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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良辰(H) 不二之臣 1753 字 3个月前

的?”

小宁子扑通一声跪下去,支支吾吾半天,忽然一咬牙,道:“奴婢伺候的是,谢……谢妃娘娘!”

谢轻裘失声道:“谁?!”

谢妃,谢采苓。谢轻裘的亲姑姑。

宫里早就没有这个女人了。谢妃秽乱宫闱一事当年闹得极大,连皇后都被牵扯进去,伺候的人,品阶高的通通杖毙,品阶低的全部充入掖庭。这种宫里的丑闻自然要能捂多紧捂多紧,谢轻裘只知道谢妃是和一个太医在一起了,事情败露后她立即被赐死,那个太医没娶妻也没子嗣,老皇帝震怒之下剐了他的父族、母族、师族和友族。皇后不知是被人刻意设计还是本就牵连其中,被罚禁足宫内不准外出,不出一年就郁郁而终。

付良沉是嫡子,皇后一死,他的地位骤然尴尬起来。这时候五皇子已经认祖归宗两年了,趁着机会狠狠落井下石,谢轻裘同付良沉日夜谋划,才勉强过了这一关。

由于这件事闹得极大,又实在太不光彩,老皇帝深感丢了面子,大发雷霆,说再听到谁提起谢妃就剁了谁的舌头。于是这么多年,谢采苓成为阖宫的禁忌,无人敢提无人敢问。

谢轻裘对这个姑姑,在那件事爆发前,一直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在阖宫大宴上见过几面。她像是不太受宠,总独身一人,清清冷冷的,衣衫素得很,脸上也没笑,北地冰雪一般寒气凌人。

每次谢轻裘按规矩上前问安,她也没什么话,东西倒是给得很多,个个都是顶好的。大约是看谢轻裘自幼父母双亡,心里垂怜。

谢轻裘喃喃道:“你……原来是跟在她身边伺候的。”

他洗好了,披衣起身,走出内间。走过小宁子身边时停下步子,道:“把袖子撸起来。”

小宁子闻言一颤,抖抖手把袖子撸上去。手臂上被刺着墨字,果然受过黥刑。

谢轻裘道:“怎么不用药把字去了?”

小宁子低声道:“去不掉的。奴婢以前去,问过太医院的老先生了。”

谢轻裘道:“老先生……什么老先生,连去黥字的药贴都配不好,还配称什么老先生?!”他一向觉得太医院乌烟瘴气,里头一群没本事还自视甚高的废物脓包,除了陪皇帝炼丹问药,别的正经事做一件砸一件。一说起他们,口气又是不屑又是厌恶。

小宁子放下袖子,笑道:“这字在身上呆的久了,也不急着想去掉了。索性能去就去,不能去,留着也是一样的。”

谢轻裘哼了一声,想了想,缓声道:“小宁子,在我身边,要是有话你不愿说,那就闭上嘴,我不会怪你。但是你记住一点,别对我说谎话、说违心话。我不喜欢听。”

小宁子一听,如临大敌,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奴婢不敢!”

谢轻裘不喜欢别人跪他,一把将他扯起来,耐着性子道:“我又没有怪你!”

小宁子低着头,听他语气,膝盖一软,又要跪下,感到谢轻裘不喜欢这一套,连忙撑住身子,却没站稳,歪了一个踉跄。

谢轻裘看着他,心想:这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极其机灵又极其圆滑,就是小时候吃的苦太多,为人太软,简直软的像一滩泥。他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出去吧。”

说罢,自顾自走到床榻旁,上榻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太医就过来请脉,留下几副方子。小宁子小心收下,吩咐下面的人照着方子去煎药。话音刚落,皇上的口谕传过来,要谢轻裘去一趟听政门。

这时早朝刚下,付良沉还未换常服。见谢轻裘来了,温柔笑道:“用过早膳了吗?”

谢轻裘道:“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