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所有人启程回京,过了三伏天,白日也没那般热,白天赶路,夜间找驿站休息,花了十日才到京城,到了闹市,镇国公府和姜家的马车就要分开,沈媚掀了帘子跟玉珠说,“玉珠,你且等等我,过两日我去找你玩。”
赶着马车回到姜府,一大早姜家人就在门口迎着,木氏远远看见马车驶来就开始流泪,等马车停在府门口,甘草把玉珠从马车上抱下来,木氏哭的眼前人影子都有些花,她上前抱住玉珠,哽咽着说,“娘的姣姣儿,可算是归家了。”
玉珠也是有些想哭的,抱紧木氏不肯撒手,口中还喊着,“娘,姣姣想你了。”
姜珀跳出来,“姣姣,你就不想六哥吗?”
玉珠回头去看,三个亲生哥哥和谢澈都在,她揉揉眼,撒娇道,“都想着呢。”
老太太笑道,“好了,好了,不在府门口站着了,今儿日头还有些大,大家就别晒着,赶紧回府去。”
一行人回到堂屋,说说笑笑,大家问着玉珠这些日子在避暑山庄过的如何,玉珠一一回答,到了最后,她看向林氏,神色郑重起来,“大伯母,姣姣有话同你说。”
“玉珠这是怎的?”林氏见她如此,心底莫名有些发慌,“是,是不是玉宁出了什么事情?”
玉珠点头又摇头,“是大姐姐的事情,不过大伯母不用担心,大姐现在已经没事了。”她把在避暑山庄的事情说了一遍给大家听,这事迟早传到京城,与其让别人来传,不如她把详细的经过告知大家。
听玉珠说完,堂屋只剩下林氏哭泣的声音,玉珠劝道,“大伯母,您不要哭了,大姐姐现在已经没事,回京的时候身子丰腴不少。”
林氏拿帕子拭了泪,起身走到玉珠身旁握住她的手,红着眼眶跟玉珠说,“玉珠,大伯母又要谢你一次,这次要不是你,玉宁怕,怕是就……”她捂了下嘴,下面的话也不肯再说,只继续道谢,“玉珠,大伯母谢谢你。”
玉珠正襟危坐的道,“大伯母,我们是一家人,您不用给我道谢。”
老太太也说,“你赶紧回来坐着吧,哎,咱家玉珠是个好姑娘,要不是她,咱们这一大家子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木氏道,“母亲不要这般说,都是一家人,这也是玉宁的造化,玉宁过了这一劫,日后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林氏回去位置上坐下,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三弟妹是不知,我们家的玉宁性子是个绵软的,这在宫里可该如何啊,我,我实在是担心的紧。”
玉珠劝她,“大伯母别担心,大姐姐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吃了亏,以后就能记住的。”她其实也有些担心大姐立不起来。
这边伯府担心姜玉宁,宫里太子赵祯亦也刚回宫,他去荆州治理水患,荆州属南方,挨着江河,这江河是自然而成,绵延几百公里,河道蜿蜒曲折,自入夏,荆州那地接连暴雨,成了水患,他得了皇命前去治理水患,足足两月,那边水患才控住,河位下降,安抚好灾民,他才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因他公务在身,皇后也不敢把姜侧妃的事传给他,因此到回宫还不知他已经失去自己第一个孩子。
他住平阳宫,刚进宫殿,贴身伺候的内侍水生接过他玄色披风,又吩咐下面的小太监去抬热水来,吩咐完,水生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殿下,姜侧妃前些日子在避暑山庄出事了。”
赵祯亦解袍子的手顿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