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娘来的时候被冻得瑟瑟发抖,被何青圆抱在怀里,浣秋替她除了湿掉的鞋袜,浮夏端来炭盆给她烘脚,摇春给她送上一盏热热的红枣姜茶。
“有什么话非要现在说,瞧你冻的!”何青圆怜惜地埋怨着。
“大,大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十二娘打着颤,牙关不受控磕了好一会,才在怀抱和姜茶的安抚下平复下来。
“遣人递了话来,说是叫什么事儿给耽误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他回来再问吧。”
十二娘没来之前,其实何青圆有些坐立不安,外头的雨像一件黑黢黢的衣衫,蒙头照了她一脸,叫她心里发慌,却不知是什么缘由。
“想必是公事,”十二娘反过来宽慰何青圆,道:“每年秋来北边都不太平,听季姐姐说,今年河西一带又屡生叛乱,这虽不是大哥哥的差事,但同在兵马司,可能是有牵扯吧。”
“咱们宫宴上去一回,也长了不少见识。”何青圆搓着十二娘微微潮湿的发,不安并没有消失,但也没有压着她,只是散在心头上,她想到祝云来的时候,心里会安定一些,微微笑着说:“你大哥哥便是这点最好,从不拘着我出门,他总说,人哪能拘在匣子里养?十二妹,我会骑马了。等下回,我们带你一道去。”
十二娘反抱住何青圆,把头靠在她肩上,依恋地问:“我是嫂嫂最喜欢的妹妹吗?”
何青圆忍不住笑,道:“是啊。”
十二娘满足了,闭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轻道:“母亲病得很重,痰里有血沫,听大夫的口气,一时半刻下不来床了。”
何青圆有些惊讶,又问:“这样突然?”
十二娘睁开眼,目光定定地望着炭盆里猩红的火光,道:“是报应吧,来得太晚,太心慈手软了。”
何青圆是不怎么相信报应这回事的,只当十二娘这样说是为了出气,就道:“怕不是气的?”
“嗯,钱大夫也这样说。”十二娘愉悦地勾起嘴角,“被自己的女儿忤逆,应该很生气吧。”
“四妹难不成是替十妹说话才同母亲吵起来的?”何青圆心里感受有些复杂。
“算她有三成是吧。”十二娘讥诮地说:“余下七成,约莫是觉得施氏做得太露骨,怕被婆家知道,面子上过不去。”
十二娘并不知道周氏揭破阮家嫡子的事情,只是一猜。
她想起祝薇红在施氏病榻前涕泗横流,懊恼忏悔的样子,半点怜悯也没有,只是冷冷淡淡,有些讥讽地说:“四姐姐同她娘比起来,其实不算恶人,对我们并不常打常骂的,顶多是颐气指使了些,刻薄傲慢了些。但她也不是好人,否则怎么会这样习以为常,自私至极呢?”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自己能暖一分,饱一分,就不顾别人会冷一分,饿一分。”何青圆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明日她院里再叫你们去侍奉,你们就别去了,拗不过也装个病也好,她这病来得突然,不知会不会传染。”
&lt;a href="<a href="https:///tuijian/zhaidouwen/"&gt;"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zhaidouwen/"&gt;</a>宅斗文&lt;a href="<a href="https:///zuozhe/opt.html" target="_blank">https:///zuozhe/opt.html</a>" title="西瓜珍宝珠" target="_blank"&gt;西瓜珍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