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厌恶、痛苦……

无数负面的情绪从心底翻滚着冒出头来。

江雅竹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该干嘛,直到被沈晚瓷的呼声惊醒,她才猛的回头,然而身后人来人往,却已经看不到刚才撞她的那人的身影了。

“妈,你看什么呢?”沈晚瓷顺着她视线所及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悠闲逛街的人流。

“……”江雅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费劲的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妈,你怎么了?”沈晚瓷这才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对,煞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攥着她手臂的那几根手指痉挛的紧绷着,骨节凸起、发白:“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药呢?带了吗?”

她扶着她就地坐下,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终于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装药的小盒子。

药找到了,但没有水。

沈晚瓷将药塞进江雅竹的嘴里,刚要起身去旁边店铺接水,就有人递过来了,她扭头,惊讶的看着那人,竟然是方墨为。

方墨为:“我刚接的,温的,先给阿姨喝。”

“谢谢。”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和朋友逛街,正好看见。”

刚把水喂给江雅竹,薄荣轩和薄荆舟就来了,“怎么回事?”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沈晚瓷也不知道,就冲着问话的薄荆舟摇了摇头。

薄荣轩单膝跪在地上,将江雅竹抱在怀里,又不敢用力,生怕一个没注意把人弄坏了,那笨拙的样子,像极了新手爸爸第一次抱新生儿,跃跃欲试,却无从下手:“好些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生病的是江雅竹,但薄荣轩的脸色比她还白,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

江雅竹还没缓过劲来,她紧紧揪着薄荣轩的衣袖,将那一片布料揪得皱巴成了一团,“我刚刚……”

人在对一个人生出极致的恐惧后,那人的一切就都会成为梦魇一般的存在,纪子言对江雅竹而言,就是比梦魇更恐怖的东西,恐怖到连提起他的名字,都会心生害怕。

薄荣轩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安抚道:“我先送你去医院,其他的,等你好了以后再说。”

方墨为开口提醒:“已经打了120了,阿姨这情况,还是别乱移动,免得造成二次伤害。”

他这话是对沈晚瓷说的,一副熟稔的样子。

薄荆舟扫了他一眼,觉得面生,低声询问沈晚瓷:“认识?”

沈晚瓷:“方墨为,我的助理,刚刚还是他帮妈接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