的是,她竟然胆大包天,由着岳临渊那混账近了身。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何不曾知晓?

燕桓只觉得他要被这女人气疯了,分明是他养大的猫儿,偏偏四处贪玩,任凭是谁都可逗弄她一番。遇到有权有势的,她甚至会主动亲近。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被这女人抛弃了,哪怕他近在她眼前,她也不肯与他重修旧好。既是如此,他便将她那些不清不楚的相好一个个拔除干净,教她自己好好看看,谁才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燕桓当即道:“父皇与太子皆不能主事,大司马死得蹊跷,你即刻教大理寺与刑部介入。”

燕榕疑惑道:“他死得活该,有什么可查?再说大理寺卿可是岳家人,岳家素来不参与党争。”

“若是不涉党争,岳临渊这庶子又如何一飞冲天,做了嫡长子?”燕桓问道。

燕榕知晓岳临渊是齐女所出的子嗣,若非他的“妹妹”晋为皇后,他又如何做了嫡子?

燕榕疑惑道:“皇兄若是拔除了岳家人,皇后可就坐不稳了。”

“掉下来有我,你操什么心?”燕桓冷哼道。

待第二日上朝,太子依旧沉浸在舅舅逝去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本欲无事退朝,哪知铺天盖地的奏折纷至沓来。

当日,国子监祭酒岳临渊谋杀大司马之事水落石出。因余刚那北齐小妾在与之同房之前,喂他服了些烈药。余刚又饮多了酒,一番猛烈地情.爱之下,竟令不复青春年少的大司马猝亡当场。

事后,岳临渊为防止事情败露,便溺亡了齐女。

大理寺与刑部一番探查,果真人证证物证俱在,不容辩驳。今日一早,岳临渊被被大理寺卿岳临江弹劾于殿前。

太子气息奄奄地将将岳临渊的官职一撸到底,流放至东南蛮夷之地。

秦悦半敞着衣襟,正对着镜子涂抹膏药,心道这一番苦肉计果真立竿见影。若非岳临渊是岳家人,恐怕早已定了死罪。

可是此去路途漫漫,谁知道余氏族人会不会沿途动手,教她的好哥哥死无葬身之地?

秦悦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再也不是父皇母后喜爱的小公主了,她虽然没有亲自杀人,双手却再也洗不干净了。

而今两个心怀叵测之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只剩下一个对她颇有成见的小皇子燕杉,实在不足为惧。她接下来要考虑的,是更加令他头疼的庆元王。按理说太子已经大婚,可是这位阎王怎就不肯回连江城?难道要在明城过年?

因着燕栩体弱,近日来决断政事的乃是丞相宗庆,秦悦则如同从前一般,每日陪着白薇施针,而后又扶着南楚帝在花园活动四肢。

临近年关,北齐按照惯例,要向南楚缴纳二十万岁币,由武德将军亲自送往明城。秦悦起初知晓岁币之事,还大哭了几回,总觉得自己无能,眼睁睁看着家国受辱,却无力改变。

可是她而今觉着,以每年二十万钱币止戈休战,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民间不再有繁重的兵役。没有杀戮死亡、妻离子散,所谓荣辱又如何?甚至不再以女子和亲的方式维护脆弱而短暂的和平,难道不是这个时代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