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然心中惊惧交加,脑子却比平时更灵光,听得皇后这一句,忽然想到前一次回娘家时,母亲在给林茹儿挑拣人家,在林谨然看来,那全是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但严氏待庶女素来如此,林谨然也习惯了,什么都没有说。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日与母亲吃茶谈天的闲话,竟会是今日害了何青圆与季灵璧的祸根。
林谨然揣着这件事回到家中,因是心中有愧,所以自何青圆禁足院中之后,她一日七八趟的去,勤快极了。
“你且宽心,我瞧着皇后娘娘是个慈悲为怀的,等这事儿一淡,姜家也娶新妇了,寻个机会将话在娘娘跟前一递,或许就悄悄免了你。”
林谨然心中其实还有一个期盼,季灵璧死前留下那样一句话保了何青圆,说不定季家也会因此出手护住她。
虽有猫儿惊撞了人,但季灵璧也是为了给姜家延续香火才致血崩而亡。
于情于理,姜家都是欠了季家的。
那么,这份人情有没有可能还在何青圆身上?
林谨然知道,希望太渺茫。
此时此刻,季家三房的偏厅内。
“什么?就是你正议亲的那个何氏害了五娘?你竟然还敢为她求情,妄图求娶?”季随海愤怒近乎咆哮了。
季悟非跪在地上,知道自己眼下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只有重重一叩头。
“伯父,可这也是五妹临终遗言啊。”季翡之一夜间就生了好多白发,星星点点如落雪。
季随海只冷声道:“你死了这条心罢!”
他离去前的一拂袖,扬起一阵刺骨的风,季悟非的脊背都被冻住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季翡之硬生生的掰直身子,送他回了瞿氏院里。
瞿氏拉不住季悟非,明知道他是去季随海跟前找罪受的,可见他如行尸走肉般,更是心痛如绞。
因他连着几晚没睡了,瞿氏灌了他一碗安神药,吐了半碗,又添了一碗逼他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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