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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 晚瑭 1945 字 3个月前

“你既已见了我,恐怕会累及性命。”鲁之敬笑道:“莫非生不能同衾,死却要同穴?”

淑妃摇摇头,“一世已够,但愿你我不要相见于轮回之路。”

鲁之敬望着她笑,笑得红了双目,“你竟然恨我至此?”

淑妃又摇头,“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无能。”

“你!”鲁之敬指着她半天,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悠悠走至那古琴之前,撩起长袍而坐,“反正也是将死之人,不如我再为你弹一曲吧。”

“也不知这双常年杀人的手,还能不能拨动彼时的江南小调。”

淑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软榻昏昏欲睡。

乾明殿内终于亮起了灯,皇后盈盈福身,“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陛下此去北辰宫,说不定还能捉住现行。”

南楚帝沉声道:“余月柔,你够了!”

快二十年了,这个女人每日只会在她面前状告妃嫔,挑拨是非,简直是……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仿佛有人独坐于雨中,一人,一琴,一生,一世。

淙淙琴音,落于泠泠七弦之上。那弦音时而柔美轻灵,时而低回婉转,时而坠落深潭,忧思难耐,时而魂飞天外,踪迹难寻。

那曲儿萦绕在心头,仿佛多年之前亦是有这样一个雨夜,有人弹奏了这样一曲。

听得久了,又似是袅娜女子,手执油纸伞逶迤而来。不过是惊鸿一瞥,回眸一笑,却终是擦肩而过,不复相见。

南楚帝终于想起来了,那首曲子是《雨碎江南》。

一曲未尽,淑妃却是突然伸手按住琴弦,“你再不走,恐怕难以脱身。”

鲁之敬抬头看她,“你知道,我每每看到你便再也走不动。”

淑妃柳眉轻颤,却听他又道:“若是我走了,你怎么解释得清楚?”

鲁之敬索性握住她纤细的手,细细摩挲起来。她右腕之上有一道伤痕,近乎与周围的肌肤融为一体,然而指端轻触,有一截骇人的凸起。

他知道她的无奈与抗争,可他是那人的臣,她是那人的妾。许多年来,他终是未曾逾矩半步。可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已死在了她身上,再也活不过来。

南楚帝一脚踹开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他的臣坐在古琴之前,紧紧握着他宠妃的手,满眼爱慕。他的宠妃妆容极盛,低头与之对视,微微脸红。

早已各自婚配的两个人,便是连子女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简直无耻至极!不堪入目!

听到门口的声响,二人竟是齐齐转头向他望来,毫无偷情被撞破的愧疚之色。

南楚帝这才看得清楚,那个平日里不施粉黛的女人,那个从来不敢正眼看他的女人,那个前不久还奄奄一息的女人,竟是生了这般温软动人的容颜,只是未曾在他面前绽放过而已。

她纤腰束素,仪态万方,甚至举手投足间,还有几分难掩的娇弱风情。

他从来未曾觉得她美,今日一见,竟是整个后宫都不及她一低头的温柔。

他一直没有明白,自己怎会宠幸一个才貌不佳的女子数年?

临幸她那一夜,她亦是如今日一般,趁夜去幽会了野男人回来。那时年少,他第一次看到她修容之后的模样,一时也不知是为什么,再也不想其他男人多看她一眼。

电光火石之间,南楚帝大步上前,便是用尽力气、猛踢一脚。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