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曹凡一次赌博,因欠了大额赌资不能偿还,而债主又是本国的权贵,因而被乱棍打死了。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加之债台高筑,曹青之母曹王氏整日以泪洗面,终于哭瞎了,又因常年劳作,腰腿受潮害了痹症(后世的风湿病),整日卧床不起。
好在曹青自小懂事、勤奋、为人孝顺,砍柴、耕种、操持农活样样搞得定,以此养活了自身与母亲。……
公(输)果看着那破旧的茅屋,他颠了颠手上的木盒,内心又对自已的想法坚定、自信了几分。他走到破茅屋门前的时候,正巧碰到身着打着补丁破旧短褐装的曹青准备去割猪草,差点撞了个正着。
曹青看到公(输)果愣了一下,随即沉声道:“公输先生来此所为何事?”
“来看看汝阿母是否安好,顺便与汝带些所需之物。”公(输)果知晓他内心所想,但还是微笑着,不以为意地说道。
“说吧,汝究竟来此作甚?吾今日忙,便少陪了!”曹青一想到上次姬姜那决绝的表情,便对公(输)果没有半分好脸色,没好气地说道。
“唉~,何必呢?这盒里乃是十个金饼,算是吾对汝的一番补偿,汝且拿着予尔阿母请位良工(医术高明的大夫)好好诊治一番,余下的亦可改善一番家境,如此不好吗?以后,莫要再去寻吾家姜儿了,如此,汝二人皆可过上好日子,切记!”公(输)果将木匣子往曹青手里一塞,好言相劝道。
说完,不待曹青有所反应便挥挥宽大的衣袖,扬长而去了。曹青打开木匣子的盖子,偷偷看了一眼,神情纠结、复杂,脸色也是不断变化。
这么多钱,他曹青从未看到过,也许这辈子再如何折腾,他也弄不到这么一笔巨款。至少有一点,公(输)果没有说错,既然她姬姜已作出了抉择,决心弃他而去,他又何必执着。
况且,他还要守护老娘,守护这个家,倒不如拿着这笔“巨款”改善生活。爱情可以离他而去,而他曹青与老娘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一旦想通了,他便不再纠结。盖好匣子盖子,他揣着它,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转身坚定地朝破旧的茅屋内走去……
从公(输)果来找曹青到曹青拿着一匣子金饼离开,这一切都被偷偷躲在角落里的姬姜看到了,她也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如此也好,世事无常,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姬姜喃喃自语道,但却已然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捂着嘴抑制着痛哭声踉踉跄跄往远处跑去。……
两三天过去后,姬姜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个中秋前的秋日,公(输)果终于带着她,两人一番乔装后踏上了前往曲阜的道路。公果与阳虎已然谈妥:姬姜与阳虎订婚便是他们联手铲除鲁国季氏的条件。
他们乘坐的马车经过半月左右的长途跋涉,总算是抵达了鲁国都城曲阜。望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道,公(输)果神色说不出的复杂,这个地方他似曾相识,如今又令他颇感陌生。自上次驱逐“三桓”败北至今已十五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