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掌心都灼烧出片焦黑。
“王上,不可!”
鸱吻骇的伸手就来抢她手中的诛神,只是却终究没有她的动作快。
只见那柄诛神不偏不倚的送进她的胸膛,血色瞬间在所有人的眼前蔓延。
射天弓,落日箭,山河图……乾坤袋之中的所有东西都在此刻飞了出来,疯了样的想要护住她的性命。
然而,没用。
诛神的威力岂是这些死物能够抵挡的?
沈玉衡只觉得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神智越来越涣散,海水从她的口鼻之中倒灌进来,最后彻底的将她的胸腔之中的空气都夺走。
射天弓和落日箭跟着她起没入海水之中,山河图在空中闪烁着光芒,最后终于在天际消失。
九凶兽眼睁睁看着沈玉衡的身体被片海水吞噬,落在他们的眼中的,只剩下那已经恢复平静的海水。
“王上这是……”鸱吻的声音有些干涩。
“回去了。”负屃补完了他的话,抬头望着那片蔚蓝色的天空。
“走吧。”
有人低低的说了声,几个人垂着头,深脚浅脚的离开,就连那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弋洛都顾不上搭理。
***
功德之光漫进她的身体,沈玉衡的睫羽颤动着,然而终究却是没有醒来。
原来……这才是她迟迟攒不够功德的原因。
她的死亡,便是对这个世间最好的救赎。
亦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功德。
可笑,可悲,可叹。
女子的身影被巨大的光茧所包裹,渐渐的朝着那海水深处沉去,而光茧之中的女子身上散着淡淡的光芒,片莹润之中,仿佛上好的美玉般动人。
或许有天,会有人现这个光茧的存在,用个轻柔的吻唤醒那沉睡多年的人。
***
“她死了?”宓羲的动作猛然顿,卷着尾的手扯着自己的丝,让他冷嘶声。
向孤高的青年在此刻彻底的失态,半敞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青年。
“是。”青年的脊背弯成个卑微的弧度,仿佛是在淤泥之中的蛆虫般。
宓羲气急败坏的起身,脚便将那跪在地上的青年踢出好远,手中都闪起光芒了,只是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终归是收了手。
若有人仔细去听,还能够听清他的嘀咕。
“妹妹说我不能随意杀人,哪怕是神侍也不成,只是这群傀儡娃娃算什么人呢?”
他不明所以的嘀咕着,只是却还是没有如同从前那般把神侍们都给回炉重造。
若说残忍,最残忍的莫过于他,可是他却又带着种该死的天真。
因为意识不到这群神侍也是和他样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才能够动辄就是把宫的神侍都回炉重造,若是有天,他忽然意识到了呢?
那会是……何种的景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