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小声点。”许妈妈吓得魂飞魄散,“可万万不能让人听了去,你听老奴一句的,先照顾好大姑娘的身子,这些日子好好伺候国公爷,赶紧怀上个小子才是正经事,别的莫要多想。”
纪氏又如何能甘心,十五定亲,足足等了他三四年,原以他回来就能成亲,却出了嘉禾这个岔子,就因她是公主啊,她身为广平侯府的嫡女都要给公主让道,都要把夫君让给她,如何能甘心呐,她恨,她宁愿进了国公府做妾,也要膈应嘉禾。
谁曾想,嫁进国公府,嘉禾却事事不管,整日躲在佛堂念经,同她更是说不过三句话,直到嘉禾称病去到乡下的庄子上,她都没能拿嘉禾怎样。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嘉禾也根本不愿意嫁到国公府来,原来真是只是孽缘,可那又如何,她还是恨。
小郡主才生下几个月就抱到到她身边教养着,她把小郡主教的任性跋扈,京中世家姑娘们都不喜这个小郡主。渐渐大了,小郡主和世子亲近起来,对她反倒喜怒无常。
她不喜嘉禾,更加不会喜欢她的一双儿女,她清楚世子脾性,设计郡主落水,世子大发雷霆杖毙一院子仆妇,国公爷果然嫌世子心狠,要带他去厣门关,如此再好不好,那地方常年征战,说不定他这一去就不回,剩下郡主也能随意她拿捏。
可怎么就报应到滟儿头上?还是说,是世子看穿一切来报复的?纪氏不得而知,心中又慌又乱。
直到第二日傍晚沈滟才醒过来,气若游丝,太医却松口气,好歹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国公爷早上时过来看过沈滟,见到奄奄一息的大女儿,发了脾气,发卖好一批匠人,又让人连夜把池子边都修砌上红木雕花暗纹的栅栏,省的再出事故。
国公爷太忙,在静安堂留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傍晚沈滟醒来,府中所有人都已得知,沈羡领着沈媚去探望,带了补身的野参,沈羡说道,“我手中没甚好东西,只有这根几十年的老参,特意送来给大妹补补身子,望姨娘莫要嫌弃。”
纪氏咬了下牙根子,“是你这个做哥哥的一片心意,又岂会嫌弃。”说罢转头看沈媚,想要握住小姑娘的手,“小郡主身子可好些了?府中这些奴才也是糊弄人,连着半月两个主子落了水,就该是发卖了他们。”
沈媚不喜纪氏的亲近,微微后退一步,“姨娘别担心,我没事的,大姐姐怎么样了?”
纪氏回望紫玉珊瑚屏如意纹榻上的女儿,“你大姐姐刚才醒过,太医说身子太虚,只能喝些粥水,刚又睡下……”说着又忍不住落了泪。
沈媚对这个大姐姐没什么意见的,她出门还总会带着自己,算尽到一个姐姐的责任,自己也盼着她快好起来。
想了想,沈媚安慰纪氏,“姨娘别担心,你看我不也掉进去过,这会儿还好好的呢。”
这话噎的纪氏说不出话来。
沈羡握住沈媚的手,“妹妹已经无碍,我就带阿媚先回去了。”
纪氏点点头,喊了翡翠送人出去。两人行至黄花梨雕螭龙绿石插屏时,沈羡突然顿珠,颀长的身姿挺拔的站在插屏旁,他望向坐在床头陪伴沈滟的纪氏,忽然开口道,“姨娘也要保重身子才是,不然就算大姑娘醒来,也没人给她撑腰了。”
纪氏猛然回头,对上沈羡冰冷入骨的双眼,心里打了个寒颤,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见沈羡把目光调向床榻上的阿滟,露出个似有若无的冷笑,不再有任何言语,牵着沈媚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