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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 晚瑭 1768 字 3个月前

遥想她同燕桓在一起的那些时日,他每日天未亮便起床,有时入了夜还在批阅文书,长年累月忙于政事,难怪整个人抑郁深沉,不见天日。

乾明宫的前殿与后殿只隔着一方浅浅的连廊,秦悦只要坐在树荫下,便能听到前殿的所有声音。

当日南楚帝命她一早来乾明宫,她天色刚亮便到了,未曾想朝议已经开始,她只得在外等候了整整两个时辰。下朝之时,他问她听到了什么,她自是不敢说连军国大事都听到了,只好说自己在廊下睡着了,并未听到什么声音。

哪知道天子当即黑了脸,“你父皇也曾受你这般诓骗?”

秦悦连忙辩解道:“父皇从前并未识破过我……想来还是您更加明察秋毫。”

说罢却是小声道:“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悦心想,他大抵是不避讳她听到这些的。她无处可依,却也算得上有几分才学,既然他没有为难她,便是她仍有可用之处。

而后半年磨合相处,她也算能勉强能揣摩到天子的脾气秉性,他又命她根据六部顺序,将奏折分类后呈给他看。

去年冬天又冷又潮,有一日.她未曾按时请安,那一回隐隐觉察天子目光凌厉,似要处罚于她。

他问她,“你父皇从前可有打过你?”

秦悦笑道:“父皇说男子顶天立地,若是同妇孺斤斤计较,有失体面,自是不会打我。”

然后她便看着南楚皇帝陛下将下一句话完整地咽了回去。

虽说相处得久了,秦悦也算是平步青云,挂着九嫔之首的名衔,没有性命之虞,可是前车之鉴教她不敢忘却。受庇佑于男人,男人翻脸之日,便是她流离失所之时。

其实南楚帝厚待于她,也不过是看在燕桓的面子上。若是有朝一日庆元王开罪了天子,她恐怕也得跟着倒霉。一想到这些,秦悦不由觉得脑中如海水翻滚般混乱。

窗外乃是百花齐放的美好景致,偏她要在此处分拣奏章,实在无趣。

“成日里神游天外,是我很枯燥,还是对着我很无趣?”

秦悦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头顶一阵冷风,她顺手挥了团扇去挡,却将迎面而来的折子打飞了出去。

“啪”地一声,那奏折落于地上,秦悦只觉得自己又闯祸了。她前些日子亲眼看到天子将奏折甩在下臣脸上,那臣子还得跪地求饶,自领罪责。

若是平日里练得这等听声辨位的技法,也能如女侠般行走江湖。而今却是陛下要教诲于她,她竟然躲闪?躲闪便也罢了,她竟一扇横飞出去,将那一只高贵无比的真龙金爪拂开了些许。

秦悦稍稍抬头,果然见天子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绷得紧紧的。她讪讪地将那折子捡起来放在案前,“陛下打便打,可是……脸面打不得,以免殿前失仪,冲撞了龙颜。”

南楚帝知晓这少女与他的小胭脂不同。燕枝从来不会忤逆于他,便是惹得他生气,也必定会乖巧温顺地跪在他面前不敢说话。

这迟悦看似一副乖巧娇软的模样,骨子里倒是倔强得很。伶牙俐齿,常教他无言以对。他若要碰她,便是不顾父子纲常,颠覆社稷的昏君;他若要打她,便是有失体面,连男儿都算不得。

南楚帝但见她堪堪跪下,伸出一双莹白如玉的小手,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