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顶瓦房,四边一圈木篱笆,一身黄色绒毛的小鸡满地乱跑个不停。
“请问,这是村长家吗?”沈玉衡扬声问道。
片刻,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推开半掩的门,走了出来。
他的身体都佝偻成一团,裸露在外的皮肤干巴巴的就像树皮。
“后生子打哪儿来儿?”老人吧嗒了一口嘴边的烟袋,干枯的手推开木门。
“我们打中土来。”沈玉衡发现,无论是刚刚的妇女,还是村长,说话都会不自觉的带几分儿化,和她见过的冀州人说话很像。
倒不是她去过冀州,而是年幼流浪时遇见过冀州逃难来的难民。
冀州靠海,常年战乱,无论是修士间还是普通人之间,都是征战不休的。
“中土儿,中土儿。”村长喃喃念叨了几句,左手握着的烟袋拍打在右手上,烟袋里的烟灰就簌簌落下来不少。
“进来讲,进来讲儿。”村长拉着沈玉衡便往院子里去,颤颤巍巍的身体似乎随时就会倒下一般。
“老人家,这莫家村除了那边的麦田,还有哪能出去?”将叶开阳扶着坐在椅子上,沈玉衡有些急切的问老者。
无怪她急,开阳的情况越来越坏,不离开这里就不能疗伤,她不能就这么放任开阳的伤不管!
“出去儿?出不去的儿。”村长喃喃自语了两句,而后忽然抬头,干枯的面皮上扯出个笑容,露出所剩无几的牙齿,配上眼角耷拉着的皮肤,说不出的诡谲。
“老人家是在说笑吧,既然能进来,怎么会出不去呢?”沈玉衡按着腰间的伤口,脸上一派笑容。
她不信,世界上没有破不开的幻境,没有走不出去的逆境,既然她能到这里,也一定能出去。
“出不去的儿,神不允许我们出去的儿。”村长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表情带着对那所谓神的敬畏。
神?沈玉衡敏感的听到这个词,神不允许,所以出不去?
不,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神。
“老人家,既然出不去,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晚?”村长一直重复着神不允许出去的话,沈玉衡便不再问,而是转了个话题。
好歹她俩身上的伤也应该稍微处理一下,哪怕简单包扎一下也好。
“当然可以的儿。”村长倒是没有再说别的,吧嗒的吸了口烟袋,然后颤颤巍巍的带着沈玉衡和叶开阳转到另一间房。
“劳烦您了。”沈玉衡拱手道谢。
这间房间很空,明显是许久不住人了,但是也没短了打扫,屋子里每一个角落都干干净净的,只是少了些人气。
屋子角落里还有个小泥炉子,边上放着几把柴火,柴火上头积了一层灰,想来是冬日剩下的未被收起。
“开阳你先躺一会。”将叶开阳放在床上,沈玉衡躬身摆弄了两下那个小炉子。
门外便有井,她打了水,又烧了水。
所幸她还记得这炉子怎么用,不至于让自己弄的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