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未来大舅哥这么不给面子,这就让王浩的尴尬癌犯了。那种尴尬的气氛仿佛像一个无形的冰山,深深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感到窒息。
王浩右手摸摸鼻梁以掩饰心内的尴尬,对于勾践的为人,他也不太感冒。史学家司马氏认为他是“贤人”,其在位期间,忍辱负重、卒灭强吴,是春秋时期的最后一位霸主。
不得不说这哥们是个狠人,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夫椒之战越国惨败于吴国后,他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这些说的都是他,固然这是这是一个忍辱负重、能屈能伸,可成就一代霸业的枭雄。
“悲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范蠡功成身后对他的评价。此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尤其是对于与之同甘苦共患难的妻子雅鱼,刻薄寡恩到了极点。她身为一国王后却在吴国为奴为婢吃尽了苦头,勾践却命令自家老婆雅鱼必须伺候好晋使。
这样的人在王浩看来和禽兽没有区别,为了达成他的目的,尊严被他踩在脚下,身边的人都是可以被他利用的工具和垫脚石。如果说他杀功臣是为了防止功高盖主还可以理解,那么逼得自家老婆雅鱼自尽,将西施沉入江底根本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逆子住口,休得胡言乱语,子越乃少年英豪、人中龙凤,汝不得无礼。寡人对此女婿欢喜得紧,吾越国得此人才简直如虎添翼也!”允常闻眼脸刷地沉了下来,指着勾践怒骂道。
他如同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浑身涌动着怒意,仿佛要将整座越王殿震的颤抖不已。
“浅儿,子越乃汝长妹之救命恩人,若非有其在,瑾儿早已命丧黄泉,况瑾儿与之情投意合,汝作为兄长该当成全自家妹子之终生幸福才是也!”北子对于自家这个长子平日都是持支持、默许的态度,但这回她认为勾践过分了啊,因而好言相劝道。
“父王、母后勿怪,子越确实年纪尚小,不怪兄长有所怀疑。然吾待瑾儿之心日月可鉴,常言道:'日久见人心',想必相处久后,王兄便可了解子越为人矣!”王浩也不以为意,笑意盈盈的行礼道。
勾践见情势不妙,也只得硬着头皮讪笑着对王浩躬身施礼道:“贤弟勿怪,适才乃为兄无状也,吾只试探贤弟一二,还望勿要见怪。”
姒瑾吓得小脸煞白,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此刻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毕竟她这个王兄是储君,未来的越国继任者,以后还得仰其鼻息,王浩若与之关系搞僵了,她夹在中间两头不讨好。
晚上,允常举办了一场丰盛的家宴为自家长女接风洗尘,王浩也见到了传说中的允常宠妃棠丽夫人及她所生的儿子—公子稽会。棠丽妩媚动人、风姿绰约,她的食案正与王浩遥遥相对,因而她一对勾人的丹凤眼时不时地盯着王浩上下打量,弄得挨着王浩盘腿而坐的姒瑾如吃了一只死苍蝇般犯膈应。……
翌日早晨辰时,越王宫大殿内,老态龙钟的允常半坐半躺在王座上昏昏欲睡,监国太子勾践龙行虎步地行走在大殿之上,时不时地瞟一眼允常的表情。
“列位卿家,本太子今隆重向诸位介绍一人,此人乃越国之救星,两月前吴军攻打石门关未果,最终仓皇败退姑苏,皆赖此人只身前往吴营刺杀吴太子终累,斩获其首级。王子越,还不速速上前?”勾践神态凝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大殿之下的文臣武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