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擦干净,然后又把眼珠安回天玑的眼眶,从裙摆处撕了一条下来,替天玑固定住眼珠不让它掉出来,最后又把天玑脸上的血泥都擦拭干净,才回头看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沈玉衡。
“衡儿。”虚影的面目都是模糊的一团,就连声音都是模模糊糊听不清楚的。
沈玉衡艰难的仰头看着她。
“你做的很好。”虚影抚摸着沈玉衡的头。
“我相信你会光复沈家的。”虚影声音里都是柔和的笑意,然后蓦然化成无数光点,一点点融进沈玉衡的身体里。
一阵一阵的暖流在她的经脉里划过,受损的内脏在暖流的作用下一点点被修复,就连这些年流浪积下的暗伤旧疾都被去除。
这幅身体就像新的一样。
衡儿,那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东西。
以后的路,从此只有你自己。
沈玉衡忍不住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她逃出沈家那天,母亲在她身上留了一魄,如今这一魄也随风而散,她再也没有可以怀念的,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
以后无论是风吹雨打,还是暴雨雷鸣,她都要自己熬过。
寂静的山谷里,只有沈玉衡悲愤的哭声在回荡。
……
天玑是在一间有雕花红木床的房间里醒来的。
做工精致的帘幔从上头垂下来,粉色的流苏落在床边,和锦缎的被子相映成趣。
她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完好的,一颗眼珠也不缺。
枕边放着个小包,小包扁扁的,露出信封的半截。
她好奇地拿起信来,一字一句的读下去,读完却觉得浑身冰凉,不自觉的握紧了信纸,把那信纸都握成皱皱巴巴的一团。
姐姐叫她活着,叫她不要入魔,叫她忘了她。
姐姐说自己前路坎坷,自己要走的那条路太过危险,所以她要离开。
可是为什么不能带着她?!她不怕!什么危险她也不怕啊!
枕边还放着个玉瓶,里面是释江风给她的辟谷丹。
一颗都没有少。
骗人!都是骗人的!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小丫头看见天玑赤着脚跑出来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拦她。
“我姐姐呢!”天玑扯住小丫头的领子,一脸狰狞的发问。
“您说那位小姐?她前天就走了啊!”
前天……
就走了?
天玑颓然的瘫倒在地。
眼泪不听话的从她的眼睛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