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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讲了大半夜的话,到后来皆困了,深睡补眠,到早晨卯时才醒过来。起床的时候徐卷霜和高文脸上都忽然有些红,而且在阳光的照射下,这灼红远比半夜里要瞧得明显。两个人互相退让了一番,最后你友我恭的先后起床,背对着背麻利整了衣衫。广带和琵琶一齐端了洗脸水进来,两个丫鬟都笑嘻嘻的,尤其是广带,一脸的暧昧,看得徐卷霜都不好意思了。
“国公爷,国公爷,出大事了!”百尺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了。
广带抢先,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国公——广、广带、带姐早!”百尺又结巴了,本来火急火燎的人,骤然又变作一根柱子僵在原地。
广带踮起脚敲了百尺头顶:“说你的正事!”
百尺被广带一教训,这才反应过来,佝腰同高文说:“国公爷,出大事了!”
高文听了,不言不语半分钟,继而才冷冷没好气地道:“你喊什么喊,天塌下来砸了皇宫,也不关我的事。”过会高文又问百尺:“什么大事?”
“不是宫里的事。”百尺回道:“东北鞑虏犯境,前线节节败退,鞑子们再逼近,就要入关了。”
高文身上还只着了昨夜穿来的那件鹅黄单衣,佩剑他昨晚上床之前解下来,尚置在木桌上,还来不及佩戴。这会听了百尺的话,高文回身几步,一把从桌子上抓起剑,振振道:“走!”
说完他就往门外冲。
徐卷霜拉住他:“你要哪去?”
“自然是请缨从军。”高文不假思索地回答。
“文子,你不是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徐卷霜问高文:他不是屡次强调,不会从军为皇帝卖命么?
谁料高文将徐卷霜拽着自己的手一扒,毫不犹豫道:“家国眼看不保,哪里还计较那么多!”
他眼望徐卷霜:“我进宫一趟。”接着,便带着百尺大步流星地赶进宫里去了。
徐卷霜怔怔目送高文走远,又回转身,瞧见地上有一团白纸,已被踩扁,好像是高文昨夜掉出来的那团东西……
徐卷霜将已经腌脏的纸团捡起来,缓缓展开来看,原来是张单子啊……单上诸般条例,明显是有人在教高文怎么同她相处。
这写单子的人……徐卷霜想了想,只可能是萧叔则了。
徐卷霜瞬间脑海里想象出高文找萧叔则列这单子时的情景,表情神态,一举一动……徐卷霜不觉就笑了,一半高兴,又有一半无可奈何。
她收拾收拾,就跟两个丫鬟在院中一面耍玩,一面等高文回来。
晌午过不久高文就回来了,顺道还带来了宫中的消息:皇帝下的圣旨,以柱国将军朱护为统帅,拨兵四十万开往辽东。战事不容耽误,明日启程开赴战场。
皇帝也给高文封了给强弩将军,做朱护的一名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