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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成片儿的木头。因此更好打扫,从大门口进去,放眼清清落落很是干净。

大张做事伶俐,连临时的佣人都已请好,一个扫地看门的,一个厨房做饭的,一个伺候打杂的,再加上阿檀和奶娘,刚刚好够用。

见主人进来,两个佣人连忙过来拘礼:“给三爷三奶奶请安,给小小姐小少爷请安。”

春溪镇人可不这样,春溪镇人得说:“三爷三奶奶好,小小姐小少爷们也好。”

秀荷听着新鲜,笑笑着叫他们免礼,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大家今后互相照应。

南边的女人一开口,立刻就能嗅出不一样的味儿来,声更柔,敛音更轻。佣人听着舒坦,脸上堆满了笑。院门没关,外头路过的先生听见院子这样热闹,忍不住探头进来张望。

眼见光阴已近黄昏,怕铎乾胃病不适,庚武便命大张去酒楼里叫几样暖胃小菜,快去快回。

大张笑呵呵的:“哪里还用得着大哥吩咐,早都叫婆子在灶上备好了,就等人一聚齐了就上桌!”

话音始落,热气腾腾的佳肴已经端上来。

一时间,不大的厅堂下只听小儿咿呀稚语,大人朗朗笑谈,婆子在桌间往来忙碌,好一片和气热闹。端王府三百六十日如一日的冷清,几时有过这般烟火味道?铎乾略显苍白的容色也镀上一抹红光,竟很有些眷恋起来。

“王爷!”忽而一个劲装侍卫从外面跑进来,附在铎乾耳边说了几句话,表情像是很为难。秀荷听不清,依稀好似听到王妃心口疼又犯了、催铎乾赶快回去。

铎乾容色冷峻,蹙着眉宇不说话。

“王爷,您看卑职回去该怎么答话……”那侍卫又低声征询,若有似无地凝了秀荷一眼。

善珠的心口疼却是打生下来就有的,一动气、一辛苦便犯病,是以铎乾才一直不允她孕育,怕对身体不利。

铎乾冷默了片刻,末了敛回神色,温和地对庚武道:“府上还有些事,本王今次就不沾光了。改日王妃在府上备酒,再派马车过来接你夫妻二人。哦,险些忘记告诉你,太后大约二三日后才见宣召,明日你随我去见几位大人,你在京城的生意才开始,很需要铺垫一些根基。”

庚武连忙委婉谢拒:“生意上的事还是叫晚辈自己摸爬滚打,义父素以清廉无私博得朝廷内外称赞,切不可这般为庚武破了规矩。”

“好了好了,人家王爷金口玉言,话都说出来哪里再叫人收回去。”秀荷轻拽庚武,叫老桐去备马,别误了王府的要紧事儿。

铎乾见秀荷如此,容色便有些歉然,他并不想在她面前表露出对子青之外的另一个女人太多关切。

但秀荷哪里介意。笑眸弯弯地叮嘱义父路上小心。

这笑容怎生却叫他觉着生分,以丫头的性子,必然也是如她母亲一般敏感的……罢罢,应下来总比冷拒来得要好。

铎乾便走了,走之前缱绻地把花卷放回篮子,花卷拽着他的手环不肯放,看起来喜欢得不行。铎乾便把腰间挂着的一枚青玉佩摘下来,挂在了花卷的脖子上。那玉佩虽小,却泛着清幽润泽,玉中似还镶着个甚么字符,看起来很是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