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伊丽莎白依旧面无表情,一如她那颗其实比在场大多数人都冷硬的心:“只要祖母同意我也陪在您的身边。我就同意。”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也是一个让玛丽的手僵硬在了空中的决定。
伊丽莎白是有点理解太王太后的意思的:“如果可以,我更想只有我一个人上,但是我的分量不够。不过,我强烈要求加上我。我是整个家族里最不受欢迎的,不要假装很惊讶仿佛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我说的有多准确。按照悲伤程度来看,牺牲我,大家的悲伤度是最小的,是最划算的。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必须成行,与其磨磨唧唧,不如速战速决。”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结,玛丽感觉她的嗓子犹如被什么掐住了,发不出半个单词,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
她有太多的话想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大厅最近才换上的深色窗帘一如此时此刻玛丽的心那样沉重,平添了不少阴郁的色彩。
“从来没有什么悲伤度更小的说法!”理查三世突然爆发,他才十五岁,却已经是个当了快要三年的国王陛下了,上位者的气势是在场人里最高的,他看着伊丽莎白,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如果你因此有什么,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你是、你是我的姐姐啊。”
伊丽莎白深深的看了眼自家之前从未拿正眼看过的小弟弟,谁能想到呢,当年看上去最傻的那个,如今却能把国王当的有模有样。真的一点都不像是理查二世的儿子啊。
出行的商量事宜最终被“安妮夫人可能即将要生了”的惊讶消息所打断。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国王在门外和沃尔特伯爵一起走来走起,听着一阵阵的惨叫,脸色一次比一次惨白。
玛丽夫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不安的扇着扇子,心烦意乱的斥责自己的国王弟弟道:“你瞎参合什么?难得你也要有孩子了吗?”
国王没说话,但是最小声的辩驳了一句,谁说我没有的。
在谁也没能注意到的地方,太王太后和伊丽莎白小姐一起联合要挟了坎伯雷主教:“到底是事后被国王斥责重要,还是趁机把你毕生的理念新教彻底种在人们心里重要?”
坎伯雷大主教也是个很有决断的人。
于是,在新生儿第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中,我太王太后、伊丽莎白小姐以及坎伯雷大主教三人一起带着“国王下令”的旨意,连夜驱车离开了伦敦,前往了如今疫情最严重的牛津郡。
在伊丽莎白小姐留给国王的信中是这样写的:
【我没什么自我牺牲的伟大情节。
首先,我未必会被传染;
其次,哪怕传染了,我也未必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