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伤痕，还带着夹杂泥土的雪，泥土磨进伤口，胀胀的疼着，身上也好多地方都隐隐作痛，还穿的很是单薄，根本挡不住这样天气的严寒，忍不住便打了个哆嗦。

这……分明是自己小时候常经历的事。

还没等萧子钰理清思路，便听到有人过来，轻轻的踩着积雪的声音，停在了不远处，如果真的是回到了过去，那么……

萧子钰抬头看去，深刻在记忆深处的那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那人红衣宫装，六七岁的模样，娇俏含笑而立，在一片雪中显得夺目又温暖，猝不及防地，萧子钰红了眼圈，眼前一片雾蒙蒙，却还是努力睁着眼看着那人，泪珠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放任自己糊了一脸泪，眨巴眼看着跑过来蹲在自己身前神色有些紧张的小女孩，萧子钰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哭出了声，女孩被扑的猝不及防，跌坐在地，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萧子钰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目光满是眷恋的看着眼前还只是个小孩子的程绾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程绾凝，看这个孩子终于不哭了，连忙接下自己的披风，覆在了她的身上，轻声道，“莫再哭了。”

一样的话语，当年也是这人，迷路路过此处，温柔的环着自己，带着怜惜的目光，轻轻一句，莫再哭了，便被萧子钰记了二十年，当真便再也没有哭过。那是萧子钰从来没接触过的人，光鲜亮丽，宛如仙童，也是萧子钰从未感受到过的情绪，没有厌恶，没有暴力，带着淡淡的梅香，为她覆上披风，那是第一次，在冬日里感受到暖意。

萧子钰吸了吸被冻的红通通的鼻子，带着哭后的鼻音，一字一字的说着自己曾经初次相识时的话语，“我叫萧子钰，小姐姐你……真好……”

第2章第二章：压抑本性

尽管萧子钰一双眼都黏在了程绾凝身上，但是在程绾凝父亲身边的亲信寻了过来的时候，再不舍，也不得不与她分开，这是宫中，不是程绾凝可以随意乱跑的地方，被人发现嚼了舌头，程绾凝也得担个没有礼数的名声。

程绾凝转身离去前，轻声对她道，“我叫程绾凝，”顿了顿，略带犹疑道，“若日后寻得机会，我会来看你的。”萧子钰只是点了点头，就在原地痴痴的看着，直到视线中再也看不见那一抹红，才转身回了寝宫，心底却是将睁眼后的念头越发坚定了——你不喜欢曾经的我，那我就听你的，这辈子，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说是寝宫，其实破落的也没什么东西了，不是住在这里，根本不能相信富丽堂皇的皇宫里会有这样的地方。唯独的一张床上，侧躺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妇人，她裹着一床破烂的被子，睁着带着怨恨的眼看着萧子钰。

萧子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是她的母妃，曾经封号湘妃，如今却不过是一个被废了的弃妃。一个用尽心机想要获得皇帝宠爱，却被打入冷宫的可怜人。

萧子钰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箱子，那里是一些珠钗首饰，湘妃最后的一些财物了，她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拿出，然后将程绾凝留下的披风叠好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